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上的显示屏的时间,正好是凌晨三点整。
姜嫄以为自己在医院里,缓慢地挪动着虚弱的身体。
她推开房门,看到的是空旷陌生的走廊,寂静无声,不见人影。
周围环境并不像是医院,更像是丧尸片子里的生物实验室。
强烈的逃离本能驱使着她,逃回自己的出租屋去,脑中的混乱让她也根本来不及细想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男人说话的声音。
声音从一扇半开的门后传来,她立即屏住呼吸,停住脚步。
“上将,请放心,计划很快就可以如期进行。”男人背对着门口,似乎在与谁通话。
“开战?这固然是种手段,但不体面不是吗?届时必然会引起民众激烈反对,移民计划才是我们唯一可行的出路……至于明年总统的位置,一定是我的。”他语气有些倦怠。
姜嫄靠着冰冷的墙壁偷听。
她没能理解移民计划是什么东西,但这困惑很快消散。
管他是什么东西,哪怕是世界末日来临,她也麻木得无所谓了。
门内的徐砚寒似乎察觉到什么,倏然转身,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了门口一闪而过的影子。
他眼神骤然变得阴冷,迅速拿起随身携带的枪支,悄无声息向门边逼近。
姜嫄尚未作出反应,冰冷的抢管已经抵在了她的额头上。
“听见了什么?”徐砚寒声音冷的像冰碴。
生平第一次被人拿枪指着,姜嫄吓得半死,低着头没敢乱看,结结巴巴,“我……我……”
她还没能组织好语言求饶,就惊愕地看到,那把枪掉落在了地上。
姜嫄完全懵了。
“你还敢从游戏里出来?”徐砚寒语气淬着毒似的,对她怨气浓烈得几乎化为实质。
她这才看清他的脸,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长长呼出一口气,“原来是你啊。”
她挺没心没肺的,方才根本就没听出徐砚寒的声音。
姜嫄目光落在他完好的胳膊,似笑非笑,“胳膊好了?”
她不提还好,提起这个,无疑点燃了炸药桶。
徐砚寒压抑的怒火瞬间点燃。
他舍命救了她,她倒好,趁人之危强/奸了他。
“拜你所赐,我好得很。”徐砚寒从牙缝里挤出冷笑。
她无所谓地撇撇嘴,“你这什么态度,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徐砚寒怨气冲天,目光扫过她踩在地板上的赤足,“呵,你扇我巴掌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你既然出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嘴上说着狠话,身体却弯下腰,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隔着衣料,姜嫄能摸到他手臂异于常人的骨骼结构,应该是某种高级仿生义肢什么的。
这时代富豪阶层都热衷身体改造,不过天文数字的价格,与她这种底层穷人关系不大,她也只是听说过。
徐砚寒大步流星将她抱进宽敞豪华的办公室,放在柔软的皮质沙发上。
眼前精雕细琢的陈设,巨大的全景落地窗,窗外璀璨的夜景,这让姜嫄很难不仇富。
徐砚寒放下她就欲起身,衣角却又被她拽住。
“徐砚寒,你刚才说的移民计划是什么?你果然背着我搞阴谋诡计。”
她仰着脸,直勾勾地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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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样貌与游戏里完全没有区别,唯一区别就是在游戏里养出了些丰腴,脸色红润些,但现实里在病床躺了许久,是肉眼能看出的憔悴。
徐砚寒淡声道:“别胡思乱想,没有这回事。”
姜嫄哪里肯信。
她一把掐住他的脖颈,开始用力,“你说不说?”
徐砚寒并未反抗,透过薄薄的镜片,他那双暗蓝色的眸凝视着她,“姜嫄,杀了我,你得蹲一辈子牢。”
她笑嘻嘻地亲了亲他的唇,“我怎么舍得杀你呢,要不然我们交换秘密怎么样?你告诉我你的秘密,我告诉你我的秘密。”
“交换秘密?你有什么秘密我不知道?”徐砚寒嗤笑一声,带着不屑。
“怎么会没有,你先告诉我……你的秘密是什么?”姜嫄有些累了,顺势把他拽倒在沙发上,整个人没骨头似的趴在他身上。
徐砚寒也没挣扎,他嘴上说着她强/奸他,但她又没给他下春/药。
他要是真的抗拒,她根本不可能得逞。
“也罢,既然你出来了,告诉你也无妨,政府正在执行基因净化行动。”
“你知道的,那些被判定为劣等基因的人类,早已施行了强制绝育手术,但那些人基数庞大……还是太多了。”徐砚寒把她抱在怀里。
“所以你们在计划一场清剿活动?战争会招致反对,那就用更隐秘的方法……比如你那个皇帝游戏?”姜嫄听懂了他话中含义,竟然没觉得这很惊悚。
绝育计划实行时,她在精神病院,浑浑噩噩的,反倒躲过去了。
那些人早就是疯子了,比精神病还疯,丧心病狂。
“他们是心甘情愿的不是吗?”徐砚寒挑起她一缕发丝把玩,语气云淡风轻,“相比于在现实当最底层的下等公民,谁不想在数据世界里当随心所欲的神?会有无数人人自愿放弃在现实世界苟延残喘……可惜我比较倒霉,碰上了你。”
平心而论,若是让姜嫄选择,她多半也会选择无痛死亡,数据成神的道路。
她现实里也勉强算是这样选择的。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当下的世界腐朽不堪。
若是可以,谁不想好好活着。
她冷冷道,“贱人。”
徐砚寒被她骂,也没见恼怒,“我以为你会欣赏我的方法,相比于毫无尊严死在炮火下,我为他们争取的新生活,很体面幸福了不是吗?”
这高高在上的姿态,让她不止仇富,还有点恨了。
她懒得和徐砚寒争辩什么,只是轻蔑地觑了他一眼,纤长白皙的手掌,缓缓落在他平坦紧实的腹部,有种冰冷的审视和嘲弄。
“徐砚寒,你这几天有做身体检查吗?”她的声音又轻又柔。
徐砚寒皱眉,“什么意思?”
“没什么。”姜嫄扬起一个极致恶意的笑容。
“可惜了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要面对这烂透了的世界,不过生为未来总统的孩子,似乎也不算太坏。”
她语气嘲讽,“只可惜啊,就是它的父亲没干过什么人事,手上血债累累,怕是迟早遭到报应。”
徐砚寒脸色遽变,攥住了姜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她的骨头,“你说什么?什么孩子?”
她笑得天真,“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劣等基因血脉的孩子,喜欢吗?”
这句话耗尽了她全部力气,最后一个字落下,她晕倒在了徐砚寒怀中。
徐砚寒紧紧抱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