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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皇后要对钩弋夫人动手

    「进儿。」

    「你阿父送来的任命与封赏。」

    「这些都需要天子印玺与皇后印玺。」

    庙堂是有流程的。

    天子诏令下去,也有一套流程。

    诏书制定两份,盖印。

    一份传达,一份存档。

    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少。

    刘据的封赏任命自己的亲信,他也是需要走这一套合法的流程。

    走完这套流程,就是庙堂亲自认可的。

    具有合法性。

    「来,大父。」

    「你来盖印。」

    刘进掏出天子印,放在刘彻的身边。

    刘彻的印很多,但刘进就管着最重要的两枚。

    「没空。」

    刘彻看史记有点上头,不想搭理。

    「你的意思是我帮你了?」

    刘进问道。

    小猪:「随便!」

    朕盖跟你盖,有什麽区别吗?

    再说了。

    内容朕不认可,还能不盖不成?

    哼!

    多此一举,欲盖弥彰!

    「行吧。」

    刘进砸吧嘴,有情绪是能理解的。

    但这用印的活,有点麻烦。

    自己肯定是不想乾的。

    大母也是不理会。

    所以。

    殿内剩下的,只有司马迁了。

    「司马公,来嘛。」

    「你来。」

    刘进一叫司马公,司马迁就知道坏事了。

    「殿下,臣不能,臣是太史令,是史官。」

    「少废话,对你温柔点,你就拎不清身份了?」刘进无所谓的说道:「殿内就我们几个,你不说,他不说,谁知道?」

    「是不是这个道理?」

    「快点,别让孤说第二遍,你个老狗不识抬举是吧?」

    司马迁战战兢兢,扭捏万千,苦着脸上前。

    怎麽也抵不过,只好颤抖的拿起天子印玺用印。

    「好好用啊。」

    刘进道:「你这史记还真不错。」

    ……

    随着用过三宫印的任命封赏下去后。

    长安的局势越发的稳定下来。

    虽然刘据还是很忙,每天一早依旧来问安。

    但从他放松不少的神态来看,庙堂局势尽在掌握之中。

    张安世待在书房,一直都在听外面的动静。

    他一直派人去请兄长回家,却一直都不曾见到。

    终于。

    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张安世知道自己的侍中兄长回来了。

    「兄长。」

    张安世打眼一瞧,兄长不是一般的疲倦,眼眶深陷,双眼都是血丝。

    「何事频频唤人来叫我?」张贺坐下来,撑着假寐道。

    「这……。」

    张安世关上书房的门,谨慎的说道:「兄长,此事就这麽尘埃落地了吗?」

    「由太子监国,天子在建章宫养病?」

    张贺顿时精神一震,沉声道:「你在打什麽主意?」

    「我可告诉你,千万不要有别的心思,尤其是不要跟天子老臣搅合在一起。」

    这不是吓唬自己弟弟。

    而是在提醒警告他。

    张安世话一出来,张贺就知道他是在试探,也是在表达此事的观点。

    说白了。

    张安世的心,还在天子身上。

    「兄长,你误会了。」

    张安世微微摇头,道:「我只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你可知道到底为何,天子会放权,太子反而监国掌权的?」

    此事。

    张贺迟疑片刻,也是摇头。

    那日之事。

    突然否极泰来,出现惊天反转。

    自己都没能反应过来。

    他们也很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什麽,出现这等乾坤扭转,绝地翻盘之事来。

    要知道,他们当时都已经绝望,做好赴死的准备。

    结果,绝望之际,突然释放,还拜官了。

    想想那是什麽样跌宕起伏的心情。

    可惜。

    太子闭口不提,从来不说。

    最近更是孝顺,每日三问安。

    群臣称贤,百姓称孝。

    哪怕是他们再好奇,难道还能问太子不成?

    天子一家和睦,你是盼不得天子一家好是吧?

    「安世。」

    张贺叹息道:「这些问题,并无意义了。」

    「你做好自己的本分职责就成。」

    他想到什麽,道:「最近,你可能不在太子宫。」

    「但我可以告诉你。」

    「那日群臣回来后,奉车都尉霍光被留在殿中。」

    「你知道发生什麽了吗?」

    张安世点头,「我听人传闻,霍都尉面目全非,鼻青脸肿的。」

    「还是到了太子宫,太子见之,当即召的太医为其医治上药。」

    张贺道:「确实如此。」

    「他当时到太子宫的时候,情形可是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嘴里流血,眼睛都睁不开。」

    「手脚更是不利索。」

    「就这,他还强撑着在见到太子就参拜,是跪地参拜的。」

    「你懂这代表着什麽吗?」

    张安世头皮一麻。

    霍光是天子的心腹近臣。

    平日来说,见到天子都不用跪地拜见,只是拱手拜见。

    当然,这是大环境释然,非是大事件是不会跪拜的。

    哪怕上朝也不会站着,全部都有位置坐。

    霍光受了教训,还如此拜。

    只有一个解释。

    霍光认了!

    或者是说霍光归顺太子,想成为太子党羽。

    换句话说,这位天子近臣,对天子掌权,不抱有信心了。

    「就算身体受到伤害,霍光上好药后,就出现在太子身边。」

    「哪怕是守门,哪怕是跟随都好。」

    「他都一直在。」

    张贺在太子身边,随时都能见到霍光,还是低头掩面遮脸的他。

    「这都不愿意离开,还帮助太子做事。」

    「这已经很好的说明,霍光受到的教训非同一般。」

    「他不这麽做,很有可能要死!」

    张安世心头凛然,能让霍光死的,有几人。

    天子应该不会。

    太子仁厚,也不会轻易处置。

    那麽就是皇后。

    还有皇长孙。

    张贺道:「建章宫卫调到北军驻地,守卫建章宫的是太子卫队。」

    「皇后与长孙随时在天子左右,建章宫内侍全部调换为未央宫与太子宫的人。」

    他这麽平淡的讲述,张安世却是后背发毛,紧闭嘴唇。

    「群臣不知道吗?」

    「霍光丶金日磾不比你忠心吗?」

    张贺起身道:「安世,不要异想天开了,现在已经很好很好了。」

    「兄长,我知道了,只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张安世刚说完,外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这都大晚上了。

    怎麽还有人来?

    张贺与张安世出门一看,只见一个女官出现。

    皇后的女官,倚华。

    「张侍中。」

    倚华道:「皇后有诏!」

    张贺急忙俯身拱手听诏。

    「命你即刻前往甘泉宫,将钩弋夫人及钩弋子带回长安。」

    张贺与张安世心头一震。

    皇后要对钩弋夫人及其子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