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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出发:蓟州

    庄毅收拾了行装,还没出发,苗崇古就上了门。

    翰林,在古代是‘硬进硬出’——意思是,督抚要大开中门,把翰林迎进来,走的时候送出去。

    所以对于苗崇古登门,庄毅一点都不奇怪。

    两个人分宾主之礼坐了,开始谈论蓟州的基本情况。

    北面的情况,基本上以长城为界,北虏内部虽然部落林立,初步建立统一政权。

    这个统一政权,正是大汗年少的图鲁斯和其可敦满都鲁夫人,自称国号大夏。

    已经有入主中原的野心!

    第一次试探,用两千凶悍的轻骑兵,穿过长城,袭扰一圈,蓟州一万守军,与之野战,竟然被两千北虏杀得丢盔弃甲,抱头鼠窜。

    图鲁斯大汗一看,唉呀,天朝这么好欺负,不去掠夺一番岂不是太吃亏了?

    所以,第二年冬季又来,五千骑兵直逼边境,打得三万守军狼狈东奔。

    无奈之下,蓟州开始反抗。

    可是北虏的骑兵太厉害,总是打不过,只能用人命往上堆。

    从去年开始,图鲁斯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入犯,刚开始只是试探性的入侵,过完年后,就开始在边境集结大军,看样子是准备全面入侵天朝。

    庄毅听罢,直接挠头,事情比想象中的难太多了!

    “所以,这次去,不止是重整武备,修缮长城,还有抵御北虏的全面进犯。”

    苗崇古也是感到责任重大,所以亲自登门。

    “什么时候走?”庄毅问。

    “如果可以的话,三日内走。”

    “什么‘三日’啊。”庄毅早看出来了,“我已经收拾好了,仙子阿就可以走。”

    苗崇古大喜:“那明天就走。”

    “好!”

    于是,两个人带上随从,第二天天不亮出发,半个时辰走出了京城的范围。

    一出来,情况就大不一样。

    越往北越糟糕,甚至可以看到遍地的流民,迫使随从挥舞着手中的钢刀,驱赶围过来的流民。

    庄毅看得心里堵堵的,但没有放下帘子,他要让自己牢记,处庙堂之高则忧其民。

    以前,自己是专心考科举,现在是治国平天下!

    车队向前,缓慢地穿过大片流民,视野变得开阔,道路也变得好走起来。

    然而,问题又来了,沿途没有几户居民。

    “老先生,前面几十里都是好路,是不是下车骑马?”

    苗崇古麾下的家丁,钟巽牵着一匹骏马,来到了马车边上。

    凡是做了翰林的,下面人都尊称一声‘老先生’,不分年龄。

    “好啊。”

    庄毅眼前一亮,爽快答应。

    在没有减震系统的马车里坐着,真不如骑马。

    于是,他下了马车,换乘一匹骏马,在车队中间走着。

    越走越心凉,大好的土地荒芜着,而开垦的土地,都是属于边军的……军官。

    或者是待在边城的官员,大地主。

    自耕农无限接近于零。

    所以,晚上的住处,基本都是边堡、城池内。

    “每一年的防秋的银子是多少?”庄毅好奇地问。

    “至少三百万两。”苗崇古无奈道,“到军士手中的银子,则只有一至三成。”

    七成都归了官员和军官!

    “有没有稍微能战的军队?”庄毅再问。

    “有,总兵曹大寿的崇胜军。”

    苗崇古有点心虚。

    庄毅不好再问下去,骑马默默的走了五天路,一行人终于抵达目的地——蓟州城。

    蓟州是巡抚驻地,是京畿北面的重城,城墙极为雄壮,奇怪的是城墙上半部分是山青色,下半部分却是黑色的。

    “蓟州曾经被北虏围城打了两次,也烧了两次,下边是被自己丢的火烧黑了。”

    钟巽看到庄毅脸上的疑惑,小声的解释道。

    “什么围攻,那是当缩头乌龟。”

    另一个家丁愤愤说道:“北虏离蓟州还有三十里呢,守城的将士带头跑了,全靠城中士绅组织百姓死守,他们后来还好意思找朝廷要饷银。”

    “现在不是换了苗巡抚。”钟巽尴尬道,“咱们巡抚可是一位很有责任心的,他本来可以在朝廷中做大官,却主动请缨到蓟州。”

    一个随从道:“苗巡抚来了,曹将军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不用再和上次一样,明明立了功,却被奸佞诬陷。”

    似乎是因为庄毅在他们边上,有人的话就‘多’了。

    “但愿苗巡抚能带着咱们击退北虏吧,要不然明年的赋税肯定又要增加了。”

    “老钟,曹将军不是把你升为都尉嘛?”

    “我家不交赋税,但是亲戚得交啊,他们过不下去了,不还是得我家帮衬?”

    钟巽苦恼的摇了摇头。

    天朝和北虏的战争,直接影响到当年的税收。

    而开支,最终还是会分摊到老百姓头上。

    这也是为什么往北走,靠近城池的有百姓、兵丁,远一点的,大片大片荒地。

    一行人进了蓟州城。

    此时的大街上,连一家开门的商铺都没有,偶尔有人经过,也是步履匆匆。

    只有一两队士兵急匆匆跑过,去城墙上换防。

    苗崇古虽只来一年,却在蓟州有一套宅子。

    这套宅子是富商建造的,之前靠着和北虏做互市生意,赚得盆满钵满,宅子修得比京城不遑多让。

    后来,北虏壮大了,互市贸易就大不如前。

    再后来,一次互市被攻破,富商死了,家人吓得跑到内地,宅子就归了官府。

    后来给了苗崇古。

    宅子虽然大,却非常冷清,除了一个门房,连一个佣人都没有。

    庄毅挑了个房间住下,刚把东西收拾好,便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门口。

    那人也因为遇到庄毅而大喜,“毅哥儿,哦不,老先生。”

    “咱们是他乡遇故知,就别来那套。”庄毅笑着挥手,“说,你怎么来了。”

    那人笑道:“唉,科举过不了,只好找个师爷干干。”

    “那你也不该跑这来。”

    “给钱多啊!”

    庄毅听罢,苦笑几声。

    因为眼前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苏羲。

    庄毅细问才知道他来,主要原因,还就是为了钱。

    “对了,你见过欧阳焕么。”

    “呃,见过,他在苦修礼法。”

    “呵呵,自作自受。”

    话刚说完,钟巽就来了,请庄毅去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