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世家的不安只是被乔榆暂时镇压,却不代表消弭。有朝一日,一个导火索被点燃,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于是,在孟瑶捋清了法器售卖铺的运营模式,带着大笔资金回到逍遥派后,乔榆专门为他开了次内部高层决议,将孟瑶从管事提拔到了内门长老之位。
有了身份,又素有威望,孟瑶想做点什么,不要太容易。
他的行事风格惯来绵里藏针,看似给足了各方好处,实则走一步看三步,有些人若是只看到眼前的利益,怕是要被他坑死。
譬如此次开设的武馆——
初步征得乔榆同意,孟瑶联系了几个还算安分的小世家,在他们的地盘上建立武馆,每位馆长和师傅都由逍遥派的弟子出任,本地世家只要出钱出力即可。
世家是出了不小力气,但大笔的资金投下去也不是为了打水漂,世家家主可以在本地武馆中当个荣誉长老,但本身不得参与武馆的任何决策,另外本族弟子也可免费入学。
听上去,世家得到的和付出的不成正比。
但换个思路想,世家原本连逍遥派武学的边都摸不着,只能眼巴巴望着宝山空着急,如今孟瑶建的武馆就像一个吊在驴子前头的胡萝卜,能不能填饱肚子不重要,关键有了口吃的。
这便能压下不少蠢蠢欲动之心和不安了。
而且孟瑶也不蠢,他让本门弟子传授出去的,不过是不含内功心法的外家拳脚功夫——在世家纵横交错的关系网还没有完全被分崩瓦解之前,让他们学会本门功法的精华,再过几十年,岂不是又要重现昔日世家独尊的局面?
尝到了点甜头的小世家都乐坏了。
人前人后的说逍遥派有多好,孟瑶有多仁义,武馆建得有多妙,愣是将许多小世家都给拉入伙,争着抢着送钱,请孟瑶去自家地盘建武馆。
没几个人发觉,孟瑶潜藏在水底的险恶用心——
通常来说,人的精力有限,往往只能专注一样或专精一样,于人而言如此,于家族亦如此,除非是大世家,底蕴深厚,能分出的精力人手和资源更多,否则大部分的小世家是不可能同时兼顾两种发展路径的。
就好比此时此刻,这些世家一面想趁着灵气存在时,多多培养些修士,多捞点好处,另一方面又想为后代留点好东西,开始大力培养武者。
时日一久,难免两头失衡,要么侧重一方发展,要么两条路都走不好——如果是前者,反正只是学了点外家拳脚,发展再好也就那样;如果是后者,那多半是要泯然于时代洪流了。
怎么看,他们逍遥派都不会吃亏。
而世家那群人只看到了孟瑶计划里的泼天好处——损失些许金银,能换来一个更安稳的未来,何乐而不为?
少有人察觉到孟瑶的坏心思。
就算察觉了又如何,这已是世家当下的最优解,总不能因为将来要出问题,此刻就放弃学习更高武学了吧?
随后,乔榆以自己的名义召集了众世家于姑苏蓝氏议事,主要议题就是武馆的建造分布及各项教育方针。
乔榆只负责坐镇,真正总揽的还是孟瑶。
在这场仙门云集的大会上,孟瑶大放光彩。
作为总负责人兼总策划,孟瑶当仁不让的被推举为武馆第一任总馆长,将来所有的武馆都归他管理,其权利覆盖范围甚至不亚于仙门仙督。
尤其在乔榆的提点下,孟瑶针对武馆的教学规模和内容进行了非常系统且全面的讲解,听得众世家更是赞赏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