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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7

    像做法一样转圈,一边说:“我上次去阿姆斯特丹的时候,在马场第一次见到弗里斯兰马,和你头发一样黑。”

    她的手贴上来,搓了搓其中一撮:“手感也有一点像。”

    “都是毛能差多少?”江暻年有些气短,说完又觉得怪怪的,径直转移了话题,“你去骑马了?”

    “没怎么骑,当时时间有点紧,就尝试地骑了一头矮的。”

    还差点摔下来。

    岁暖有些好奇地问:“你会骑马吗?”

    如果江暻年不会的话,那就终于有她行他不行的运动项目了。但江暻年无声地睨了她一眼,像是反问“你说呢”。

    她眼睛一亮,用手拍了下他的肩膀:“那等你手好了,我们去骑马玩吧!”

    江暻年不置可否,转身从壁龛挤洗发露。

    看不见又摸不着的饼,她暑假又不在国内。

    岁暖关掉花洒,等他自己抹洗发露。冷白的手指穿过黑发,对自己的毛揉搓得毫不留情。

    她抱着臂看了一会儿,突然出声:“你以后会不会斑秃啊,江么叽?”

    江暻年动作顿住,抬眼看她,眼角凌厉:“?”

    “你也搓得太用力了吧?”

    “不然怎么起沫?”

    岁暖用手比划:“用起泡器啊。”

    江暻年收回视线:“没必要。”他继续揉搓,一边淡淡地说,“就算我秃了,你的身高也看不见。”

    “……”

    岁暖的反击是抬脚狠狠踹了一脚江暻年的凳子腿。

    结果浴室的地有点滑,她向后仰,情急之下扯住了手边的衣服,接着手腕被握住,用力地往回一拉。

    她的手撑在江暻年的肩峰上,坚硬的骨节有些硌手。

    岁暖一站稳。

    就看见江暻年正在拉刚刚被她拽歪的衣领。非常刻意地,将有些变形的衣领拢在脖颈下。

    “有什么好看的吗!”泄愤不成还差点摔倒,岁暖恼羞成怒地站直,“我在芭提雅还见过十几个只穿裙子的男人给我跳舞呢!”

    江暻年本来是不想让岁暖看见他身上的伤。

    结果听完后面那句话:“……”

    太阳穴又开始突突发痛。

    岁暖发现江暻年没有回嘴,反而抿着唇冷脸坐在原地,饶有兴致地眨眨眼:“你不会吃醋了吧?”

    他冷淡地说:“吃哪门子醋。”

    她又问:“你看过吗?”

    “看裸。男跳舞?”江暻年“呵”了一声,“我有病吗?”

    “没裸啊……”岁暖嘀咕,顿了顿,“那女人呢?”

    江暻年斜着黑瞳睨她:“要不要给你看下我身份证?未成年进不了这种声色犬马的场所。”

    她抓住话里的漏洞:“哈!那你的意思是成年后想去咯?”

    江暻年:“……没兴趣,你还不如操心岁晟看没看过。”

    岁暖默了几秒,眨眨眼睛:“我现在又管不到小晟。不过我打算暑假去雷克雅未克在伦敦转机,正好和小晟跟妈妈见一面。”

    雾气浮上浴室的单向玻璃,氤氲的情绪却骤然下沉。

    江暻年垂着手:“冲水。”

    岁暖很快回:“嗯?你现在是在命令我吗?”

    江暻年现在愈发觉得前面的一时冲动是个错误。

    岁暖把手放在他头顶的时候,他确定了,确实是个错得不能再错的错误。

    “你头上的泡沫还没揉开啊,没事,我帮你。”岁暖像搓狗一样揉搓江暻年的头发,她忽环⑾肿约核坪跻恢焙芟硎芙瓡悄昴盟没办法的感觉。他们之间的战争,无一例外,最后的胜者都是她。

    她归功于自己的运筹帷幄和洞察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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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乳白的泡沫从指间溢出来。

    飘散的浴室香氛和洗发露混合的气味闻起来像阿蒂仙冥府之路。潮湿腐败的杉木气味,略辛辣的百合花香,很淡的乳香和麝香。

    柔软的指尖穿过发丝,动作无序又俏皮。

    岁暖咯咯笑起来,但江暻年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他只想尽快结束这样的折磨,正要转身自己去拿花洒。

    岁暖先一步拿下来:“你别乱动。”

    江暻年本来以为到此为止了。

    没想到岁暖把花洒反过来,光滑的镜面伸到他面前。她得意洋洋:“当当当!看,马可波罗!”

    花洒背面隐约地反射出他的脸,沾满泡沫的头发被岁暖推成中间耸立的莫西干发型,像鸡冠一样立在发顶。

    浴室薰热,他的耳尖也染上浅红。

    江暻年深吸了一口气:“求你了,明天还有早自习。”

    整个人只剩下深深的心力交瘁。

    岁暖心满意足地把花洒收回来,哼着小曲替江暻年冲去头顶的泡沫。浓郁的黑发渐渐柔软地垂下去。

    她关上花洒,问:“你就这么洗完了吗?”

    江暻年站起来:“身上我自己冲一下就行。”

    岁暖抬起眼,却恰好看到正前方他的脖颈上那一小团白色的泡沫,大概是前面他拉衣领的时候蹭上的。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用指尖抹掉。

    却恰好蹭过他滚动的喉结,没由来地回想起在他卧室的那一幕。

    江暻年朝她走近一步。

    身上潮湿的水汽似乎同近来飞速抽条的身量一起,极具压迫感地将她笼罩。

    他垂着眼,眉睫湿漉漉,视线落在她的下半张脸,俯身缓缓压下来。

    唇似乎也感受到了逼近的水汽,又或者是自己吐出的潮热呼吸。岁暖像是被定在原地。

    视线看着江暻年下颌、脖颈和锁骨的水迹,像芭比的闪粉一样闪闪发亮,莫名有种吸引力。

    江暻年先一步从她的脸上错开视线。

    微凉的手指擦过她的掌心,将花洒拿走。

    魔法忽然解除,岁暖讷讷地摸了下鼻子:“我都没帮小晟洗过头发……江么叽,你应该对此感恩戴德。我先出去了。”

    说这么多话似乎是想证明自己现在很淡定,但她很快破功,在门口又踩到一块湿滑的地砖。

    江暻年从身后扶住她的腰。w?a?n?g?阯?发?布?页???f?ū???é?n???????2????????ō??

    她被带进他怀里,鼻尖撞上他坚硬的胸膛。

    岁暖“嘶”的一声捂住自己的鼻尖,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瞪他:“你就不能买块大点的浴室地垫吗?哪天摔死怎么办!”

    “借你吉言。”江暻年瞥她一眼,手还掐在她的腰上。

    岁暖感觉脚下一轻。

    江暻年单手箍着她的腰,像提溜小鸡仔一样把她拎到了浴室外的吸水垫上。

    湿漉漉的黑发贴在眉骨上,在高挺的鼻梁两边分开。他撑着门,声线淡淡:“回家洗漱吧。谢谢。”

    岁暖:“你说什么,大点声。”

    江暻年:“……”

    他看到她颊边栗色的发丝上沾着的微小泡沫,伸手捋去,指骨蹭过她柔软的脸颊:“谢谢公主殿下大发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