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亏大了(第1/2页)
那张传说能抗子弹的百夫长黑金卡,硬是被他掰成了两截!
断口整齐,边缘微翘,一半还夹在他指间,另一半则垂落下来。
整张卡的生命力在那一瞬间终结。
他手腕一抖,卡片像片垃圾似的划了个弧,不偏不倚飞进吧台边的垃圾桶。
轨迹精准,角度自然。
垃圾桶里已有几张废纸和空酒杯。
这张曾代表无上荣耀的黑卡,如今静静躺在其中。
“我的事。”
他嗓音低得吓人。
“你掺和什么?”
从此以后,某些人不能再以血缘为名肆意干涉他的选择。
这是他头一回,对他亲妈甩出这种不留余地的脸色。
以往即便有分歧,他也只是沉默应对,最多转身走开。
这一次不同,他站在原地,迎着对方的目光,一步未退。
梁母脸唰一下就黑了。
平时保养精致的面孔绷得死紧。
作为家族主母,她在公众场合一向享有绝对权威,何时受过这般羞辱?
尤其是来自自己儿子。
那种被当众打脸的感觉让她气血上涌。
娘俩站那儿,空气都快炸了。
四周的人都下意识后退几步,生怕被波及。
气氛紧绷到极点。
正僵着,忽然。
“噗。”
有人笑了。
景荔突然笑出声来。
她原本站在吧台后,此刻却抬腿走了出来。
她从吧台后绕出来,脚步不急不缓。
在梁骞和他妈震惊的目光里,走过去,直接挽上了梁骞的胳膊。
手臂自然环上去,掌心贴着他外衣的布料。
她靠得很近,肩线几乎与他齐平。
“阿姨。”
她抬眼,冲着脸色铁青的梁母咧嘴一笑。
“您可误会了哈。”
笑容灿烂,眼睛弯起。
可那份笑意并未抵达眼底,反而藏着一丝讥讽。
她侧过身,整个身子几乎贴上梁骞,红唇一张,凑到他耳边。
“其实啊,一直是我养着他。”
话顿了歇,她眼角轻挑。
“毕竟嘛,他除了这张脸,别的啥也干不了。”
说完,她仰起脸,冲着还处在震惊中的梁骞,俏皮地眨了眨眼。
老槐树在晨风里沙沙作响。
枯黄的叶片被吹得轻轻翻动。
梁母那副永远端着的贵气脸面,终于裂了道缝。
眼角不自觉地跳了跳,目光从最初的不屑,慢慢变成你在演哪出,最后变成了。
这丫头……到底什么来头?
她不信。
她不愿信。
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这样说话,这样靠近她的儿子。
可看着眼前这个抱着自己儿子胳膊的女人,她心里那点笃定,开始晃了。
景荔能感觉到,梁骞的手臂越绷越紧。
心跳快得不行,咚咚咚撞在胸口。
完了完了……
梁骞不会当场翻脸吧?
会不会觉得我轻浮无礼?
好歹我是帮他的啊!
她有点后悔,刚才是不是太冲动了。
这话不该由她说出口,动作也不该如此亲密。
这毕竟是人家母子之间的事。
外人插手,本就逾矩。
就在这一片死寂中,梁骞动了。
他眼皮缓缓垂下来,视线沉静,盯着她那只攥着他胳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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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停在那儿两秒钟,一动不动。
空气像是凝固了,连风吹过树叶的声音都远去了。
再抬起来的时候,景荔第一次在他那双惯常平静的眼睛里。
有点像听了个笑话,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扬了一瞬。
景荔心猛地一揪,卡在喉咙口。
紧接着,他几乎没动声色地把胳膊往回收了一点点。
幅度极小,几乎没人察觉。
就是这么个小动作,却让她整个人贴得更紧,重心不由自主前倾。
他身上的味道一下子涌过来。
景荔一愣,心跳狠狠顿了一下。
他这是……不拆穿?
还顺着她说?
“养着他?”
梁母终于回过神来,轻笑一声。
“就靠你这连车都开不进去的小破院子?”
她说这话的时候,下巴微微抬起,眼神扫过景荔身后的院门。
那扇斑驳脱漆的铁门半掩着,露出里头窄小的天井和贴着瓷砖的矮墙。
她身后的保镖们也交换了几眼,嘴角勾起几分讥诮。
话里的不屑和嘲讽赤裸裸地甩出来。
景荔嘴角还挂着笑,指尖无意识地捻了捻衣角,正要开口回应,却被梁骞抢了先。
他压根没瞧母亲一眼,反倒微微偏头,视线牢牢钉在景荔脸上。
“她说的是事实。”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盯着梁骞,这位向来冷漠疏离的梁家大少爷,此刻却为了一个女人开口作证。
后院门口,提着扫帚走过来的陈阿姨,手一松,扫帚砸在地上发出闷响。
她瞪大眼望着自家老板和那位少爷,满脸错愕。
扫帚杆弹跳了一下,滚到墙角。
她顾不上捡,手指紧紧攥着围裙边缘。
她在这院子做了三年杂务,从没见过梁骞踏进这个门。
梁母脸上的冷笑顿时冻住。
梁骞像根本没察觉,目光仍黏在景荔脸上。
“我住这儿,她没收我一分钱。”
景荔下意识地眨了眨眼,心跳漏了一拍。
他的眼神慢慢往下移。
“她说,我的脸,顶房租。”
这话一出,四周彻底静了下来。
连远处街角的车鸣都像是被掐断。
景荔几乎能听见自己耳膜里血液奔流的声音。
话音落下,梁母和身后一排保镖的表情像是集体遭了雷劈。
而梁骞却低下了头。
他凑近景荔耳边,温热的呼吸蹭过她敏感发麻的耳垂。
景荔身体一僵,手指悄悄攥紧了裙摆,却没后退。
“老板娘,这笔生意,你好像……亏大了。”
梁母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她目光扫过整个庭院,最终落在那对并肩而立的人身上。
那种情绪让她心口发闷。
她觉得荒唐至极,深深盯了景荔一眼。
那道视线穿过人群,直直落在景荔脸上。
她把对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看清楚内里究竟藏了什么妖术。
可那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不配,你不该,你最好现在就消失。
“好。”
梁母没再多说一句,重新挺直腰板。
她抬手整了整衣领。
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哒哒作响。
路过的佣人纷纷低头避让,没人敢抬头看她此刻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