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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58

    力,他以前沉迷钻研什么东西的时候也会这样,累过头了就有点木愣愣的,这时候逗一下就特别好玩。

    不过在旁人看来,他面无表情的时候应该就只剩下严厉了。

    长明转头对谢真说:“听到你出剑了。有没有妨碍?”

    谢真知道这说的是他和星仪之间那种玄妙感应是否有影响,答道:“没什么。”

    长明又把视线移回景昀身上,流露出一丝“你为什么还站着”的思索。

    景昀:“……”什么意思,难道你想看到我被一剑撂倒吗?

    他感到两人一左一右地审视着他,目光在他身上交汇,一时间不禁怀疑这世上还有没有哪个人承受过他此刻的压力。

    天光之下,从神魂上升起的黯淡丝线逐渐凝实,而那一点金色也从虚空中显现。虽然如今微乎其微,但要将丝线重新浸染,也只是时间长短的事情。

    长明下了判断:“没救,别拖了。”

    景昀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万分。谢真无奈地看了长明一眼,对景昀解释道:“不必惊慌,你如今并无大碍。不过……”

    他想了想,毕竟还不能作断言,需得谨慎措辞:“那还未被追溯的源头,对你的影响一时间也难以隔断。而今,最好是将你暂时封禁,以免危及到你。”

    “何必顾及我的安危?”景昀立刻反驳道,“把我带着,也能给你们一些参考吧?要是发觉我有什么不对,你就是给我个痛快,我也不会说什么!”

    “别逞英雄。”长明可不知道什么叫委婉,“你难道想跟你师父对上吗?”

    事到如今,衡文的筹划背后多半和现任山长脱不开关系,几人心里也都大致有数。只是被这么不客气地说出来,还是让景昀面色惨白。

    但他语塞片刻,仍然坚持道:“照这么说,我门中弟子也一样身陷险境,我……”

    话音未落,他身上禁制腾起一阵光焰,顿时让他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谢真微微叹气,在他伸手去扶之前,长明已经隔空做了个手势,一道烟气半隐半显,卷着倒头就睡的景昀,往他之前待的厢房拎去。

    把他直挺挺地摆好,长明皱着眉头,又向上添加更多禁制。谢真在门边默默看着,听到他说:“就这么睡着,不醒就没事。回头我使人看着他。”

    “王庭要调来部属吗?”谢真问。

    “三部都已接到传令,调动在路上了。”长明说,“到时安排一下,不叫他落在狐妖手里,别说我没照顾他。”

    谢真忍俊不禁。一笑过后,他也不再掩饰忧虑,说道:“看景昀师弟的情形,我担心衡文那里有大变故。”

    “你且来看看这个。”

    长明在他手上一拉,把他牵向小院对侧的屋子。谢真一怔:“阵盘已经建好了?”

    “你就瞧不起人吧。”长明道,“哪还用得了那么久?”

    看他一派轻松,谢真心知没有他说得那么容易,长明也是尽心竭力,估计搓玉筹都要搓出火星子。

    他也不揭破,只微笑道:“你学什么都快得很。”

    长明:“那是当然。”

    谢真看了一眼他的手:“想必你这个隔空搬运的术法,也是新学的了,不用再费力动手地给人背过来、抱过去。”

    长明:“……”

    作者有话说:

    长明:总之对于其他人我将熟练使用魔法叉车

    第243章满亏蚀(二)

    谢真一手按着桌沿,倾身细看那副立在案头的庞大阵盘。

    红玉筹中赤色深浅不一,单个看似乎只是寻常玉石纹理,远观则在阵中一片片匀开浓淡,色泽次第相接,正似被潮汐大势引导一般。那只从归虚池中取出的圆环,此时就停在阵盘上方,仿佛一枚乌沉沉的日轮。

    这座由千百枚玉片搭接而成、独一无二的法器,自有一派玄秘之美,可惜这会没有细细品鉴的余暇,恐怕也再没什么别人能有缘欣赏了。

    面对这凝聚了长明心血的精妙造物,谢真仔细看着,将它完整的模样记入眼中。和在轩州搭的那一副比起来,现在这个更加简练,也更为清楚了。

    “此处气机仍在变幻不定。”

    长明自西向东一划,细碎金芒随着他的指尖移动,闪烁在玉筹顶端。他停在那处阵盘走势繁复交织的中心上,一滴滴融金的光彩便如泉水般涌动起来,在红玉上绽开涟漪。

    “新宛吗……”

    不必和舆图对照,这一处对应的位置也显而易见,谢真又将视线投向另一侧,长明的手指也跟了过来:“至于衡文,显然就是异动的源头。”

    “难道这套布置有两处核心?”谢真疑惑道。看着阵盘的示意,他只能得出这种推论。

    “有点怪,但并非毫无来由。”长明说道,“临琅的琉璃塔是中轴旧制,独柱阵法营造的典范,却不好说它是匠心独具,至少渊井式的构造就参照了那个归虚什么池,往上也能追溯到三部里的图腾塔……不,应该说图腾塔是后来演变而成的——总之按照星仪就是疑犯来考虑,其实有迹可循。”

    他扯过一张纸,也懒得拿笔,伸手在砚池上虚提一下,一小团墨汁在半空凝滞片刻,随着他的手势向下一落,瞬间在纸上铺下轮廓。

    图形中的线条清晰笔直,规规整整,就像是用尺子比着描出来的。虽然能看出画的是临琅王宫里的琉璃塔与其倒影,但没有半点写意气氛,仿佛对着美人提笔作画,却把人家的骨架子画出来了一样。

    长明指着那颠倒的双塔:“这里的塔与塔影,本质上仍是同一,并没有切分开来,却已经能看出有别于寻常的构思。多重阵法大都以‘三’为一环,再作增补,像是十二荒的大阵实为六个节点拼合,但能造出临琅那座塔的人,完全有可能重新设计出一套明暗两面的阵法,真正的光影相照,这也符合他对阵法竭尽其能的利用。再说,他不是一点也找不到参考,这种制衡阵法不常见,历代却也留下过一些记载,印象中……”

    他忽然停了下来,微微皱眉。谢真正听得入神,追问道:“你想起了什么?”

    长明思索片刻,才道:“要说谁家在此有过足以自成一派的研究,那就是毓秀了。”

    谢真一怔,想起在慧泉的第三处地脉节点上,就是毓秀调动冰泉地脉对熔泉加以镇压。虽说双生地脉是不可或缺的先天条件,但那当中无疑也蕴含了对阵法极为精准的运用。

    “毓秀在道法山川之上的造诣不容小觑,本来也精通各类阵法。”长明又道,“星仪那家伙当年也在仙门中混迹,没准就从毓秀那里学了点什么。”

    这话倒也没错,纵观他们对星仪过去经历的一瞥,这人是走到哪里学到哪里,凤凰的羽毛要薅,繁岭的祖灵要模仿,修士的各种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