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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2

    “怎么了?”

    “我……”谢栖莫名其妙有些气短,呼吸不自然,“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什么事?”

    “一个秘密。”

    “这么神秘?哪方面的,谁的秘密?”

    “当然是我的。”谢栖低下头,捏紧筷子,似乎刚鼓起的勇气突然又泄了,“算了,改天再说吧。”

    赵殊意:“……”

    吊人胃口好玩吗?

    他不想说,赵殊意也不好再逼问,算了就算了吧。

    可谢栖显然饱受折磨,既不想说,又忍不住想说,纠结半天,筷子都快捏断了,他突然问:“赵殊意,你的生日快到了吧?”

    “嗯。”赵殊意不奇怪谢栖记得自己的生日,他也记得谢栖的——谢大少爷每年的生日宴都办得精彩纷呈,无人不知。

    谢栖好似终于下定某种决心,平复了下心情说:“那再等等吧,你生日那天,我一定告诉你。”

    “是特别的惊喜吗?”赵殊意好奇。

    “或许吧,”谢栖心虚地叹了口气,“也可能是一个让你笑很久的笑话。”

    第24章仪式感

    赵殊意的生日在10月28日。他这种身份,每年过生日都会收到数不清的礼物,但没有哪一份礼物能称得上“惊喜”。

    不是因为送礼的人不重视,而是因为他不期待。

    年幼时也期待过几回,小孩对拆礼物怀有天然的热情,但他拆得多了就发现,都是些名贵玩意儿,大家只考虑什么礼物值钱、体面,不考虑“赵殊意喜不喜欢”。

    话说回来,赵殊意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理论上他什么都不缺,想要的东西都能轻松买到,自然没有了欲望。

    而且赵殊意不办生日宴,一是赵奉礼不准他太高调,二是他自己嫌吵,受不了那些虚情假意借机攀关系的人。

    今年十月,老爷子刚过世,自然也不宜大办。如果谢栖不提,赵殊意都想不起生日快到了。

    但谢栖觉得这是他们婚后的第一个生日,可以低调庆祝,邀请几位亲密好友来家里小聚,也算有仪式感。

    “仪式感”,赵殊意觉得,这其实是谢栖在为自己公布“秘密”做铺垫。

    究竟是什么秘密,值得他这样遮遮掩掩,故弄玄虚?

    赵殊意猜不出来,也没精力每天琢磨生活琐事——他太忙了。

    那天董事会之后,他当上了朝阳集团董事长。他知道坐上这个位子不等于胜利,一切才刚开始。

    他二叔可能是因为心里不痛快,装病休养,请了长假,开会也不来,自称得的是急性心脏病,医生叮嘱不宜下床。

    有人带头就有人跟风,一夜之间好几位董事请病假,病因五花八门,显而易见都是借口。

    他们撂挑子不干,赵殊意心里有火,压着没发。他买了些礼品,亲自慰问告病的董事,顺便跟他们私下谈了谈心,试口风。

    赵殊意自认给足了诚意,也铺了台阶,如果这些老东西识时务,就该倒戈向他,别给脸不要,否则别怪他以后不客气。

    意料之中,老东西们不太识时务。

    而且赵怀成养病也不闲着,也给他送了一份大礼:找媒体发了篇新闻稿,大意是说,朝阳集团新董事长不得人心,致高层动荡,内部管理出问题,对公司发展极度不利。

    还把谢栖砸几百亿赠他股份的事情传扬了出去,借媒体之口,质疑赵殊意和环洲集团有不可告人的利益交换,否则谢栖凭什么这么大方?

    赵怀成有心炒作,用舆论施压,一时间公司上下都弥漫着低气压,无数双眼睛盯紧赵殊意,都等着看他的表现。

    赵殊意必须要做点什么证明他有能力,能够服众。

    赵殊意嘴上不说,但谢栖看得出他压力很大,几乎每天都加班到深夜,但他新官上任该烧的三把火却迟迟没烧。

    谢栖不由得好奇:“你怎么打算的?”

    当时赵殊意刚挂电话——他二叔打来的,质问他和环洲到底有什么交易,他是不是出卖公司利益了?

    赵殊意言简意赅地说“没有”,赵怀成不信,还要追问,他直接把人拉黑了。

    关于谢栖的几百亿,赵殊意觉得不怪外人怀疑,他自己也越想越不简单。

    但和别人不同,他了解谢栖,知道谢栖的脑回路就这么简单,用商场上那些身经百战老油条的思维模式推理,永远也理解不了谢栖。

    以至于别人越阴谋论,他越觉得谢栖的简单难能可贵。

    据他观察,谢栖根本也不在乎外界怎么评价,他除了偶尔关心赵殊意的工作,大多时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藏着那个秘密,随着生日日期的逼近越来越紧张。

    听见他的问题,赵殊意放下手机:“你知道我之前在公司是什么职位吗?”

    “知道,主管审计部?”谢栖说,“你爷爷挺会安排。”

    “是我自己争取的。”

    赵殊意毕业后在基层磨炼过几年,调回总部就进了内部审计部。

    朝阳集团董事会最大,不设监事会,审计部是最高监督部门,直接向董事会负责,职责中比较关键的是财务审计和舞弊调查。

    “其实自从我调回总部,一直在做内查。”赵殊意顿了顿,挨近谢栖,“毕竟,不解决内部问题就很难谈发展。”

    朝阳的所谓“内部问题”不是秘密,谢栖知道,主要是高层贪腐和派系斗争,这是两个问题,也是一个问题。

    “我之前查到过证据,冯文你认识吗?”赵殊意给他介绍,“他是我们董事会里的老蠹虫,无论做什么项目都要贪一笔,这些年不知道私吞了多少,我爷爷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为什么?”

    “以前我也不懂为什么,以为爷爷老了,没精力整治董事会,或者耳根子软,老部下求两句就松口。但现在我坐上这个位子,以前不理解的事情突然都理解了。”

    谢栖认真看着他。

    “你知道我们董事会每年都会因为批多少研发经费吵架吧?我爷爷全力支持研发部门,但高层里反对的声音很大,他不能总是独裁,否则他大手一挥把钱批出去了,下面的人工作难做……”

    公司也像一个家庭,有人花钱有人赚钱,家长把钱花在了自己认为正确的地方,其他人被迫和他一起勒紧裤腰带过日子,那么柴米油盐从哪里来?总得有人省吃俭用,想办法采买。

    “我爷爷留着冯文,是因为在研发经费的问题上,冯文坚定站在他这边,能帮他摆平很多反对的声音,帮他干脏活累活。”

    赵殊意有点无奈,“冯文不干净,但有用。”

    谢栖明白了:“所以,你打算继续用他?”

    “嗯。”赵殊意点头,“他是一个典型,别人也一样,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眼里容不下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