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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7

    楚江肃山的现状,毕竟所有的诊疗报告也会定时发往英国一份。但两家似乎都心照不宣地没有跟岁暖说明过。

    因为岁家和江家的婚约并不打算取消。

    为了避免岁暖追根究底,江暻年随意地将话题转移:“我不下去和你们吃饭不是很好吗?你和我妈那么聊得来,我不去你们还自在点儿。”

    岁暖卷着颊边的头发:“我是很喜欢伯母,她又有耐心,又开明,说话还温柔。”

    江暻年垂下长睫,掩去眼底似沼泽般的幽暗,语气刻意漫不经心:“她也很喜欢你。我跟你相比,她大概还更在意你一点儿。”

    岁暖却“噗嗤”一声,他抬起眼,她抱着胳膊盯着他:“江暻年,你在朝我丢什么糖衣炮弹。伯母应该是怕我抛弃你,才对我这么好,所以你别辜负她的一片苦心,以后好好表现,懂了吗?”

    “……”

    静了几秒,江暻年模糊地从喉头轻笑了一声:“我说的是实话。”

    “伯母对我是很好。”岁暖靠着沙发,琥珀色的眸子骄矜闪亮,“但你也别想撇清关系,江么叽。如果我和你没有婚约,不管你妈妈还是你爸爸,我和他们之间都没有任何关系啊。”

    窗外树影随风摇晃,似乎把不知名的情绪也吹进了空落落的胸口。可伴随而来的还有肩头火烧火燎般的幻痛,仿佛已经是那种无法名状的感受的并发症,永久地、刺骨地在他身上留下刻痕。

    江暻年缓缓抬起眼,视线一一流过岁暖交叠着轻晃的膝盖,白色百褶的裙摆,系着腰带的腰肢,抱着白皙胳膊的彩色指甲,最后定格在她的脸上。

    她翘着唇角,扬起下巴,依旧是有点傲慢神气的明亮神色。

    总是对危险一无察觉。

    几乎是对上视线的瞬间,江暻年垂睫敛眸,掩去危险的眸光:“哦。”他抿唇顿了一下,“你明天什么时候回静海,我跟你一起回去。”

    岁暖点着自己的唇角,拉长声音:“好稀奇,你在邀请我吗?好没诚意的语气,我得考虑考虑。”

    “……”

    “没诚意吗?”江暻年斜瞭她一眼,“那我今天晚上就带着地铺去你家楼下等你好了。”

    岁暖刚要炸毛,说他又在阴阳怪气。

    却看到江暻年扯了下唇角,说:“怎么样,尊贵的世界第一岁暖殿下。”

    岁暖咳了一声。

    她说:“好吧,应该下午。走之前给你发消息。”

    话音落下,她又莫名想到一句话。

    朕就这么原谅了他,会不会骄纵了他。

    “江暻年。”岁暖侧过身,表情认真地看着他,“你是不是保证以后都不会对我发火了。”

    他顿了下,回:“是。”

    答应得太过爽快,也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岁暖扑闪着睫毛,片刻后又说:“要是你没遵守承诺怎么办?”

    江暻年安静地看了她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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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瞳孔,似乎将翻涌的情绪都吞没。

    然后,他突然拉过她抱着胳膊的手,牵引着,用力地按在他的脖颈上。

    温热皮肤下,代表着第二性征的坚硬骨节正与她的手对抗,鲜活又锋利地划过她的掌心。

    声线轻哑,漫不经心又不像在开玩笑——

    “那你就掐死我。”

    -

    周日下午,岁暖坐着江家的车回二环内。

     宽敞的商务车后排,她和江暻年一左一右,晚高峰车流动得缓慢,她升起脚踏,放下靠背,朦朦胧胧地眯了一会儿。

    她很不想承认昨天晚上因为江暻年没睡好。

    也不想承认她被他惊世骇俗的发言吓得落荒而逃。

    但是她偏偏就在昨晚梦到,她结了婚,和自己老公大吵一架,随后怒不可遏地掐死了对方,还把老公的尸体藏进了冰箱。直到她听见警笛werwer作响,才悔恨地想起杀人是犯法的……

    然后岁暖就吓醒了。

    尽管梦里的老公是个看不清脸也没有名字的NPC,但有一点很确切,她绝对被江暻年那句话影响了。

    江暻年看到岁暖犹如垂死病中惊坐起一样从座位上弹起来:“?”

    她琥珀色的眼眸闪烁不定地看着他:“江暻年。”

    江暻年抬手将头顶的阅读灯调暗,合上手里的书:“怎么。”

    岁暖看了一眼书的封皮,漆黑的底色搭配白色的人骨,是《字母表谜案》。

    她说:“你以后不要看这种书了。多看点治愈心灵的,比如《阿弥陀佛么么哒》。”

    “……”

    “好吗?好的。”

    “这是我刚刚在你家客厅等你的时候,从桌子上拿的。”江暻年淡淡睨她一眼。

    哦,原来是她的。

    她什么时候看的来着,好像都过去很久了,查管家怎么没收走……

    江暻年将书在顶在指尖随手转了一圈:“好像你比我更喜欢看一些血腥恐怖的东西吧。”

    恐怖游戏、恐怖电影、恐怖小说……他都不明白岁暖这种爱哭又怕疼的人怎么会有这种猎奇的爱好。

    岁暖被噎了一下,然后底气不足地说:“我是在阴沟里仰望星空的那类型……”最后莫名气急败坏,“总之,我以后是要拿诺贝尔**的,你不要拖我后腿,以后也不许说一些危险的、在违法犯罪边缘疯狂试探的话!”

    江暻年没忍住,从鼻腔哼笑了一声。

    岁暖弯下腰,从脚边的花束里抽出一支。是她出发前去花房剪的,打算带回静海的家里养。

    鲜绿的长茎,洁白的花瓣,末端轻微地向外翻卷。

    接着递到了他面前,江暻年淡淡地抬眼睨她。

    “百合,象征着纯洁与和平。”岁暖不容拒绝地塞给他,“拿着它,忏悔一下自己黑暗的内心吧。”

    江暻年捏着脆弱的花茎,按捺着用力的冲动,无声地轻嘲一笑。

    一支百合花就能洗白的黑暗,算哪门子的黑暗。

    片刻后,又忽而想到,百合的花语难道不是百年好合么?

    松开手,花轻飘飘落在膝头。

    江暻年移开视线看向窗外,散漫地回:“OK,我回去就供起来。”

    ……

    让司机停在小区门口,岁暖拉着江暻年下了车。

    岁暖怀里抱着自己包好的那束花,拽了拽江暻年的袖子,神气又得意地指了指那个水立方一样的保安室:“看!”

    江暻年抬眼,不明所以:“?”

    静海的保安是个清秀的年轻小伙子,还以为她在指自己,热情地打招呼:“岁小姐,江少爷,欢迎回家!”

    岁暖扯着江暻年走到保安室前面,笑眯眯地说:“小哥,你们这儿的玻璃也换上贴纸了呀~”

    “是是是,好些还是我亲手贴的呢。”静海的业主都非富即贵,很少会停下跟他这么亲切地聊天,青年像打开了话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