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讨债(第1/2页)
快到院门时,她停下,背对着他们,扔下一句话。
“有些东西,不是你能沾的。”
她说完便不再停留,脚步未停地迈出了院门。
黑色轿车队像影子一样滑动起来。
转眼就拐过街角,没留下半点声响。
车灯在暮色中一闪而逝。
轮胎碾过路面几乎没有发出动静。
景荔马上松开梁骞的手臂,整个人像被抽了力气,腿有点发软,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想躲开他,后背却咚地一声撞上了冷冰冰的吧台。
额角渗出细汗,视线有些模糊。
她不敢抬头,只能盯着地面的瓷砖缝隙。
数着那些交错的线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周围太安静了。
梁骞站着没动,就那么静静盯着她。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看不出喜怒。
然后,他迈开步子,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她听见鞋跟触地的轻响,一下比一下近。
膝盖发僵,指尖微微颤抖。
她屏住呼吸,本能地想逃,却发现身后已是死角。
吧台横亘在背后。
左右都是墙壁和固定家具,根本没有退路。
她只能站在原地,任由那个身影越来越近。
他高大的身影将她圈在吧台和自己之间。
空气里全是他压过来的气息。
温度明显升高,属于他的味道弥漫开来。
混合着烟草和淡淡的木质香。
他的袖口擦过她的小臂,带来一阵细微的摩擦感。
她不得不仰起头,对上他的眼睛。
脖子后仰的角度让她有些不适,但她无法避开。
里面没有笑意,也没有温度。
“景……”
他刚启唇,就被她打断。
“刚才……是谢谢你的意思。”
她硬挤出一个笑,想把气氛拉回安全区。
“我看你不太想应付她,就临时演了一下……”
话没讲完。
因为梁骞抬起了手。
他修长的手指带着凉意,轻轻碰上她还在发热的耳朵。
指腹缓缓地从耳廓滑向耳垂,动作不急不缓。
一股麻劲儿从耳根炸开,直冲脊椎,窜遍全身。
她身体微微一颤,指尖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
耳边只有自己越来越重的心跳声。
她瞬间僵住,只听得他贴着她耳畔低语。
“景老板,戏收工了。”
他的气息拂过耳道,温热与之前手指的凉意形成鲜明对比,刺激得她神经一紧。
说话时唇角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珠。
“现在,是不是该谈谈——”
他停顿片刻,目光落在她绷紧的侧脸上。
那只搭在金属台面上的手依旧稳稳撑着。
整个空间因此变得更加逼仄,令人无法喘息。
他顿了顿,指尖稍稍用力,声音压得又低又哑。
“你那句我养你的事儿?”
景荔整个人彻底定住。
身体无法动弹,连吞咽的动作都变得艰难。
血液加速流动,脸颊持续升温,喉咙发干。
她试图调动理智去压制这突如其来的失控感,却发现根本无从着手。
“我……那是应急的说法。”
开口时舌尖有些发僵。
话语出口后才意识到语气比预想中更虚弱。
她迅速抿唇,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但已经迟了。
梁骞却不打算放过。
他依旧维持着那个姿态,没有后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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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静止反而更具压迫感,让人无处可逃。
他一手撑在她旁边的金属台面上,发出嗒一声轻响。
距离再度缩短,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角。
两人之间的空气密度仿佛骤然增加。
这方寸之地,他身上的味道不再是清冷。
原本熟悉的雪松与檀香混合的气息此刻变得浓烈。
“应急?”
“但我当真了。”
景荔心跳乱成一团。
她咬牙抬起眼,硬着头皮直视他深不见底的眸子,挑了下眉,摆出一副不怕事的样子。
“当真?那你打算怎么讨债?”
下巴微微扬起,做出挑衅的姿态。
她本以为他会停手,变回那个客气而遥远的梁先生。
期待落空的瞬间,她察觉到对方眸光微动。
这变化极其细微,却让她心头一紧。
但他错了。
梁骞望着她强撑的倔强表情。
“挺简单的。”
他目光像能穿透人心,盯着她那因为局促微微颤抖的嘴唇。
“以后我的吃喝拉撒,景老板,你来负责。”
他站在门边,身形修长,肩线平直。
景荔下意识抿了抿唇,喉咙滚动了一下,手不自觉地攥住了围裙边缘。
院子里风拂过树叶发出沙响。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任何时候都清楚。
这事儿她早有心理准备。
刚想喘口气,结果他下一句直接把她钉在原地。
她原本以为只是些日常琐事的托付。
可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对方的声音再度响起。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连风也停了下来。
她甚至没察觉自己屏住了呼吸。
直到胸口发闷才猛地吸了一口冷气。
“相应的……”
他故意顿了顿,眼神烧得厉害。
停顿之间,庭院里的蝉鸣突然清晰起来。
景荔感觉耳根越来越烫,视线不敢与他对视。
那颗纽扣很普通,深蓝色,缝得整齐。
可她盯久了,竟觉得它也开始晃动。
他往前一倾身,鼻尖几乎蹭到她的耳廓。
“我陪你睡觉,行不行?”
她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
她整个人猛地一颤,耳朵瞬间红透。
嘴唇张了张,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那一瞬,时间像是断了线。
前后的一切都被抽离,只剩下一个不断回响的问题。
轰的一声炸开。
视野边缘变得模糊,世界短暂失去色彩。
她眨了好几次眼才重新聚焦,却发现眼前仍然一片发黑。
心脏剧烈跳动,撞击着胸腔。
四肢发软,膝盖控制不住地打晃。
她必须用手扶住墙才能站稳。
景荔眼前一黑,脑子瞬间空白,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她用力甩了甩头,试图把刚才听到的话赶出去。
一定是听错了,肯定是风声混着树响造成的误会。
手指抠进掌心,指甲留下深深的月牙痕。
陪睡?
这个念头在脑中反复冲撞。
她睁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他说得认真,神情平静。
可正是这份理所当然让她感到恐慌。
她猛地伸手把他搡开,转身就走,只丢下一句干巴巴的话。
“外面有人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