?他们没有一点抵抗能力吗?”
刀疤脸摇了摇脑袋,道:“我们也不清楚,但据说那境州曹守备被下了狱,他本来就跟那些土匪勾结,所以土匪和番子才想趁虚而入。至于知州大人,听说是因为查出周知县与曹守备的案子,立了大功,被提拔到别的地方去了……”
姜念汐:“……”
她表情复杂得同裴铎对视一眼。
万没想到,自他们离开渠县后,境州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刀疤脸说得是否属实,他们回去派人去探查查便可以知道。
想到这儿,姜念汐凝眉道:“裴少爷,我们先回府吧。”
裴铎拧眉点了点头,又对几人道:“今天的事,本公子先不跟你们计较,暂且饶过你们这一次,不过……”
说着,他略沉思了一会儿,“燕州裴守备的府邸,在西城长街,找人一打听就知道。你们到府里去等我,以后听我吩咐,什么时候让你们离开,你们才能离开。”
几人不知道裴铎是什么意思,面面相觑一番,只得应下。
姜念汐知道他的用意。
如果要去境州除匪番,这三位正好可以当做引路人。
她把荷包里的碎银子都倒了出来,搁在刀疤脸的掌心,温声道:“你们去吃一顿饱饭,换身衣裳,以后先跟随在裴少爷的身旁,他不会亏待你们的。”
两人骑马回府,已经到了暮色四合的时候。
外头长街上的楼檐下,挂着数盏红灿灿的花灯,但二人这时候根本没心思欣赏。
刚在府门外下了马,管事便急匆匆地迎了上来。
他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少爷,少夫人,你们可回来了!吏部来的崔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老爷说,去见他一面还是先避一避,全看少爷自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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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来的崔大人,正是之前一路追随裴铎和姜念汐而来,但半道被卫柘与冷枫甩下的那位。
崔大人回去复命,被尚书大人骂了一顿,郁闷了许久。
才过了几个月,又接到新的任务,到燕州给裴铎下达永淳帝的旨意。
这次崔大人聪明了不少,接连几日奔波后,一到燕州,便直奔裴家府邸。
与裴岳见面说明来意后,他便稳如泰山般端坐在裴岳的书房里,耐心地等待裴铎归来。
大有裴铎不领命受旨,他就绝对不会离府之意。
清茶已经喝了一壶。
崔大人捋捋短须,又开始滔滔不绝新一轮的夸赞:“境安虽然年轻,但屡立奇功。年少时率两百兵去陵州平匪,一举擒获匪首,要知道深受皇上倚重的赵将军,可是足足打了个三个月,别说剿匪了,连自己的命都差点丢了。自此之后,大周境内谁人不知裴境安年少英勇?皇上倚重境安,让他在京都做指挥使,细说起来,境安这指挥使甚是出色,不过……”
崔大人面露难色,对后面的话轻轻一带而过,“臣子不能妄议圣上,但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圣上免去境安指挥使一职,确实有失偏颇。境安离京走得急,还不曾知晓,以袁大人为首的御史们纷纷谏言,为境安求情。御史们此举,正是爱惜境安的武将之才,本官也深以为然。圣上也曾后悔,命吏部的人下令让境安返回京都,本官追了一路,这不是没追上吗?”
崔大人无奈地一摊手,捋捋胡须接着道:“放眼大周,除了镇守岭南的镇南王,大周西、北,确实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将才。这不,境州乱了点,内阁马上想到了境安,除了他,谁能担任得了守备一职?话说,境州此地极其重要,虽有于总兵在西北边疆坐镇,但……万一西北有事,境州必然首当其冲。这不仅是本官为了完成上头的命令,于大周来说,境安都不宜推脱这项重任才好……”
除了这些,崔大人还有些话没有说出口。
境州如今闹了乱子,这境州守备一职如今可是个烫手山芋。
能平匪番之乱自然无事,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免不了受责。
裴岳自然清楚其中利弊。
他面色肃然地点了点头,默了片刻,沉静地开口:“崔大人言之有理,但大周并非像大人所说没有可用的将才。小儿自小顽劣,任职期间不犯大错已是幸运,这以后能否完成朝廷重托,下官也不敢保证,不如大人另寻良才……”
这是要婉拒裴铎任职境州守备一职了?
虽说上头下了命令,但如果裴铎不想就任,随便编个理由就能拒绝。
崔大人一听,急的胡子抖了抖,飞快道:“裴大人,您还是要多劝劝境安才好……”
话音未落,裴铎推开门,大步走了进来。
悠亮的光影下,崔大人与裴岳坐在桌案两旁。
清茶两杯,看样子已经聊了多时。
裴铎顿住脚步,眸底一片沉寂。
打量的视线随即落在崔大人的脸上。
崔大人两道眉毛拧起,一只手正在不安地捋着胡须,一副神色焦灼的模样。
看来情况确实如他预料得那般糟糕了。
年轻的男子蓦然走进书房内,一身天青色束袖锦袍,身姿劲拔如松,修眉入鬓,目若朗星,俊美至极。
崔大人愣了一愣,才认出来,这不就是裴铎么?先前还在席间一同饮过酒,自离开京都后,裴大人英姿却比之前还要飒爽俊逸,看来还是燕州养人啊。
裴铎沉默片刻,唇角微弯,拱手道:“见过崔大人。”
既然裴铎来见他,这事就有眉目。
崔大人心头一喜,两只眼睛霎时发出喜悦的精光来。
他忙站起身,和颜悦色道:“境安,你可回来了。本官今日到裴府,可是有要事同你商议。”
裴铎已经知道了他的来意。
待崔大人又说了一遍后,他若有所思地沉默不语。
书房内一时安静下来。
崔大人心头一紧,心中暗怕裴铎拒绝,胡子尖颤了颤,道:“境安,这事你须得应下,可不能推脱,朝廷对你委以重任,是看重你的才能……你若有什么难处,尽管提,只要本官能做到的,定不会拒绝。”
裴铎等得就是这句话。
境州起乱一事,虽说是因为曹守备被查后,土匪与番子趁机钻了空子,但归根结底,是境州的守备军无能。
如果这事不尽快平定,坐等匪番势大,受苦的可是境州百姓。
但他手下无兵,只空领个官职去境州,如何去平乱?
裴铎自袖中抽出张北境舆图来,平铺在桌子上,示意崔大人看。
修长的食指在舆图上点了点,他沉声道:“北境共有六州,境州居于最西,往东是苑州,但苑州虽然产马,但兵士不足。燕州处于北境最东边,守备军数量充足,但距离境州又太远,足有上千里。”
他可以借用燕州守备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