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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进退两难

    第一百三十章进退两难

    “腹背受敌?”

    王白脸色一变。

    “他娘的,从我们踏足这片土地开始,就没断过这日子。”

    “狗养的司马策,真是个该死的老匹夫啊。”

    一旁,张山愤愤道。

    “禁军比鞑子难对付啊。”

    “他们手里的弩箭能穿透三层铁甲。”

    “而且打着朝廷的旗号,我们跟他们硬碰,就是谋反的罪名!”

    曹远深呼吸口气,带着凝重。

    徐令东蹲在地上用树枝画着地形。

    “黑风寨西侧有片沼泽,瘴气重,禁军肯定不愿往那儿去。”

    “东侧是断崖,只有一条窄路,正好设伏。”

    说到这,他抬头看向王白和曹远,道:“要不……我们先去沼泽躲躲?”

    “躲?”

    “躲到瘴气把骨头蚀穿?”

    “徐大人,你忘了去年在青面沼,张校尉的半个身子是怎么烂在泥里的?”

    王白叹了口气。

    闻言,徐令东脸白一白白,把树枝往泥里摁了摁,继续道:“那……就守东侧断崖?”

    “守不住。”

    “禁军来了至少是千人队。”

    “我们这点人堵不住窄路,反倒会被瓮中捉鳖。”

    王白摇头,目光扫过寨墙下操练的弟兄。

    张山扛着陌刀继续道:“要不跟他们拼了!老子砍一个够本,砍两个赚一个!”

    “拼你个头!”

    “就算你这刀砍得动禁军的铁甲。”

    “等会儿人家人多,一箭射穿你喉咙!”

    曹远照着张山后脑勺拍了一巴掌。

    张山摸了摸后脑勺,嘟囔几句没说话。

    忽然,王白忽然转身往寨里走。

    众人跟在他身后,穿过操练的队伍,绕过晒着草药的竹架,停在关押俘虏的柴房外。

    那扇朽坏的木门虚掩着,能听到里面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

    这是是张承宗的副将,被打得只剩半条命,此刻正用头撞着墙,发出“咚咚”的闷响。

    “还没招?”

    王白问守在门口的兵卒。

    兵卒摇头道:“嘴硬得很,说就算死也不会出卖司马大人。”

    王白推开门,霉味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副将趴在地上,铁链从他肩胛骨穿过,把他拴在房梁上。

    每动一下,铁链就勒得更深,皮肉外翻的地方凝着黑紫色的血痂。

    “司马策给了你什么好处?”

    王白蹲在他面前,淡淡道:“让你宁愿烂在这里,也不肯松口。”

    副将猛地抬起头,血糊糊的脸上露出狰一笑道::“王白,你斗不过司马大人的……他在宫里有人,禁军一到,你们都是反贼!”

    “哦?”

    王白挑眉,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里面是几块碎银和半张银票。

    “这是你藏在靴子里的吧?”

    “张承宗的家底早被抄了,你觉得司马策会兑现承诺?”

    说完,王白把碎银扔在副将面前。

    “去年冬天,你儿子在保定府染了风寒。”

    “是不是司马策派的人送去的药材?”

    “那药材里混了巴豆,他就是想让你知道,你的软肋捏在他手里。”

    闻言,副将的瞳孔骤然收缩。

    “你女儿今年七岁,儿子今年六岁,在京城的私塾念书,对吧?”

    王白继续说,叹了口气道:“昨天徐大人的人让人去看过,挺好的,就是总问爹什么时候来接他们。”

    铁链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副将用头去撞王白的膝盖,却被他侧身躲开。

    “我说!我说!”

    副将脸色绝望,道:“司马策让禁军来黑风寨‘清剿’,其实是想趁乱把你引去断崖,他在那儿埋了炸药!”

    “还有呢?”

    王白继续道。

    “他……他跟鞑子约定,只要拿到你的人头,就把北境三城割给鞑子!”

