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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

    一是在白水瑟十八岁的时候没能给她一个家;

    二是只给过她一个家,在她离去后,在那座她喜欢的山上。

    那座山上长着她喜欢的花,还能遥遥望见,他们一起长大的那个院子。

    「那些美梦没给你,我一生有愧。」

    ◎温吞乐观×臭屁拽王

    ◎青梅竹马BE文学,10w字以内

    第12章小满

    江暻年的手恰好按在岁暖前天撞到的位置。

    岁暖“嘶”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一巴掌拍开他的手。

    江暻年问:“还疼?”

    “当然,要不你也来撞一下试试。”岁暖撇着唇角,本来想说“都怪你站那里盯着我”,却想到陈嘉榕小纸条上的话,动动唇还是没说出口。

    江暻年嗤笑了一声:“知道疼也不知道小心点。”

    明明很怕疼,又总是非要做些很危险的事。

    江暻年想起上学期的寒假,他在亚布力速降摔出雪道受伤,不得不改签机票延迟回京,只赶上了最后一天的会考。和岁暖竟然在同一个考场,位置恰好能看到她膝盖上斑驳的伤口,

    岁暖边做题,边抽冷气。唇被她自己咬得泛红。

    他们那时已经好久都没好好说过话。

    他早早做完卷子,却一直等到了打铃收卷。

    考场的学生像潮水一样涌出去,江暻年却逆流而行,站在了一瘸一拐挪动的岁暖面前。

    “你这样要走到什么时候。”他语气很僵硬,冷冰冰的,“我背你回去。”

    岁暖却没有拒绝。

    他背着她下楼,往校门口走,她在他背上碎碎念地抱怨学校的课桌,说她昨天来考试有多么不容易。

    就好像回到几年前,他们还没有龃龉的时光一样。

    岁暖抱着他的脖子,手臂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肩膀上,包扎过的伤口再次汹涌、清晰地泛起痛楚,绵延至他的全身,剧烈的、需要用力克制颤抖的神经信号,像一只茧将他密不透风地包裹起来。

    江暻年将岁暖送上车,坐在另一侧的江清晏微微弯下腰,露出面孔,温和地询问:“孟极,要我也送你回久榕台吗?”

    他移开视线:“不用了,大哥。”

    保时捷在风雪里开远,灼烧般的痛却留在原地。

    此后几天,江暻年没管那道隐隐崩开的伤口,任由似有若无的痛感如附骨之疽。

    他从两年前开始疯狂地接触那些危险的极限运动,受伤数见不鲜,疼痛也早已习以为常,甚至对他来说,痛到极致会产生一种快意。

    可是这次不一样。

    伴随疼痛凝结的仿佛还有这段记忆。除了肩上的伤痕,他的胸口莫名有种被掏空的、失重的感觉。那是一种陌生的、辨不分明的感受,没让他体味到熟悉的快意,只有一种空落落的茫然。

    随着伤口愈合,那种感受像是永远凝结在了他的身体里。

    所以江暻年曾反复地让那道伤口崩开,直到他意识到这是徒劳。那道蜿蜒的伤口最后像一条丑陋的毒蛇一样留在了他身上。

    ……

    岁暖回过头瞪着他:“江暻年,你现在是从明晃晃的发脾气,变成了暗戳戳的冷嘲热讽是吗?”

    他从回忆里回神,绕过沙发靠背,在她左前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没有。”

    岁暖抱着胳膊,彩色猫眼的指甲陷进手臂的软肉里,表情看上去很不信。

    “对不起,两年前冲你发脾气。”他干脆地说,“以后不会了。”

    岁暖愣住了,小猫眼瞪得圆溜溜。

    可惜他的伤口早已愈合,不然他完全不介意她用同样的方式报复回来。江暻年平静地开口:“你要还是气不过,可以打我,怎么样都行,我不会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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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暖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瞳孔像地震。

    她又不是暴力狂,要靠打人才能发泄怒气!!

    而且,她才不信江暻年没有看出来她早就原谅他了。就算她表现得不太明显……但是他应该知道她乐意主动找他说话,就已经很宽宏大量了。

    当然她也不是随随便便原谅他的,而是看在他上次会考的时候背了她,还借了她很大一笔钱的份上……

    江暻年看着岁暖闪烁的杏眸。

    道歉并不难,难的是道歉的时机。他在这之前从不曾奢想过,岁暖这么骄傲的人,在他说过那种话以后,还愿意不计前嫌,推开这扇门。他总以为他应该为此付出更多代价才对。

    所以岁暖抬手的时候,他安静地坐在那里,没有躲。

    但那双柔软的小手却覆在了他的额头上。

    “江暻年,你是不是发烧烧昏了?”岁暖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也不是很烫啊……”

    预想的痛并没有到来,那轻柔的触感却比疼痛更具实感地停驻着。江暻年撇开视线的动作甚至有些狼狈,喉结重重滚了一下。

    “……没发烧。”他哑声说。

    “真的?”岁暖收回手,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上下打量江暻年。

    她其实更想知道他那时候为什么对她发那么大的火。

    但她又想,那段时间发生的那些变故,对江暻年来说大概也不堪回首,还是别非要让他回忆了。

    算了,都不容易。江大少爷都低头跟她认错了。

    岁暖问:“那你今天中午为什么不下去吃饭?”

    江暻年揉了揉太阳穴,说:“昨晚有点失眠,早上才睡。”

    岁暖狐疑地看着他:“好巧不巧就昨天失眠?你是不是不想和我一起吃饭?”

    “……”

    江暻年沉默了一会儿。

    失眠是真的,不过倒也不算什么巧合。

    昨晚他打算休息前,文玫敲门,轻声问他能不能聊一聊。

    文玫先跟他讲了江家集团的现状,其实这些事他大都有所预料。文玫在去金山佛寺前就已经退出董事会,而江肃山最近的状态没什么改善,又转去了德国的一家疗养院,在她的劝说下,将手上的大部分事务转交给了他的伯父江肃水。

    文玫一贯是个淡泊而与世无争的人,江肃山丢下一堆烂摊子,这些年她应对得焦头烂额,现在终于可以做甩手掌柜。江暻年理解文玫的决定,也没有任何怨怼。

    只是文玫后来又提起岁暖。

    “我很喜欢泱泱,她和圈子里其他女孩不一样。她不是像我一样,愿意被家族和婚姻困在原地的人。”文玫语气柔和,又冷静得有些刺骨,“孟极,你不能保证你不会步你爸爸的后尘。泱泱那么好,和谁在一起都会幸福。”

    ……

    江暻年不说话,岁暖又想起另一件事:“我刚刚在餐桌上,有点不知道怎么问伯母……那个,伯父最近怎么样了?”

    他抬起眼皮,瞳孔幽淡,敷衍回道:“还行吧。”

    其实不太好。

    岁家的长辈应该也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