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就别可是了,快走吧!”
湛公公说着,便示意身旁的宫女上前搀扶仇嫔,跟上皇帝的御驾。
仇嫔被宫女们簇拥着,一步一步地朝长乐殿走去。
她的脚步虚浮无力,仿佛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一旁的平嫔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上前轻声说道:
“妹妹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仇嫔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依旧低着头,一言不发。
平棠见状,心中更加疑惑,可又不敢多问,只得默默地跟在后面。
长乐殿偏殿内,早已备好了热水。
可即便身处温暖的浴池之中,仇嫔全身依旧冷得像冰,仿佛置身于寒冬腊月之中。
沐浴过后,宫女们为她拭去身上的水珠,换上柔软的寝衣,又将她一头乌黑的长发细细擦干,并在脸上施了一层薄薄的妆容。
整个过程中,仇嫔都显得心不在焉,只是机械地任由嬷嬷们摆布,没有一丝反应。
“娘娘,您可是觉得冷?”
一位嬷嬷见她身子微微颤抖,忍不住关切地问道。
“奴婢再去添些炭火吧。”
“不,不用了。”
仇嫔连忙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
“我……我不冷。”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心中的恐惧却如潮水般涌来,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很想找个借口逃离这里,可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是装病,只怕也瞒不过那位医术高超的宋女医。
可若是继续留在这里,她又该如何面对即将到来的侍寝?
仇嫔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片混乱,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就在她心乱如麻之际,湛公公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
“娘娘,时辰已到,恳请您去偏殿一叙。”
仇嫔闻言,身子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她知道,自己再也没有退路了。
偏殿内,尹临华正坐在榻上,手中拿着一卷书,似乎正在等待着她的到来。
仇嫔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缓缓走了进去。
“嫔妾……给皇下请安。”
她低着头,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尹临华放下手中的书卷,缓缓起身,走到仇嫔面前,将她扶了起来。
“你……”
他看着仇嫔,欲言又止。
“这些年来,朕冷落了你,你心中……可曾有过怨言?”夜色深沉,养心殿内灯火通明。
“放心,”尹临华低沉的声音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往后,朕会补偿你。”
补偿?仇婉药心头一颤,是补偿她入宫前的遭遇,还是补偿她即将失去的……
不等她细想,尹临华已拉起她的手臂,朝那张象征着帝王权力的龙榻走去。
仇婉药的心猛地一沉,脚下像生了根,本能地想要退缩。那龙榻,仿佛一张巨口,要将她吞噬。
尹临华察觉到她的抗拒,停下脚步,回首看向她,深邃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人心。
仇婉药避无可避,只能强迫自己迈开步子,指尖却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指节隐隐发白。
近了,更近了……
尹临华修长的手指,开始解开她繁复的宫装衣带,他的动作很慢,仿佛带着某种暗示。仇婉药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甚至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外衫将落未落之际,她再也无法忍受,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像是被烫到了一般。
“皇下……”她声音颤抖,带着一丝哀求,“嫔妾……本宫忽觉浑身不舒服,可否……可否改日再侍奉皇下?”
身子不适?尹临华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语气中听不出喜怒:“可是哪里不舒服?让御医来给你诊诊脉。”
“不,不用了!”仇婉药慌忙摆手,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像是生怕太医真的过来,“谢皇下,不过是小问题罢了,不碍事的,不用麻烦太医了。”
她越是这样说,尹临华眼中的疑虑越深。他不明白,仇婉药究竟在害怕什么。
“既是小恙而已,”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些,“服侍龙榻倒是无碍。”
不妨碍?仇婉药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紧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今晚,她还能逃得掉吗?
“不是的,皇下……”她急切地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急得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嫔妾……嫔妾……”
她能怎么说?说自己不是完璧之身?说自己曾经……和别的男人有过肌肤之亲?
空气仿佛凝固了,仇婉药感觉自己快要窒息。
“到底怎么了?”尹临华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一丝不耐烦,他已经失去了耐心。
仇婉药被吓得一激灵,眼神慌乱地闪躲着,脑海中一片空白。
“是……是嫔妾……”她语无伦次,终于,急中生智,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奴婢忽然记起,这几日画了幅江山图,想……想请皇下一同品鉴……”
说完,她紧张地看着尹临华,等待着他的反应,心中祈祷着他能答应。
“哦?”尹临华挑了挑眉,“山水图?改日吧。”
说着,他再次靠近仇婉药,伸手去解她腰间的系带,动作比之前更加坚定。
外衫无声地滑落在地,仇婉药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来。
不要……
她想要阻止,可身体却像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离自己越来越近。
他炙热的呼吸渐渐靠近,仇婉药再也无法忍受,她猛地抬手,一把打开尹临华的手臂,连退几步,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这才停了下来。
“不要!”她惊恐地喊道,声音嘶哑,带着一丝绝望。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仇婉药颤抖着抬起头,对上尹临华那双阴沉的眼眸,方才发觉自己太过失礼,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
尹临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着她因恐惧而瑟瑟发抖的身体,眼神冷冽如冰,仿佛能将她冻结。
“仇嫔看起来是真不舒服,”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只是不知,这‘不适’,究竟是哪里不适?”
仇婉药仰望着眼前这个如天神一般的男人,泪眼模糊,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能说什么?难道要她亲口承认,自己早已不是清白之身?承认自己曾被人玷污?
“依朕看,”尹临华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刺进仇婉药的心脏,让她痛不欲生,“不该宣太医,该让司寝嬷嬷,好好给仇嫔检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