    “他还说……说等坐稳了相位。”

    “就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你身上,让你死无全尸……”

    副将的声音越来越低。

    “把他拖去见小石头。”

    “让孩子们看看,帮着司马策的人,最后是什么下场。”

    王白站起身,用靴底擦掉溅在衣襟上的血污。

    来到外面,柴房外的阳光有些刺眼。

    王白眯起眼,看到曹远正往马背上捆行囊,徐令东在给药粉贴标签。

    张山蹲在地上,用磨尖的竹片给陌刀磨刃。

    “都别忙了。”

    王白道:“禁军不会从东侧来。”

    众人都停下手里的活,看向他。

    “司马策要的是我的人头,不是黑风寨。”

    王白走到寨墙下,指着远处的断崖,道:“他在那儿埋了土炸药,就是笃定我会往那儿逃。”

    说到这,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继续道:“我们偏不去。”

    “那去哪?”

    张山挠头,竹片在刀面上划出火星。

    王白指向西侧的沼泽:“青面沼。”

    “什么?!”

    曹远第一个跳起来,道:“你疯了?那地方进去十个人,能活着出来一个就不错了!”

    “去年张校尉……”

    徐令东的话没说完,就被王白打断。

    “去年是去年,现在是现在。”

    “张校尉是掉进了流沙。”

    “这次,我们绕着边缘走,踩着石头过,能避开。”

    王白脸色笃定。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张泛黄的图纸。

    图纸,上面用朱砂画着弯弯曲曲的线

    “这是当年挖煤的老矿工流民来我军营当辅兵时给的,说沼底有旧煤道,能通到山外。”

    曹远抢过图纸,手指点着上面的朱砂线,道:“这玩意靠谱?老矿工要是还活着,怎么自己不逃出去?”

    “他上个月年病死了。”

    王白的声音低了些,道:“临死前把这图塞给我,说欠我一条命,说我愿意收留他,更说这图能还。”

    众人都沉默了。

    “那……孩子们怎么办?”

    徐令东看着不远处的小石头。

    他正和几个孩子用泥巴捏小人,脸上糊得乱七八糟。

    “一起带过去。”

    王白继续道:“青面沼边缘有片芦苇荡,能藏人,比黑风寨安全。”

    张山把磨好的陌刀扛到肩上,拍了拍胸膛道:“行,我信三哥!反正左右都是死,不如赌一把!”

    曹远深吸一口气,捡起地上的行囊,道:“走!把能吃的都带上,药粉也多带点,沼里的蚊子能把人抬走!”

    徐令东去叫孩子们,小石头听说要去“有好多泥巴的地方”,乐得蹦起。

    ...........

    队伍出发时,太阳已经爬到头顶。王白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根长竹竿,探着脚下的路。

    曹远和张山护着孩子们走在中间。

    徐令东背着药箱跟在后面,时不时往孩子们身上撒些防蚊虫的药粉。

    往青面沼去的路越来越难走,脚下的泥土渐渐变得黏腻,踩下去能陷到脚踝。

    走了约莫半日。

    走在最前面的王白忽然停住,竹竿插进泥里,拔出来时带着黑色的淤泥,还缠着几根水草。

    “到了。”

    眼前是一片望不到边的沼泽,墨绿色的水面上漂浮着黄绿色的水藻,间或露出几块黑褐色的泥滩,散发着腐臭的气息。

    阳光照在水面上,反射出诡异的光斑。

    “这……这怎么过?”

    曹远脸色一变,他看到水面下似乎有东西在动,往后退了半步。

    王白没说话,从怀里掏出老矿工给的图纸,对照着辨认方向,然后举起竹竿,指向左侧一片相对开阔的水域

    “从那边走,水下有石头,踩着走。”

    王白率先踩进水里,冰冷淤泥瞬间没过小腿。

    他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竹竿探到块坚硬的东西,道:“这块能站。”

    张山紧跟着跳下去,溅起的泥水打在曹远脸上。

    “快点!磨磨蹭蹭的,等禁军来了喂箭吗?”

