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因果佛国，问佛三关(第1/2页)
第一节西方尽头，佛国现踪
叶辰辞别古战与命运之子，独自西行。
临行前，命运之子赠他一句话：“佛门修因果，斩断是解脱，承担是大乘。你之因果，不在斩断，而在……圆满。”
他握紧金色佛珠，这是通往因果佛国的唯一信物。佛珠温热，隐隐有梵唱声传来，指引着西方。
离开命运神殿后，叶辰御剑疾驰，三日三夜不眠不休，跨越百万里荒漠，终于抵达传说中的西方尽头。
那里没有陆地，只有一片金色海洋。
海水并非寻常之水，而是由无数金色符文组成，每一滴水中都映照着众生相，生生灭灭，轮回不止。这是“因果海”，世间一切因果的汇聚之地。
因果海中央，悬浮着一座巍峨佛国。
佛国笼罩在七彩佛光中，隐约可见无数佛塔寺庙，梵音阵阵，香云缭绕。但佛国四周有九重佛光屏障，寻常修士根本无法靠近。
叶辰取出金色佛珠，佛珠自动飞起，绽放光芒，在前方开出一条金色通道。
他踏入通道，向佛国飞去。
穿过九重屏障，眼前豁然开朗。
佛国内部并非想象中的人间仙境，反而是一片朴素景象：青山绿水，古刹竹林，有僧人在田间劳作，有沙弥在树下诵经，一切平和自然。
“施主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叶辰转头，看见一名白眉老僧从竹林中走出，手持扫帚，正在清扫落叶。
这老僧气息平凡如凡人，但叶辰却看不透他的修为——要么是真的凡人，要么……修为已至返璞归真之境。
“晚辈叶辰，求见因果佛。”叶辰恭敬行礼。
“佛主正在‘因果殿’讲经。”老僧指了指远处山顶的一座金色大殿，“不过要见佛主，需过三关：问佛、问心、问因果。施主可准备好了？”
“晚辈愿试。”
老僧点头，手中扫帚在地上轻轻一扫。
落叶飞舞，化作一条金色阶梯，直通山顶。
“第一关‘问佛’，登此梯即可。梯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阶，每登一阶，便有一问。答不出或答错，便会被送回起点。”
叶辰看向阶梯，深吸一口气，踏上第一阶。
第二节问佛阶上，佛理叩心
第一阶，眼前浮现一行金字：
【何为佛？】
叶辰沉吟片刻，答道：“觉者。自觉，觉他，觉行圆满。”
阶梯亮起金光，他踏上第二阶。
第二阶：【为何修行？】
“为掌控命运，守护所爱，证得大道。”
金光再亮。
第三阶：【若为救一人而杀万人，可乎？】
叶辰脚步一顿，这个问题直指本心。
他想起母亲下落不明，想起混沌魔灵荼毒苍生，想起自己一路杀伐……
“若救之人该救，杀之人该杀，可。”他缓缓道，“但何为该救？何为该杀？以己心断之，终究是私。当以公心，衡大道，量因果。”
金光闪烁片刻，终究亮起。
就这样，叶辰一阶一阶攀登，每阶一问，问题越来越刁钻，越来越深入本心。
有的问题涉及佛理：
【众生平等，为何佛有高低？】
【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被屠之人如何？】
有的问题直指现实：
【若集齐九印需牺牲至亲，你当如何？】
【若镇压魔灵需与它同归于尽，你可愿意？】
有的问题甚至关乎天道：
【天道有私当诛，天道无私则僵，何解？】
【秩序与自由，孰重？】
叶辰一一回答，每一答都发自本心，不违本意。有些答案或许与佛理相悖，但他坚持己道。
九千阶时，问题变得极其刁钻：
【若你发现，混沌魔灵是你前世的执念所化，你当如何？】
叶辰心神剧震，脚步停在半空。
这个假设太可怕了。如果魔灵真是自己前世的执念……
“斩。”他最终咬牙道，“前世已矣，今生我为叶辰。即便真是我执念所化，既已成魔，危害苍生，也当斩之。”
阶梯剧烈震动，似乎对这个答案不满，但终究亮起。
最后一阶，问题只有三个字：
【你是谁？】
叶辰沉默良久。
他想起前世碌碌无为的病死，今世觉醒后的逆天而行，想起父母的期盼，师父的教导，想起一路走来的血与火，生与死……
“我是叶辰。”他缓缓道，“一个不愿认命，想要守护所爱，证得大道的人。或许将来会是天道执掌者，或许会是殉道者，但此刻，我只是……叶辰。”
九千九百九十九阶，金光大放。
他登顶了。
山顶因果殿前，那白眉老僧已在等候。
