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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5

    没说,打开谢栖给他的圣诞礼物看了看。

    是一顶红色针织帽,点缀着白色雪绒,很像圣诞老人的帽子。

    赵殊意没做评价,谢栖也知道他不会戴,不是他的风格。

    “我睡了,你也早点休息。”赵殊意出乎意料地说了一个长句子——如果这也算长句的话。

    他拿起水杯,回房间。

    一看水杯谢栖就知道,他又要吃药,犹豫了一下:“赵殊意,你明天有时间吗?”

    “怎么了?”赵殊意停在门口。

    “我约了一个医生。”谢栖说,“朋友推荐的,听说很权威。你知道,娱乐圈有很多心理压力大的人,”他措辞委婉,“睡眠障碍,焦虑,抑郁……都可以治疗,他们有经验。”

    “我不焦虑也不抑郁。”赵殊意皱眉,“睡眠是老毛病,该怎么治疗我心里有数。”

    他关上门,隔绝了谢栖探视的目光,没开灯,在黑暗中摸到床头的药,就着已经凉透的水服下。

    然后躺上床,心情麻木地闭上眼睛。

    每当私生活糟糕到一定程度,赵殊意就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投入工作,直到情绪淡化,忘记困扰他的是什么。

    可需要工作的时候,工作不够多,赵殊意第二天又早早去公司,给自己没事找事,增加工作量。

    日复一日,他不可避免地消瘦了。

    但情绪没有淡化,反而愈渐积压,他感觉自己像一块吸饱了水的海绵,身体沉重,冷风一吹就结冰,永远晒不干。

    过完圣诞,又有元旦,赵殊意不过节,但谢栖什么节都过,问他元旦放不放假,有空吗?

    赵殊意盲猜,谢栖又想带他去看病,实在好心,也许至今不搬走,也是因为顾虑他的病,怕他独居会出事。

    至于吗?他不是脆弱的病人。

    赵殊意说:“没空,我加班。”

    这是一句拒绝的谎话,没想到,突然成真了——比元旦更先到来的,是他一直在等的白芳淳的回讯。

    微信里,白芳淳说:“我考虑好了,能见一面吗?有些东西我要亲手交给你。”

    这是12月31日,傍晚,赵殊意在家吃饭。

    谢栖亲自做的菜,难得端上餐桌,味道比预想中好一些。

    但谢栖没问任何关于口味的问题,赵殊意也不点评,还没吃完,手机就响了。

    赵殊意看完消息,表情微变,并未立刻回复。

    谢栖若有所觉:“是谁?”

    “白芳淳。”赵殊意说,“她同意跟我合作了。”

    “……”

    突然提起这个名字,记忆被拉回十一月的深城,深夜视频通话,红眼航班相会,那句仿佛有魔力的“我爱你”,都像梦一样。

    谢栖沉默片刻:“怎么说?”

    “她要见面,有东西给我。”赵殊意快速打扫了没吃完的饭,擦了擦嘴唇,去书房回电。

    有句话说,当上帝关闭了一扇门,会为你打开一扇窗。也许是因为赵殊意的私生活实在不顺,工作方面便有了好运。

    事情按他期待的方向发展,白芳淳直截了当表明,她手里有非常多的证据,足够他扳倒赵怀成,条件是要保证她和儿子的安全,并且加钱。

    直白地提要求,比拐弯抹角试探好得多。赵殊意也不遮掩,告诉她,能加多少钱,取决于她手里的证据有多硬,先见面再说。

    这趟出差是保密的。

    赵殊意带叶钊,和一名法务部的心腹律师,订元旦上午飞深城的机票,准备当天去当天回。

    出发之前,他对镜换西装,挑选领带。谢栖倚墙旁观,看他在银灰和蓝色之间犹豫不决,帮忙选了蓝色:“看着更有精神。”

    言外之意,他气色不好。谢栖顺便帮他系上,问:“要我陪你去吗?”

    系领带时身体挨近,谢栖低着头,嗓音也低,像某种听感低沉的乐器,缓缓擦过他耳畔。

    赵殊意呼吸收紧,微微一顿:“不用。”

    他们已经很久没亲近了,现在的关系什么都不适合做。

    谢栖克制地系完松手,退后一步:“我陪你吧,上次见她也是我陪你,就当做是——”

    他实在想不出正当理由,胡乱接了个词:“有始有终。”

    说完谢栖就后悔,怎么讲得像道别?

    赵殊意脸色欠佳,平淡看他一眼:“行,那你也换衣服,我加一张机票。”

    换衣不费时间,谢栖很快选出一套合适的西装,但同班机票售罄,只能让叶钊和律师先飞,赵殊意改签,陪谢栖坐下一班。

    好在时间相差不多,落地只比原计划迟半小时。

    他们第一时间赶往约会地点,见白芳淳。

    出面的是赵殊意和律师,由律师来确认白芳淳提供的材料是否正当、合法,否则不足以称为证据。

    叶钊主要打下手,应对突发情况,不需要露面。他陪谢栖在赵殊意和白芳淳见面的咖啡店附近等待。

    年末的深城也很冷,是与奉京不同的另一种冷,湿气扑面,风很冽。

    附近步行街遍布咖啡店与奶茶店,等赵殊意的时候,谢栖随便进一家避风,跟叶钊聊天。

    叶秘书守规矩,没有赵殊意的许可,什么信息都不会透露。但谢栖不问太私密的,只是闲聊:“他最近事情多吗?”

    “还好。”叶钊答得含糊。

    谢栖又问:“他在公司会按时吃饭吗?吃什么?”

    “一般会按时吃。”叶钊知道他们最近又在闹矛盾,但不知原因,怕自己无意间煽风点火,谨慎地说,“每天的午餐是助理帮忙准备,都按照殊意的口味做,但有时殊意忙工作,顾不上吃……”

    谢栖说:“你要劝他多吃,他瘦了,你没发现吗?”

    “……”

    叶钊点头。

    赵殊意的确有些憔悴,但如果两人每天见面,短时间内不太容易发现对方是不是瘦了。

    “还有烟,”谢栖说,“别再帮他买烟了,提醒他少抽,身体不好烟酒都应该戒掉。”

    说得对,叶钊心想,但你都管不了,我哪敢管呢?

    明明这些话可以亲自跟赵殊意讲,可谢栖偏要倒给秘书,又说:“他现在吃的安眠药不太安全,据说是没上市的新药,你知道他是从什么途径拿到的吗?”

    “这……我不太清楚。”这是实话,“我跟殊意的时间不算长,他有很多事情不会告诉我。”

    “一点也不知道?”

    “……略有耳闻。”叶钊犹豫了下,“殊意有医生朋友,也有投资医药公司,再多的我就不了解了。”

    不是不了解,是不敢说吧。谢栖不刨根究底,追问下去也没意义,症结在赵殊意自己身上,跟药的来源关系不大。

    他知道,对叶钊说这些也没什么必要,只是最近跟赵殊意交流太少,好似营养缺失,本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