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继承权?”
赵殊意没吭声,谢栖净说风凉话:“不然就算了吧,你都嫁给我了,环洲分你一半,又不缺钱。”
赵殊意去窗前点了支烟,让烟雾飘到窗外,半晌才说:“老头安排我和你结婚,就是因为不能‘算了’。”
“那你爷爷什么意思?”谢栖有点疑惑,“既然他偏向你,遗嘱里不会没有你的份吧?”
“谁知道呢。”赵殊意疲惫道,“其实他从来没有偏向我,只是需要我帮他卖命而已。如果我二叔肯听他的话,早就没我什么事了。”
谢栖一愣:“是吗?我觉得他挺喜欢你的。”
“你想多了。”
赵殊意用力吸了几口烟,没尝出滋味。谢栖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静静地看着他。
赵殊意记得谢栖讨厌烟雾,特地来窗前抽,没想到这人自己送上门,上赶着吸二手烟。
赵殊意把烟熄了,谢栖将他圈在窗台前,问他:“你自己的想法呢?”
“什么想法?”
“如果不受制于爷爷,自由选择,你想做什么?”
赵殊意微微一怔:“我没想过。”
——因为从来没有选择。
他出生的那年,“朝阳白塔”开始动工,八年后大楼落成,作为总负责人的父亲已经不在了,他成了代替人选,被赵奉礼亲自抱去剪彩现场。
那是爷爷唯一一次抱他,震耳欲聋的礼炮声中,赵奉礼教他,要好好长大,不能贪玩,否则“我们身后的白色大楼会倒下来”。
年幼的赵殊意听不懂,只觉得很可怕。
他以为那栋楼真的会倒塌,后来每次路过都小心翼翼,生怕有从天而降的石头砸到自己的脑袋。
“就算不考虑他,我也不甘心。”赵殊意直视谢栖,沉声道,“白塔是我爸建的,我才应该是它的主人。”
谢栖对这个回答一点也不意外,亲了亲他的嘴唇:“那你求我啊,赵殊意,我帮你。”
第19章不动心
谢栖的话赵殊意只当是调情的玩笑,没往心里去。
谢家什么都可以帮他,唯独在朝阳集团的股权问题上,插不上手。
朝阳不是上市公司,有一套独特的内部章程,多年来多次调整过股权结构。严格来说,现在的实权股东只有两个:一是董事会,二是赵奉礼。
其中董事会持股百分之九十,除赵奉礼以外的二十位董事会成员各分百分之四点五,分的是虚拟股——成员享受公司分红,但不能将虚拟股转让出售,离职后虚拟股自动失效。
赵奉礼本人持股百分之八,这是他作为集团创始人兼董事会主席,对公司施行实际控制权的依仗。
另外的百分之二,一部分在赵怀德去世后给他遗下的妻儿秦芝和赵殊意继承了,另一部分在多年前集团财务紧张时就已融资出售,不影响今日格局。
简而言之,朝阳集团的下一任主人是谁,关键要看赵奉礼手里的“百分之八”传给谁。
谢栖的安慰没让赵殊意心情变好,但注意力被转移了,他惊讶道:“谢栖,你是不是谈恋爱上瘾了?”
刚才说帮他时,一副色令智昏的模样,好像只要赵殊意开口,他就什么都豁得出去。
赵殊意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提醒:“虽然恋爱的感觉很不错,但你得悠着点……”
“为什么?”谢栖收紧手臂,搂住他的腰。
这套房子四面通透,身后的窗台短而窄,是装饰性大于功能性的特别设计。不远处有一扇落地玻璃门,通往种满植物的露台。
已进九月,天气转凉,有花还没凋谢,夜风送来淡淡的香气,清新好闻。
赵殊意走神嗅了一口,他发现可能是因为住习惯了,他终于对新家有了归属感,不觉得像酒店了。
他走神的几秒很短暂,一回神却发现,谢栖仿佛受了天大的冷落,嘴唇贴住他的耳朵,连亲带舔地蹭了好几下,提醒他注意自己。
像一只急得咬主人裤脚的小狗,黏在身上拽不下来。
赵殊意被弄得耳根发烫,差点忘了刚才想说什么,任他胡乱亲了半天,微微气喘道:“因为你现在不喜欢我……哎你轻点!真属狗的?”
他推开谢栖:“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我们才能玩得愉快。如果不悠着点儿,一不小心假戏真做就不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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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栖不确定:“假戏真做是指什么?”
“你喜欢上我。虽然这么说有自作多情的嫌疑。”赵殊意假谦虚了一下,“反正我不可能动心,如果你把握不好分寸,不仅你难受,我也尴尬。”
“……”
谢栖一顿,转开眼睛冷冷道:“别操这没用的心,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你?”
他好像生气了。赵殊意也觉得自己突然说这种话扫兴,主动勾住他的腰,用亲吻做补偿。亲来亲去,又亲到了床上。
谢栖明显带着脾气,做的时候比之前粗暴,但还在赵殊意能承受的范围内。
做完一起洗澡,谢栖依然垮着脸,清理到一半又怒上心头,把赵殊意按进浴缸里好一顿折腾。
他们不是第一次在浴缸里做。
除浴室外,书房,客厅,健身室,甚至衣帽间也解锁了。谢栖的技术有明显进步,赵殊意的体验感也直线上升,身体越发契合,对彼此性格的容忍度都提高不少。
以至于,谢栖没完没了地摆冷脸,赵殊意竟然不觉得烦,还手痒地想捏捏他。
赵殊意怎么想就怎么做,谢栖正在他身上用力呢,他忽然扯住谢栖的两边脸颊,捏扁,向外抻。
“以前我就这样捏过。”赵殊意很欠地说,“你小时候肉肉的,像个球,被我一捏脸就气得哇哇大哭,太好笑了。”
谢栖:“……”
“你有病吧?”谢栖更不高兴了,“正经的事不记得,这些破事倒是记得很清楚。”
赵殊意不理他,自顾自又捏了两把:“可惜现在不肉了,一点也不可爱。”
谢栖闻言贴到他耳边,说了句很荤的脏话,附带挺腰的动作。
赵殊意手滑下浴缸边缘,浑身战栗,不自觉沉入水中,又被捞出来,摁在怀里弄。
结束时汗出太多,像健了一次身,赵殊意累得昏睡过去,又没吃药。
最近谢栖深深代入他老公的角色(虽然确实是),竟然插手他的生活习惯,不准他吃药了。
赵殊意也有意戒断,配合了几天,睡眠质量全靠睡前“运动”拯救,但效果时好时坏,偶尔还会梦到那些令人厌烦的东西。
有一回他夜半惊醒,坐在床上发呆,谢栖也醒了,把他抱进怀里安慰,说了不少好话,惊慌又后悔:“如果实在不行,你还是吃药吧……”
赵殊意摇头,缓过劲来竟然笑了。
谢栖问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