“恭喜施主，通过第一关。”老僧微笑，“你的答案或许不是标准答案，但胜在真诚。佛理千万，唯真不破。”
叶辰躬身：“多谢前辈。”
“第二关‘问心’，在殿内。”老僧推开殿门，“请。”
第三节问心殿中，心魔再现
因果殿内，空旷寂静，只有一尊金色佛像盘坐中央。
佛像面容模糊，但那双眼睛却仿佛能看透人心。
叶辰盘膝坐在佛像前蒲团上，闭上眼。
刹那间，他陷入心魔幻境。
这一次的心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真实，都可怕。
幻境一：他集齐九印，重组天道，成为新的天道执掌者。但天道无情，他必须斩断所有情感羁绊。他看着父母老死，师父坐化，朋友离去，最终孤坐天道之位，永世寂寞。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心魔低语，“高高在上，却一无所有。”
叶辰道：“若天道必须无情，那我宁可不成天道。我的道，当有情有义。”
幻境破碎。
幻境二：他放弃天道之路，回归平凡，与父母团聚，娶妻生子，安稳一生。但混沌魔灵降临，灭世开始。他看着亲人朋友一个个惨死，自己却无力反抗，最终在绝望中死去。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心魔讥笑，“安逸一时，悔恨一世。”
叶辰握拳：“安逸不是退缩。若真到那一步，我会拿起剑，战到最后。”
幻境再破。
幻境三：最残酷的一幕——他发现混沌魔灵真的是自己前世的执念所化。
前世他病死床榻，心怀无尽不甘与怨恨，那一缕执念穿越时空，在混沌中吸收怨气，最终化为魔灵。也就是说，如今诸天劫难，根源在他。
“你才是罪魁祸首。”心魔化作他的模样，指着他的鼻子，“那些因魔灵而死的人，都是你害的！你父母失踪，也是你的错！”
叶辰心神剧震，道心险些崩溃。
是啊，如果真是这样，他有何资格谈守护？有何脸面见那些死去的人？
“不……”他咬牙，“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即便真是我的执念，既然已成魔，我便亲手斩了它！用我余生，赎我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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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拔剑斩向心魔。
心魔惨笑着消散：“你会后悔的……当你亲手‘杀死’自己时……”
幻境彻底破碎。
叶辰睁开眼，浑身已被冷汗浸透。佛像眼中闪过一丝金光，似有赞许。
“心关过。”白眉老僧的声音响起，“第三关‘问因果’，在殿后‘因果林’。”
第四节因果林内，前世今生
因果林是一片奇特的竹林，每根竹子上都刻着名字，竹叶随风摇曳，发出沙沙声响，仿佛在诉说一个个因果故事。
林中有三条小径：过去径，现在径，未来径。
叶辰踏入现在径。
竹叶飘落，化作一幅幅画面：他在青云城觉醒，在云岚宗退婚，在万兽山脉厮杀，在北冥冰原救人，在命运神殿夺印……
一切因果，清晰呈现。
他看到了自己与林凡的因果线——因三年前败北结怨，因退婚加深，最终在擂台上了结。
看到了与龙傲天的因果——因天骄之争结仇，最终一剑斩之。
看到了与昊天的因果——因天道印碎片结怨，最终师徒联手斩之。
还看到了与混沌魔灵的因果线——那是一条漆黑如墨、扭曲混乱的线，从虚无中延伸而来，连接着他的眉心。
“果然……”叶辰喃喃道，“魔灵真的与我有关。”
他顺着这条线追溯源头，想要看清真相。
但就在即将触及源头时，一股恐怖的反噬之力涌来，震得他神魂剧痛，险些晕厥。
“现在的你，还无法承受那份因果。”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叶辰转头，看见一名身着朴素僧袍的中年僧人从林中走出。僧人面容平凡，但那双眼睛却仿佛包含了整个宇宙的智慧。
“因果佛？”叶辰试探问。
僧人点头：“正是贫僧。”
叶辰连忙行礼：“晚辈叶辰，拜见佛主。”
“不必多礼。”因果佛微笑，“你在因果林中看到的，只是表象。真正的因果，比那复杂万倍。”
他抬手一指，三条小径交汇处，浮现一棵巨大的因果树。
