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纪恒接住差点被周斯野推倒的戴珊荷。
戴珊荷却没有被周斯野散发出的戾气震慑住，她一把推开扶住自己的崔纪恒，直接冲上去。
“来啊！你来弄死我啊！”戴珊荷怒目而视，“你一个贱种，现在在这里装什么情种？！”
“姜姜吃的所有苦，遭的所有罪，全拜你这个王八蛋所赐，为什么你这样的人渣还活得好好的？不得好死的人是你才对！你怎么不去死，你为什么还不死——”
周斯野眼神阴鸷的可怖。
戴珊荷不与畏惧，对他恨之入骨。抬手又是一巴掌甩过去。直接爆粗口。
“瞪你妈，你该带着你身边的贱人一起下地狱——你个千刀万剐的人渣……”
戴珊荷现在有了杀他的心。
在她再次对周斯野拳打脚踢的时候，腰间忽得一紧，崔纪恒钳住她的腰，将她提到身后，挡住周斯野的发难。
“斯野……”
戴珊荷涨红着脸，失控大喊，扑腾着四肢还隔空想要挠死周斯野。
“你放开我，我要弄死他这个狗杂碎！”
周斯野漆黑的眸子里满是煞气，死死盯着戴珊荷，好似下一秒真会弄死对方一样。
崔纪恒一双手锢着戴珊荷，一手摁住周斯野的肩膀，两边劝说：“你们都冷静点。”
现在不是他们针尖对麦芒的时候。
“滚开——”
周斯野这会也想弄死戴珊荷这个一直诅咒姜素的人。
崔纪恒此时就像夹心饼干一样，裹挟在中间，还得前后安抚，他急声道：“找到姜素，才是我们现在该做的事。”
姜素的名字好似镇定剂一般，将两个在爆炸边缘的人拉了回来，二人瞬间转移了注意力。
搜救的黄金时间过去了，沉河的救护车也被打捞上来了，而姜素依旧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周斯野发现后车厢里，有一只他熟悉的鞋子。
他踉跄着上前，从清理人员手里夺过那只女士鞋，周斯野颤抖着手将鞋捧在怀里，他认出了这鞋，这是出门前，自己亲自给姜素换上的外出鞋。
他想用力握紧，却又不敢使劲，周斯野怕自己力气太大，把姜素捏疼了。
“噗——”
周斯野看着黑白相间的运动鞋，再也克制不住喉间的痒意，一口血，从喉咙里喷出来。
“阿野——”
“老板——”
周斯野摇摇欲坠的身体，直接往后倒去。
场面弄混，人声嘈杂。
周斯野再次被送去医院。
戴珊荷的情况也没比周斯野好到哪去，在救援队败北而归的时候，也还一口气没提上来，眼睛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守在她身边的崔纪恒也是在第一时间注意到她的情况，及时接住她的身体，也将人送去了医院。
周斯野这次的昏迷的时间有些久，等他再次醒来，已经到了第二天。
“阿野，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
一睁眼，萧舒意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周斯野没理会她的关心，声音沙哑道：“卢岩呢？”
萧舒意道：“我不知道，他好像在忙事，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尾音还没落下，周斯野就说：“把我的手机给我。”
萧舒意道：“阿野，医生说了，你现在需要修养，不能……”
话还没说完，周斯野嗓音阴戾下来，目光凉凉道:“把我的手机拿来！”
萧舒意咬着唇，在他的逼迫下，还是将手机从口袋里拿了出来。
拿走手机，周斯野直接给卢岩打电话，电话响了没两声，就被接通了。
“老板。”
周斯野：“人找到没有？”
话落，卢岩这边顿了下。
周斯野不耐烦道：“我问你话，人找到没有？！”
卢岩如实道：“姜小姐的丧事在姜家举办，是董事长吩咐的。”
他觉得，这事还是得让老板知情。
话落，电话里是死一般寂静，半响，周斯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嗓音冰凉的好似风雨俱来的前夕，“你说什么？”
卢岩很老实，将事情原原本本再重复一遍。隔着电话，他此时都能感受到老板的暴怒。
可他也没办法，姜素的丧事，是董事长命令他办的，姜松华协助他，想不去都不行。
周斯野周生寒气逼人，挂了电话，一把扯掉手背上的输管液，针头随着血珠一起带出。
“阿野，你这是干什么？！”萧舒意连忙要去制止，但还是没赶上周斯野拔针的速度。
见他掀被要下床，萧舒意继续拦阻，“你这是要做什么？医生说了，你现在的身体不好，需要休养，你别再折腾了好不好？”
说到最后，萧舒意声音里都带着哽咽。
她是真的害怕周斯野出事，他吐血的画面，也是真的吓到自己。
他要出事了，自己怎么办？
周斯野现在是体虚，但再虚，也虚不到被萧舒意摁着不能动弹。
他一下子挣脱开她的拉扯，穿上鞋，就要往外走。
“阿野，你就听医生的话好不好？”
周斯野向来就是个只听自己的，武断而自我的人，怎么可能听从萧舒意的安排。
“斯野，你这又要干嘛？”
就在这时，温杳琴拎着保温盒过来。
萧舒意声音带着哭腔道：“伯母，你快劝劝阿野，让他别往外跑……”
周斯野的身体状况，温杳琴这个做母亲的是知道的。
她是没想到，姜素的死，对儿子的打击这么大，医生说他伤了心，已经到了有损健康的地步。
得知着消息的时候，温杳琴眼泪都不知道流了多少。
温杳琴目光扫到他手背在流血，瞳孔一缩，放下保温盒，立马迎了上去，捧着他的手，心疼道：“快去叫医生。”
这话，温杳琴是对萧舒意说的。
萧舒意还没行动，周斯野先一步抽回手，不理会她们的阻拦与呼喊，直接出里病房，离开医院。
姜家。
周斯野白着一张脸，大步流星地朝姜家方向走去。
姜家门口，人来人往，见到一袭病服装的周斯野，众人眼底闪过诧色，同时也纷纷驻足，给其让道。
得信的姜松华，也从里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