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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在姜嫄看不见的地方,他眼底的柔情迅速退却,却又将她往怀里揉得更紧。

    他当然是在骗她。

    怎么可能死而无憾。

    不然也不会即使死了,也要从阿鼻地狱里爬出来……找她。

    第4章

    暮色染透窗纸时,姜嫄踩着晚霞的余晖,脚步轻快地回了璇玑阁。

    青骊久久不见姜嫄回来,焦急地在璇玑阁门口来回踱步,一看到姜嫄的身影,立即迎了上去。

    “陛下,您可终于回来了,您饿了吗?奴婢这就去传膳……哎呀,陛下您怎么受伤了?!”

    青骊走近些,看到姜嫄衣袖上染着血,顿时吓得小脸煞白,差点没晕过去。

    “翠云,快叫太医来,陛下受伤了!”

    她连忙扶着姜嫄,回了璇玑阁内,小心翼翼带着姜嫄倚靠在床榻上。

    青骊又是给她垫软枕,又是给她倒热茶。

    姜嫄一概受着。

    她很喜欢这种被人关心着的感觉。

    就像小时候她就常常会故意弄伤自己,希望妈妈或是爸爸可以回来看看她,陪陪她。

    但她的父母自从离异后,都有了属于自己的新家庭,新孩子。

    姜嫄作为他们幸福道路上的绊脚石,早就被一脚踢开了。

    她等不到父母的关心,等到的大多是一句冷冰冰的斥责。

    后来失望的次数多了,她就不会做这种蠢事了。

    姜嫄瞧着青骊眼睛红红的,像是要哭出来似的。

    ……这是在关心她吗?

    她是个贪婪的坏女人,原本要脱口而出的宽慰打了个旋,立即又咽了回去。

    “青骊,我不疼的,不过是小伤,别为我担忧。”

    姜嫄低着头,眼眶却红通通的,像是才哭过。

    青骊急急捋起姜嫄袖子,将她受伤的手臂露出来,看到雪白的帕子上斑斑的血迹,眼泪顿时如同断了线的珍珠。

    “陛下,你怎么伤得那么重?是不是很疼?这帕子上都是血……都是青骊不好,没有时刻守在陛下身边。”

    她这下彻底把青骊弄哭了。

    姜嫄默默欣赏着哭泣的青骊好一会。

    她才不紧不慢地安慰她,“青骊,你不必自责,是我让你别跟着我的。好青骊,你别哭了,再哭你都成小花猫了,跟虞止养的那只差不多。”

    青骊被她这话逗笑了,止住了泪水,又赶忙将染血的帕子解开,见伤痕没有想象中那么深,勉强松了口气。

    恰在此时,医女提着药箱走了进来,屈膝过礼。她替姜嫄清理包扎伤口,又叮嘱这几日不可见水,这才背着药箱离开。

    姜嫄借着烛火,仔细观察着手臂上缠着的纱布,系成蝴蝶结的绷带结。

    这伤于她而言只是破了皮的小伤,大多数时候冲冲水就好了。

    她人生头一回被这么郑重对待,神色略有些茫然,又偷偷用力掐了一下伤处。

    还好。很疼。

    不是梦,也不是游戏。

    青骊方才去用银簪尖拨弄烛芯,并没有看到姜嫄怪异的举止。

    “青骊,我想洗澡。”姜嫄托着腮看着她。

    “陛下,要不先用膳,您快一天没进食了。”青骊忧虑道。

    姜嫄摇了摇头,“我不饿。”

    可能是心底的阴暗欲被满足了,这会食欲反倒没那么强烈。

    “方才医女说了伤口不能见水,奴婢替你擦拭身子可好?”青骊试探地问道。

    姜嫄脾气很好的答应了。

    待一切收拾妥当,已经彻底入了夜。

    青骊隐隐约约觉得今日姜嫄心情不错,却又不知道是为何,只猜测着可能是选秀的缘故。

    翠云适时端着红漆盘进来,绿头牌泛着好闻的沉水香味。

    她行过礼,笑吟吟道:“陛下,今夜可还是召见皇贵君?”

    现如今后宫里也不过才三四个人,除却那三位完全不得宠的,平日里姜嫄会召见的只有虞止。

    “今夜谁也不召,我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姜嫄合衣躺在床上,手里捧着一卷书,连眼都没抬。

    摇晃的烛火映在她的眉眼,让她看起来有些意兴阑珊,似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是,那奴婢们先退下了。”

    她们屈膝行了一礼,放下了纱帐,陆续退出去,轻轻阖上了门。

    姜嫄倚着翻了回手中的书卷,就不耐烦地将话本子扔进了炭盆里,看着火舌顷刻吞没了扉页。

    什么东西,不是狐仙爱上书生甘愿做妾,就是富家小姐跟着穷秀才私奔。

    她才不要看这些无聊的东西。

    ……若是有手机看就好了。

    她仔细想了想,却又摇了摇头。

    宁愿这辈子不看手机,也不想再穿回去。

    她才不要再回去打工。

    打工怎么能跟当皇帝相比呢。

    而且她还是个不用努力的昏君!

    这不比上班强。

    姜嫄打了个哈气,将被褥往身上一盖,怀里抱着枕头,索性闭着眼睛睡觉。

    难得不用上班,她要把前二十四年亏欠的觉全补回来。

    月上枝头,天色渐深。

    虞止在清宣殿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姜嫄的召见。

    原先的满地狼藉早已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桌案茶具香炉全部焕然一新,又重新放了许多插在金瓶里的垂枝海棠,娇艳欲滴。

    虞止枯坐在靡艳的海棠间,像是具失去了呼吸的艳尸。

    恰好派去打探的小太监回来,他眼眸燃起了光亮,终是有了活人气息。

    小太监说是璇玑阁已经熄了灯,陛下今夜未召见任何人。

    虞止闻言神色稍缓,片刻之后,眉头拧得更紧。

    “陛下今日怎么早早就睡了?她可是身子不适?”

    “奴才瞧着青骊姑姑神色如常,陛下想必没什么大碍,只是……先前璇玑阁的确传了太医。”

    小太监跪在地上,埋着头回禀道。

    虞止指节骤然收紧,青瓷茶盏在掌心顷刻碎成几瓣,混着血珠砸在金砖上的滴答声格外清晰,一路蜿蜒至梨花木椅子下。

    “你怎么不早说,她病了?还是受伤了?严不严重?”

    小太监盯着滴滴拉拉的血,只觉得心惊肉跳,连说话也变得磕磕巴巴,“奴才不知,大抵是不严重的,医女去过璇玑阁,但没多久就回了太医院。”

    “蠢货,还不快把那医女叫来!杵在这等着贵君给你备轿吗?”

    掌事嬷嬷在虞止发怒之前,抬脚踹向了小太监心窝。

    小太监连滚带爬地出了清宣殿,迎面撞上了个貌美宫女。

    “阿福,你这慌慌忙忙的,是要去哪?”清玥捧着暖炉,挑眉看向阿福。

    阿福苦着脸道:“清玥姐姐,陛下好像受伤了,嬷嬷让奴才去叫医女过来问话。”

    清玥点了点头,怜悯地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