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开个价吧(第1/2页)
陈阿姨已经先一步抵达。
见到两人回来,立刻迎上前连连道谢。
景荔轻声说了几句安抚的话。
劝她不要太放在心上,并催促她早点回房休息。
转眼之间,院子里再次恢复寂静。
晚风吹过,带动老槐树的枝叶发出哗啦的声响。
景荔走向吧台,站到了后面。
她心里忐忑不安,情绪找不到出口。
顺手抓起一块抹布,开始擦拭一只早已干净透亮的水晶杯。
动作机械而重复,似乎唯有如此,才能压制住内心翻涌的焦躁。
梁骞没有离开,重新坐回院子中央的藤椅上,拿起了之前搁置在一旁的书本。
景荔余光不经意一瞥。
那一页纸张已经停滞了五分钟,纹丝未动。
大哥,您倒是翻啊!
空气像煮开了的水,咕嘟咕嘟冒着看不见的泡。
就在这节骨眼上。
“铃铃铃!”
一声尖锐的手机铃突兀炸响。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景荔手一抖,擦杯子的动作顿时停住。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转向那部黑手机。
只见梁骞拿过手机,瞥了一眼屏幕,脸上瞬间冷了下来。
他手指划过屏幕的速度很稳,没有任何犹豫。
接通之后,他把手机贴到耳边。
那边似乎急得不行,噼里啪啦讲个不停。
嘈杂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断续的碎片。
景荔听不清内容,但只消一眼,就知道情况不对。
此刻的梁骞,完全变了个人。
过了好一阵,他才终于开口。
“我等着。”
几秒后,他拇指一按,电话挂断。
手机被他轻轻放回石桌,动作平稳。
“出什么事了?”
景荔盯着他,终于忍不住问。
梁骞慢慢抬起脸。
夜色里,他的眼睛黑得吓人。
风从巷口吹进来,撩起他额前的碎发。
他盯了她好久,久到她以为他不会说话了,才听见他开口。
“景荔。”
顿了顿,嘴角往上扯了一下,可那笑一点温度都没有
“你以前说,想有个小院子,能把外头的风啊雨啊全挡在外面。”
他又停了下,声音低了几分。
“别怕那些风雨。真要躲,你也躲不了,因为我,才是那场最狠的暴风雨。”
天刚擦亮,雾还浮在巷子上头。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低吼般的引擎声。
那声响由远及近,节奏缓慢。
几辆黑乎乎的宾利,车头挂着京A8的牌,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景风小院门口。
轮胎压过青石板,几乎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
锃亮的车身,反射着午后微弱的阳光。
车门打开,一排穿黑西装的人鱼贯而出。
几人迅速散开,站位精准,把景风小院的门口完全封锁。
他们站定后双手交叠在身前,目视前方。
接着,一个女人从后座下来。
她穿着香奈儿套装,剪裁利落。
头发紧紧盘在脑后,没有一丝碎发垂落。
她手里挎着爱马仕包,由一名年轻助理小心搀扶着。
大约五十来岁,脸保养得很好。
五官端正,神情淡漠。
周身透着一股久居上位的气场。
贵气逼人,可眼神又冷又硬。
她看都不看守门的保镖,眼皮都没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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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往里走。
景荔正站在吧台后面榨橙汁。
她刚把橙子放进榨汁机,机器嗡嗡作响。
她低着头,手上有节奏地操作着。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和异样的安静。
她抬起头来,目光穿过院子。
女人扫了她一眼,眉头微微一动。
那一眼轻飘飘的,就跟扫过桌上的花瓶一样。
她的目光直接穿过院子,落到二楼楼梯口。
梁骞已经站在那儿了。
他穿着白T恤,搭配一条宽松的休闲裤。
肩膀收紧,下颌线绷起,脸上的随意感消失不见。
“梁骞。”
女人开口,语气平平的。
“玩够了就回来,别丢人。”
景荔手一僵,榨汁机停了。
来了。
梁母。
梁家真正的主事人之一。
好嘛,他说的风暴,这就上门了。
女人这才把视线从儿子身上挪开,脚步未停,但目光转向了景荔。
这次不一样了。
不再是无视,而是从头到脚地打量。
“这就是让你赖在这儿不肯走的老板娘?”
话很轻,却比骂人还难听。
她站定后,右手缓缓从包里抽出一张卡片。
通体漆黑,泛着金属光,一看就不简单。
轻轻往台上一放,动作优雅。
“开个价吧。”
她看着景荔。
“多少钱,你能滚出他生活。”
太熟悉了这一套。
从豪门贵妇到心机小三。
这套手段翻来覆去用了多少年,她早就看得厌烦。
太老掉牙的戏码。
这样的桥段在她人生中上演过太多次。
但无论哪一种,最终都没有改变什么。
因为真正的胜负,从来不是由一张卡决定的。
景荔盯着那张黑卡,又看眼前这张写着你算什么东西的脸,差点笑出声。
那张卡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边角镶金,正面印着繁复的编号和logo。
它象征的是权势、资源与门槛。
是无数人挤破头都想拥有的通行证。
可在她眼里,这只是一张纸片。
因为它连基本的温度都没有。
而眼前这个人,精心打扮,妆容完美,眼神里却只有轻蔑。
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从旁边伸过来,快得几乎看不清,一把抓起了那张卡。
那只手出现得毫无征兆。
梁骞啥时候下的楼,没人注意。
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高领毛衣,外面搭着黑色长款风衣。
整个人站在那里不发一语。
他悄无声息地站到了她旁边,一把抄起那张黑卡,往他妈眼前一递。
距离极近,几乎是贴着她的视线递过去。
他的目光没有落在卡片上,而是直直地看着母亲的脸。
没说话。
整个空间安静得可怕。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就在他妈皱眉要开口的当口。
他两根手指已经掐住了卡的两边,手劲一发。
指腹压住金属边缘,腕部肌肉微微绷紧。
那张卡本应坚固无比,据说是特殊合金压制,防伪抗折。
可此刻,在他手中却显得脆弱不堪。
“咔。”
金属断裂的声响短促决绝。
干脆利落的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