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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来年的风,更冷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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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年广久正蹲在店门口,瞅着冷冷清清的街面发呆,琢磨着是不是再把价格往下压一压。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举着张报纸,跟阵风似的从街角卷了过来,人还没到跟前,那大嗓门就先炸开了:

    “年哥!年哥!快瞅瞅!快瞅瞅这是啥!”

    来的正是以前在他这儿干活的知青大壮,五大三粗的汉子,这会儿激动得脸膛通红。

    冲到年广久跟前,把报纸哗啦一下抖开,这才猛然想起年广久识不得几个大字,不好意思地讪笑一下,

    随即清了清嗓子,腰板挺得笔直,对着街面,用他能拿出的最响亮的嗓门,一字一顿地念了起来:

    “《深城晚报》,转载燕京《市场报》,题目是《瓜子里的春天》!作者……张东健!”

    大壮是故意的。

    声音洪亮,字正腔圆,巴不得整条街都能听见。

    眼神扫过周围那些被动静吸引、渐渐聚拢过来的邻居,心里头憋了许久的委屈和窝火,

    随着这每一个字吐出来,好像也跟着消散了不少。

    他当初也是“自愿”离开的那批人之一,心里那份憋屈,没处说。

    年广久蹲在那儿,起初还有点懵,听着听着,那双被磨得有些浑浊的眼睛,一点点亮了起来。

    有人说他做得对?说他做了好事?还登在了报纸上?!

    尽管报纸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字他认不全,可大壮念的,他每个字都听进了心里,像干涸的土坷垃逢着甘霖。

    他“蹭”地站起来,凑到大壮跟前,伸着脖子,使劲儿盯着那报纸上“瓜子里的春天”几个大字看,

    仿佛要把那几个字的模样刻进眼睛里似得。

    周围的邻居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的神色也都悄然变了。

    先前那些指摘、疏远、看热闹的心思,被这白纸黑字、来自京城大报的报道一冲,有些动摇了。

    再仔细咂摸咂摸,报纸上说的……好像也在理?

    这“傻子”的瓜子摊,红火的时候,确实解决了不少返城没着落的知青吃饭问题。

    好些个小伙子,是真指着在他这儿领工资过日子呢。

    既然……连报纸上都这么说了,那买他两斤瓜子,好像……也不算啥原则问题?

    再说了,他炒的瓜子,味道确实是这条街上头一份的香。

    “傻子,给我来两斤!”

    “我也要一斤,原味的!”

    “给我也装点儿……”

    声音从人群里零星响起,渐渐连成了片。

    年广久脸上的笑容,像冻土化开,一层层漾开,越来越浓烈。

    他忙不迭地应着,转身就要去柜台后头张罗。

    “年哥!”大壮却一把拉住了他,汉子眼睛里没了刚才念报时的激昂,只剩下带着点怯生生的希冀,

    “我……我啥时候能回来干活?”

    年广久看看他,知道他家里人口多,就指着他一个壮劳力,这阵子没了活计,日子肯定紧巴。

    二话没说,从兜里摸出皱巴巴的五块钱,就往大壮手里塞。

    “不,年哥,我不要钱!”大壮挣扎着,脸憋得更红了,“我就问问……干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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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广久执意把钱塞进他手心,用力拍了拍,然后指了指那张被大壮攥得有些发皱的报纸,

    “看见没?终于……有人肯替咱们说句公道话了。我估摸着啊,这风……该往回转转了。

    这钱你先拿着,就当……预支的工钱!等信儿!”

    “哎!好!”大壮紧紧攥着那五块钱,手指关节都有些发白,重重点头。

    与大壮那重新燃起的希望相比,远在之江省的鲁关秋,此刻心头却压着一块沉甸甸的冰。

    他一手创办的乡办农机厂,去年还红红火火,订单像雪片似的飞来。

    看着手里那一沓沓签好的合同,他雄心万丈,觉得真能给乡亲们闯出一片实实在在的新天地,

    让这“泥腿子”工厂,也能堂堂正正造出好产品。

    可谁能想到,刚进81年,形势急转直下。

    原材料的价格说涨就涨;以前顺顺畅畅的手续,如今凭空多出好几道关卡,盖不完的章,看不完的脸色;

    最要命的是,原先签好的那些合同,好些个都成了废纸一张。

    对方要么直接毁约,要么拖着你,就是不打款。

    鲁关秋捏着手里那一沓如今看来近乎讽刺的合同纸,欲哭无泪。

    他和津门那位“于土匪”是两种路数。

    如果说于左敏是带着草莽匪气、敢抡起锄头保卫饭碗的“猛张飞”,

    那鲁关秋身上,虽也有农家汉子不服输的倔强,却更多了几分肯钻研、讲策略的“儒将”气质。

    于左敏选择聚集庄户硬顶,鲁关秋却选择了另一条路。

    咬牙把苦水往肚子里咽,带着工人加班加点,把已有的订单做得更精,成本抠得更细;

    一遍遍跑主管部门,不吵不闹,就是摆困难,讲前景,求支持;

    他甚至在琢磨,能不能试着转型,生产一些政策更鼓励、门槛相对低些的产品……

    眼瞅着日历一页页翻,马上就到十二月了。

    鲁关秋站在有些清冷的厂房门口,望着灰蒙蒙的天,心里头给自己,也给眼巴巴望着他的工友们打气:

    “马上就十二月了,翻过年就是八二年……新的一年,总该……会好一些吧?”

    想起那份在主管部门办公室里看到的那份报纸,展开信封,提笔写到:

    “张作家你好,有关《市场报》那份关于傻子瓜子的报道我已拜读,感谢你替他们发声,我颇受鼓舞....

    另,期待《万历首辅张居正》接下来的内容......”

    可此时的他,哪里能预见到,对于他们这些在夹缝中求生的乡办企业而言,

    来年的寒风,比起去年来,只会更加凛冽,更加刺骨。

    真正的考验,或许才刚刚拉开序幕。

    82年4月,那个准备给喜马拉雅山炸开个口子的家伙,还得在进去,进修进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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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诸位的月票、推荐票。

    这本书冲到了都市榜第七,感谢诸位。

    小子之前的书让很多人有太监的顾虑,大可不必忧虑,一切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