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瑞王的心“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病了？”他急切地问道，“严不严重？可有请太医诊治？”
“太后娘娘的身子，一直都……不太好。”宫女的声音很轻，语气中带着一丝闪躲。
瑞王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知道，这不过是托词罢了。韩苏柔的身子，他再清楚不过，哪有什么大病？
分明是皇兄和皇后……
“让开！本王是她弟弟，进去看看她，有什么不妥？”瑞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怒意。
宫女却丝毫不为所动，她垂着头，轻声说道：“王爷，太后娘娘还说……见了也无益，请王爷……回去吧。”
瑞王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他再也无法忍受，猛地上前一步，想要推开宫门。
“王爷！”宫女突然提高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请王爷自重！”
瑞王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缓缓地放下手，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不能硬闯。
硬闯，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甚至会连累韩苏柔。
他睁开眼，望着紧锁的宫门，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他明白，韩苏柔是不想见他。
不是因为对他失望，而是……不想连累他。
隔着这道厚厚的宫门，他仿佛能看到韩苏柔那张苍白憔悴的脸，那双曾经充满灵气的眼睛，如今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和悲伤。
瑞王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紧，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缓缓地转过身，一步一步，缓缓离开。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每一步，都重逾千斤。
——
几日后，瑞王依旧沉浸在痛苦和自责中。他把自己关在书房，借酒浇愁。
直到这日，平太师突然登门拜访。
“听闻殿下身体不适，老臣特来探望。”平太师拱手施礼，关切地问道，“殿下龙体可好些了？”
瑞王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有劳太师挂心，本王无碍。”
平太师见他精神不振，便开门见山：“殿下，今天是某王爷的寿辰，朝中大臣都去贺寿了，怎不见殿下？”
瑞王冷笑一声：“何王如今可是皇兄面前的红人，他的生辰宴，本王去了岂不是自讨没趣？”
平太师听出了他话里的酸楚，微微一笑，却未置可否。
“殿下，”平太师话锋一转，“上次老臣跟您提的，让您在朝中谋个差事，您可曾考虑过？”
瑞王一听这话，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他猛地坐直身子，将前几日在御书房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平太师。
“……皇兄竟然让何王那个废物执掌皇城司，却只给本王一个闲差！这分明就是羞辱本王！”瑞王越说越气，猛地一拍桌子，“何王算什么东西！当年要不是本王，他早就……”
“殿下慎言！”平太师连忙打断他，压低声音说道，“这话可不能乱说！何王是皇下亲封的，您这话要是传出去，可是大不敬！”
瑞王却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怕什么！本王说的都是实话！”
平太师见他情绪激动，也不再劝说，只是叹了口气，说道：“殿下，恕老臣直言，皇下此举，确实有失公允。”
“何王出身卑微，尚且能得到皇下的重用，殿下您可是皇下的亲兄弟，却遭此般冷遇，这……这实在让人寒心。”平太师顿了顿，又补充道，“外面的那些流言，老臣也听说了，实在不堪入耳。”
“哦？他们都说什么了？”瑞王立刻追问道。
平太师犹豫了一下，才缓缓说道：“无非是说殿下您……不学无术，纨绔子弟，与皇下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瑞王听了，脸色铁青，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
“可老臣不这么看。”平太师话锋一转，语气坚定，“殿下性情豁达，不拘小节，这正是真性情的流露。您只是不屑于追逐名利，要是专心处理国事，定能做出一番大事业。”
他停顿片刻，目光真诚地看着瑞王：“老臣当年力主将小女许配给殿下，正是看中了殿下的这份真性情。只可惜……小女无福，没能得到殿下的青睐。”
瑞王听了这话，心中的郁闷稍稍缓解了些，语气也缓和了几分：“太师言重了，是本王无能，配不上令爱。”
太师挥了挥衣袖，叹了口气，说道：“不提这些了。老臣今日前来，除了探望殿下，还有一事相求。”
“太师请讲。”
平太师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殿下，实不相瞒，老臣的长女，也就是当今皇后，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
“哦？”瑞王挑了挑眉，“皇后娘娘能有什么麻烦？”
平太师压低声音，缓缓说道：“外面都在传，说皇后娘娘……谋害皇嗣……”
“什么？！”瑞王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
平太师摇了摇头，叹息道：“老臣也觉得不可能。可如今，宫中谣言四起，都说是皇后娘娘下的毒手。更奇怪的是，皇下对此事，竟然不闻不问，这让老臣不得不怀疑……”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殿下，恕老臣直言，老臣怀疑，这背后……是有人在陷害皇后娘娘！”
瑞王皱紧了眉头：“太师的意思是……有人想借此机会，扳倒皇后？”
“正是！”平太师点了点头，“而且，这个人……很可能就是皇下！”
“皇兄？”瑞王惊呼出声，“这……这不可能吧？皇兄为什么要这么做？”
平太师冷笑一声：“为什么？还不是为了那个茅氏！皇下早就想废后另立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正好给了他一个机会！”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自从皇后出事后，老臣想尽了一切办法，想要见她一面，可都被挡了回来。老臣甚至连一句皇后的话都没办法传进去！殿下，您说，这正常吗？”
瑞王沉默了。
他知道，平太师说的没错。
以他对皇兄的了解，如果皇后真的是无辜的，皇兄绝不会如此冷漠。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一切，都是皇兄的计划！
“殿下，”平太师的声音再次响起，“如今，唯一能证明皇后清白的，就只有那些皇子公主了。只要找到他们，问清楚事情的真相，一切就能水落石出！”“微臣身份低微，无法见到皇子公主，更不便唐突询问。”平太师微微躬身，语气沉郁，“若殿下方便，能否在合适的时候代为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