树上结着三颗果实：一颗透明，蕴含过去；一颗半透明，蕴含现在；一颗虚幻，蕴含未来。
“这是你的因果树。”因果佛道，“过去果已定，现在果正熟，未来果……还未成形。”
叶辰看向过去果，果实中映照出他前世的画面：病床上的青年，眼中满是不甘与怨恨。
但紧接着，画面一转——那青年死前，怀中抱着一个婴儿，那是他今生的母亲林婉云。原来前世他并非孤身一人，他有个女儿，只是早夭，只留下一脉血脉。
“所以……我母亲是前世的外孙女？”叶辰愕然。
“血脉延续，因果不断。”因果佛道，“你前世的执念之所以能化为魔灵，正是因为你血脉未绝，执念有根。但反过来说，正因为有这血脉，你今生才有机会斩断这份因果。”
叶辰似懂非懂。
因果佛指向现在果：“这颗果实，决定未来走向。若你选择逃避，未来果将化为魔果，诸天沉沦。若你选择承担，未来果或可化为道果，天道重生。”
“如何承担？”
“净化毁灭印，需因果之力。而要彻底净化，需以身为炉，以魂为火，将自身因果与魔灵因果一同焚炼。”因果佛正色道，“这过程九死一生，即便成功，你也可能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叶辰沉默。
以身焚因果，同归于尽？
“当然，还有另一条路。”因果佛又道，“集齐九印后，你以天道之力强行镇压魔灵，将其封印。但这只是权宜之计，百万年后，封印松动，魔灵还会卷土重来。”
“两条路，一条可能现在死，一条可能将来死。”叶辰苦笑，“没有更好的选择吗？”
因果佛摇头：“因果已定，无法更改。但你可以选择死得有价值——以身焚因果，不仅净化魔灵，还能将你的道融入新生天道，让天道从一开始就拥有‘守护’与‘担当’的意志，而非冰冷法则。”
他顿了顿：“某种意义上，这不是死亡，而是……永恒。”
叶辰陷入沉思。
许久，他抬头：“若我选择第二条路，封印魔灵，能保诸天平安多久？”
“最多百万年。”
“百万年……够了。”叶辰眼中闪过决然，“这百万年，足够培养出新的守护者，足够诞生新的希望。而我……想活着，守护我想守护的人。”
因果佛深深看他一眼：“你确定？这条路虽然让你活下来，但意味着你要背负‘未能彻底解决问题’的因果，永生永世。”
“我确定。”叶辰重重点头，“若连眼前人都护不住，谈何护诸天？若为虚无缥缈的永恒而放弃今生，那这道，不修也罢。”
因果佛忽然笑了：“好一个‘眼前人’。天道无情，人有情。或许你的选择，才是对的。”
他伸手摘下令天果，递给叶辰：“吞下它，你可获得‘因果真解’，能看透因果，斩断业力。但也会承受相应的因果反噬——你与魔灵的因果将更深，它会更疯狂地追杀你。”
叶辰毫不犹豫吞下果实。
刹那间，无数因果感悟涌入脑海。他看到了自己与世间万物的因果联系，看到了如何斩断业力，如何承担果报。
更看到了……母亲的下落。
“母亲在……北冥归墟深处？！”叶辰脸色一变。
因果显示，林婉云为引开追兵，逃入归墟，被困在一处时空裂隙中。她激发了秩序守护者血脉，暂时安全，但支撑不了多久。
“必须去救她！”叶辰急道。
因果佛点头：“因果印可以给你，但需答应我一件事。”
“佛主请讲。”
“若将来你重组天道，请为佛门留一线生机。”因果佛叹息，“屠天之战后，佛门因支持天道，被万族仇视，如今已凋零至此。我不求复兴，只求不绝。”
叶辰郑重道：“晚辈答应。”
因果佛取出一枚黑白相间的古印，正是因果印。
“因果印蕴含因果法则，可追溯源头，斩断业力。但它也是最难驾驭的一枚，稍有不慎就会因果缠身，永世不得解脱。你需慎用。”
叶辰接过因果印，融入体内。
五印齐聚！
天道、轮回、时空、五行、因果，五种法则在他体内交融，演化出一方更完整的内世界。修为从元婴巅峰，水到渠成地突破到化神初期！
而且是五印化神，战力远超同阶。
“多谢佛主。”叶辰躬身。
“去吧，救你母亲，集齐九印。”因果佛挥手，“记住，你的道在‘守护’，不在‘牺牲’。守护眼前人，守护心中道，便是……圆满。”
叶辰再拜，转身离开因果林。
当他走出因果佛国时，怀中的传讯符忽然震动。
是古战传来的紧急消息：
【速归！魔灵三大分身同时进攻天道盟总部，剑无尘前辈危在旦夕！】
叶辰眼中寒光暴射。
魔灵，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