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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进儿在马背上生根了?

    钩弋夫人如何,刘进没有去过问。

    刘弗陵这个小子,却是在建章宫住下了。

    本来刘进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主,再加上刘弗陵这个小不点,那就更热闹了。

    刘彻想看史记,都没安静的地方。

    想跟司马迁讨论一些历史上的问题,甚至正在质问他为什麽要这麽写,都经常被刘进跟刘弗陵打断。

    刘彻气得不轻,说了几次,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

    搞得自己无语,连带着司马迁也跟着尴尬唏嘘。

    昔日的雄主天子,竟是沦落至此。

    呜呼哀哉!

    「臣等告退!」

    随着另外的殿阁传来告退的声音。

    司马迁明显感受到天子的动作停顿与微妙表情。

    刚才说话的,就是皇后接见的一些老臣将领。

    这些老臣将领,据司马迁所知,都是当年跟随过大将军卫青以及冠军侯霍去病的旧部。

    这几天。

    皇后陆续召见了卫霍旧部老人。

    完全没有避开天子的意思。

    司马迁知道,这是皇后故意做给天子看的。

    有这些卫霍旧部老人,军中就能够发力。

    特别是赵破奴为代表的一系人,肯定会在军中提升地位,得到重用的。

    「小子。」

    刘彻突然叫住刘进,道:「你大母在那边开始联系卫霍老人旧将。」

    「你阿父却是一点都不曾意识到。」

    「倘若你大母有卫霍旧将支持,你阿父往后掌权如何自处?」

    「你可想过,若有一天,你大母势力比你阿父势力更强。」

    「当年……。」

    说着,刘彻就把当年自己跟王太后的娘家,王田外戚的权力斗争原因,明白告诉刘进。

    「你大母很会隐藏,她太能隐忍了。」

    刘彻如是说道。

    但他发现不孝孙看傻眼一样的眼神,在看着他。

    关键他还是抱着刘弗陵。

    这让刘彻感觉自己刚才是在对牛弹琴。

    很是羞恼。

    「大父,你别想着挑拨离间。」

    刘进道:「你这太幼稚低级了,我都不屑于说。」

    刘彻:「……」

    司马迁到觉得天子的手段,有点返璞归真。

    说的简单易懂,其实最能让人听明白。

    皇长孙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呢?

    能跟天子扳手腕,还能逼得天子不得不隐忍退让的。

    能不知道这些吗?

    权力这东西。

    可不是亲情就能有所顾忌的。

    「殿下,臣以为,你倒是可以多看看臣写的《史记》。」司马迁建议道。

    刘彻眼睛一亮,道:「对,司马迁说的没错,尤其是多看看咱们汉家几代帝王的遭遇。」

    老刘家这几代帝王。

    就没有一个不受后宫掣肘的。

    邦子一个,刘盈一个,刘恒一个,景帝更是难受的一比。

    一个妈,喜爱小儿子,要他传位给弟弟。

    还有个女人,在他快病死的时候,骂他老狗。

    没有一个省油的的灯。

    到了刘彻,同样是超高难度。

    头上有亲妈太后不说,还有个更大的太皇太后。

    好像老刘家的帝王,在幼儿园毕业设计,就是斗亲妈斗外戚权臣。

    不会斗的,都毕业不了。

    刘彻与司马迁一唱一和,就是在暗示刘进。

    到时候卫子夫掌权,他爹要难受了。

    以后自己怕是也要遇到。

    刘进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但是司马迁接下来的一句话,倒是让他皱眉了。

    「臣听说,太子命人将尧母门名给抹去了,没有再取名。」

    刘彻不由嗤笑一声,道:「到底还是沉不住气啊。」

    「嫩了点。」

    「这麽着急的想打他老子的脸?」

    「他还借着朕的名号诏令做事啊。」

    刘进皱眉的地方就是在这里。

    他发现大母急,阿父也在急。

    尧母门也好,钩弋夫人也罢。

    都已经是盘中餐,案上肉,完全没有必要这麽着急的。

    一步一步的来,徐徐图之。

    难道还能跑了不成?

    这麽做,只会引起不小的非议。

    太子监国,就这麽迫不及待的要抹去天子的威名吗?

    不怕有人这麽想,就怕有人拿这事大做文章,引起大麻烦来。

    小猪说的不错,都还在用天子诏令名号做事。

    抹去尧母门,考虑过这后面的影响吗?

    到底是压抑太久,忍不住宣泄吗?

    ……

    时间一晃而过。

    刘进闲的在建章宫无聊透顶,所以准备找点事情来做。

    庙堂的事,他根本不过问。

    大母最近也是频频外出,不知道在干什麽。

    刘进也懒得去操心。

    「奴婢郭穣拜见陛下。」

    「拜见皇孙殿下。」

    这是一片建章宫校场。

    规模很大,能够驰骋射箭。

    此事,少府卿郭穣带着少府官吏,正在校场等候,见到来者急忙参拜。

    郭穣原本是少府下面的一个丞,在这次变故中,太子将其擢升为少府卿。

    「来校场干什麽?」

    刘彻懒散的问道,不问世事,不去想国家大事。

    自己好像变得清闲随意许多。

    「哈哈。」

    刘进仰头大笑,也不多说。

    他朝着一匹高大的战马就冲过去,而后翻身上马,双脚踩在马镫里,坐在高桥马鞍上。

    「唏~~~!」

    刘进双腿一夹战腹,战马顿时迈开马蹄,踢嗒踢嗒的缓步小走,而后小跑,继续加速开始疾驰狂跑。

    嗒嗒嗒的声音,在马蹄落下的每次响起。

    刘彻听得有些好奇,「这是什麽声音,为何如此清脆?」

    他也是爱马好马之人。

    年轻的时候没少外出田猎,纵马狂奔的。

    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动静,是从战马身上发出来的。

    他刚问完。

    郭穣还没来得及回话。

    只见刘进从取下马弓,搭弓上弦,朝远处的靶子急速连射。

    刘进甚至还表演起来杂技。

    回头神,返身射,俯身……。

    不仅是刘彻看待了,就是司马迁,以及刘进的九大门客的八个,都是一脸震撼。

    不是。

    骑射还能这麽玩的吗?

    太花了吧。

    「殿下是怎麽做到,在马背上如此稳妥的?」

    你想知道?

    朕也想知道啊。

    刘彻不愧是老帝王。

    经常打仗的帝王都知道,骑兵的重要性。

    他一眼就看出来,刘进这一番操作的不同凡响之处,对大汉骑兵意味着什麽。

    「说。」

    「到底怎麽回事,皇长孙是怎麽做到的?」

    刘彻沉声问道:「骑术高超的骑士,在马背也会出现摇摆不定,他却牢牢的定在马背上,好似屁股生根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