    张山大笑着,却在脚碰到石头时猛地收住声。

    水下的石头滑得厉害,差点摔进水里,赶紧伸手抓住王白的衣角。

    孩子们被曹远和徐令东抱着,一个个吓得脸色发白

    只有小石头,好奇地伸手去够水面上的水藻,被王白一把拍开,道:“别碰,有毒。”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水面渐渐窄了些,出现一片茂密的芦苇荡。

    青绿色的芦苇长得比人还高,随风摇曳,像道天然的屏障。

    “就在这儿歇歇。”

    王白停下脚步。

    “我的娘,这地方比黑风寨还瘆人。”

    张山放下背上的孩子,瘫坐在一块露出水面的石头上,大口喘着气。

    说完,他掏出药粉,往孩子们身上撒。

    “可别被蚊子叮了,这沼里的蚊子带毒。”

    曹远解开行囊,拿出干粮分给众人。

    干硬的饼子在潮湿的空气里软了些,就着浑浊的河水,倒也能咽下去。

    小石头啃着饼子,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芦苇荡深处。

    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芦苇叶“沙沙”作响。

    “有东西!”

    张山猛地站起来,陌刀出鞘,发出“噌”的一声。

    王白也握紧了腰间的横刀,目光死死盯着芦苇荡。

    响声越来越近,一只羽毛湿漉漉的水鸟从芦苇里飞出来,扑棱棱地掠过水面,吓得孩子们尖叫起来。

    “是鸟。”

    王白松了口气,却看到张山的脸色不对。

    他正盯着王白身后的水面,眼睛瞪得溜圆。

    王白猛地回头,只见水面上泛起一圈圈涟漪,正朝着他们这边扩散,水下似乎有个巨大的阴影在移动。

    “快上芦苇荡!”他

    大吼一声,抱起身边的小石头就往芦苇丛里冲。

    众人也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往芦苇丛里钻。

    刚钻进芦苇荡,就听到身后传来“哗啦”一声巨响。

    水花溅起丈高,浑浊的泥水里,一条碗口粗的巨蟒探出头来。

    “我的娘!”

    张山吓得腿一软,差点摔进水里。

    巨蟒似乎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只是在刚才他们停留的地方游弋了两圈,然后沉入水底,消失不见。

    水面渐渐恢复平静,只留下一圈圈未散尽的涟漪。

    “这……这地方能待?”

    徐令东脸色难看,手里的药粉撒了一地。

    王白把小石头放下,抹了把脸上的泥水。

    “比黑风寨安全。”

    他指着芦苇荡深处。

    “里面有片干地,老矿工说以前是煤窑的入口,能遮风挡雨。”

    往芦苇荡深处走,脚下渐渐踏实起来,从淤泥变成了硬土。

    芦苇越来越密,几乎遮住了天空。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圆形的空地,中央有个半塌陷的窑洞,洞口被藤蔓遮掩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就是这。”

    王白拨开藤蔓,露出窑洞的入口,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还行,能住。”

    张山举着火折子先走进去。

    窑洞不深,约莫能容纳十几个人,地上铺着些干草。

    虽有些发霉,但总比睡在泥地里强。

    孩子们看到窑洞,像是找到了新家,欢呼着跑进去,在干草上打滚。

    小石头从怀里掏出那个被捏得不成样子的泥巴小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墙角,像是在给它找个安稳的窝。

    王白和曹远开始加固窑洞的入口,用芦苇和树枝搭了个隐蔽的门,又在周围撒了些徐令东配的药粉。

    这药粉能驱虫,也能掩盖人的气味。

    张山则在窑洞周围巡逻。

    夜幕降临时,窑洞外亮起了火光。

    不是他们的,是从沼泽边缘传来的,隐约能听到人说话的声音。

    “……肯定跑不远,司马大人说了,王白带着一群孩子,走不快!”

    “搜!仔细搜!”

    “找到王白的人头,赏黄金千两!”

    是禁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