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会心里难过。”
“就让她难过去,我是上辈子欠了她吗?这辈子既要受她的气,还要受那几个贱人的气!现在连只猫也管不得!”
虞止想起姜嫄两日未召他,戾气在胸膛横冲直撞,他阴郁的目光剐过为猫求情的嬷嬷。
“你倒是周全,时刻记得为陛下忧虑。”
嬷嬷被盯得两股战战,冷汗顷刻浸湿了宫装。
“将这畜生带下去洗干净了,若是沾染一点腌臜味……”
虞止的未尽之语自然不必言说,在场的侍从却齐齐打了个寒颤。
璇玑阁里还烧着地龙,一踏入寝殿里暖烘烘的。
虞止位分高又极受宠爱,姜嫄吩咐过贴身伺候的女官,若是他来璇玑阁无需通传,可以自由出入此地。
他拦住了太监唱喏,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却看到姜嫄躺在床上熟睡,也没有出声打扰。
他今日特意这么早来,可不是为了为难裴怀远,而是为了别的事情。
“渴……”
姜嫄半梦半醒,只觉得口干舌燥,嗓子眼快冒出了火,她伸手去摸索茶碗,但桌案边的茶碗里并没有茶水。
她难得睡个好觉,困意正浓,也懒得下床去倒水,只忍着渴意,侧过身继续睡。
虞止原本冷眼瞧着她,只当没听见她喊渴,但过了一会,他暗骂一声自己犯贱,起身倒了一碗温茶。
姜嫄迷迷糊糊间坠入了温热怀抱,羊脂玉碗抵在她唇边,抱着她的人声音低低的,“喝吧。”
她实在是渴极了,也顾不上许多,便顺着碗沿,大口大口地喝着甘甜清冽的雪芽茶,茶水滑过喉咙,瞬间平复了焦灼的渴意。
姜嫄费力地掀了掀眼皮,朦胧中,瞧见给她喂茶的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绳。
只这一眼,她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也懒得再睁眼,脑袋一歪又沉沉睡去。
虞止最恨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却又痴痴地望着她的睡颜。
他没念过多少书,也说不出什么文绉绉的词。
她脸颊上有些肉,摸起来手感很好,可脸色却是苍白的,像是太久没见过阳光,眼下总是浮着淡淡一层乌青,让她看起来总是没精打采,可怜兮兮的。
虞止很多时候想恨她,可一见她那这可怜样子心就软了。
“皇贵君,皇后仪仗过永春门了。”
青骊轻轻推开门,站在珠帘外,屈膝道。
“莫非皇后也是为了选秀的事而来?他来得倒是正是时候。”
虞止突然冷笑一声,指腹摩挲着茶碗片刻,将碗轻轻搁在了桌案上。
“你出去吧。”
青骊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见衣帛撕碎的声音。
虞止扯开腰带间的玉带钩,靛蓝外袍坠地。
“皇后要是进来,你不许拦他,也不许通传惊动陛下。”
朦胧的晨光在他近乎妖异的面容上洇开,他站在那里,就像是天生吸人精气的精怪,蛊惑人心。
虞止不紧不慢褪下中衣,露出潜藏在衣袍下的蜂腰猿背,玉山欲壑,引人遐想……
璇玑阁的掌事女官垂首更深了些,默默退了出去。
第2章
姜嫄从混沌中挣扎出意识,她脸颊滚烫,眼波饧涩,鬓角也浸了细汗,呼吸有些急促。
晨光洒在藕色纱帐上,像是细细的金粉,她略微茫然地盯着看了一会,再次试着呼唤系统面板。
还是毫无反应。
姜嫄多多少少开始焦虑,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
无故旷工这个月两百块全勤没了,要是这bug几天都没修好她会不会被饿死,饿死在出租屋尸体几天会被人发现,死掉也行但是手机里的瑟瑟小说还没有删除……
这些繁杂的念头像是迅速滚动的乱码,就连眼前的场景都变得失真起来,像是糊在一块的马赛克,令人眼花缭乱,几欲作呕。
虞止滚烫的掌心紧扣住她的脚踝。
姜嫄蓦然尖叫了一声。
这失真的场景迅速恢复成了原样,反倒让这一切看起来无比的真实,就连阳光都有了温度。
就好像这不是游戏,而是……真实的世界。
她眨了眨雾蒙蒙的眼睛,心底涌现出一个荒诞的想法。
……她是不是穿越了?
榻边博山炉的香气未歇,馥郁的甜香冲淡了几分姜嫄的迷思。
“陛下……”
虞止披发跣足,眼眸湿润润的,鲜红的唇上还沾着透明的水渍,乖怜地望着她。
姜嫄全然忽略了这旖旎春光,自顾自思索着她穿越到游戏里的可能性。
虞止被她这般冷待,这两日心口堵着的那口气,越发叫他疼起来。
“阿嫄……”
湿热的吻落在她的脖颈,虞止眼神痴缠地盯着她,语气格外缱绻,“你同裴怀远在床上时,也是这般心不在焉?”
姜嫄游离的目光,终于落回了他身上,却还是没有理睬他。
他舔了舔嘴唇,心口越发的疼,漂亮的脸上浮现哀怨的笑。
“姜嫄,这么快你就厌弃我了是不是?你忘了你是怎么当上这皇帝的吗?”
姜嫄在游戏里身世颇为坎坷,是宫女与侍卫苟合,偷偷诞下的私生女。
要不是沈玠收养,她早就被扼死,丢弃在了湖中。
而姜嫄一介无依无靠的孤女能赢过皇太子沈谨,夺得皇位,不仅是因为讨好了沈玠,又嫁了谢衔玉。更是因为虞止对她心死塌地,甚至他为了她偷了亲爹的虎符。
姜嫄当时只觉得虎符拿在手里如烫手山药,为了多活些日子,又将这东西还给了虞止父亲,还承诺等坐稳皇位就给虞止正夫名分。
镇北王因此对她倒是改观不少,又无奈于独子对她死心塌地,索性就站了她的队。
这些年她虽没有兑现承诺,但对虞止很是宠爱,他性子也越发娇纵。
“你玩玩他可以,若是你敢给他名分,我就杀了裴怀远!别人都可以,只有他不行,若是给了他名分,朝堂上那群老不死的不知会怎么说你坏话。裴怀远当年可教过你,他怎么这么不要脸,居然爬学生的床。”
虞止认定了她喜新厌旧,又实在替她忧虑,只恨不得全后宫的男人都死没了,只剩下他一人。
她被吵得脑仁都疼,“虞止,你又在胡闹什么……他是沈谨的太傅,又不是我的,只是顺便教我认识几个字,什么爬学生的床,传出去像什么话!”
虞止被她训斥了几句,耷拉着脑袋,变得安静下来。
姜嫄语气缓了缓,漫不经心地哄他,“别提裴怀远了,他怎能与你相比。”
他在她这里是个极好哄的人,她这轻飘飘一句话就将他哄好了。
虞止压了压情不自禁翘起的唇角,却还是要恃宠生娇的。
“裴怀远不能与我相比,那……谢衔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