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献玉替人盖好被子,将他的头扶正到枕头上。又怕他睡不好,将安神的香包塞在了谢怀风的枕下和床角下。
结果却好死不死让他摸到了一封谢怀风还未寄出的信来。
斐献玉脸色一沉,打开信后发现上面写得东西他看不懂。他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了谢怀风一眼,拿着信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晚上刚躺在床上的阿伴就被门口出现的斐献玉吓了一跳,毫不客气地骂道:“滚!”
斐献玉被骂之后脸色一下黑了,“阿伴,我找你有事。”
“除了放我出去,其他免谈!”
他还记得斐献玉上次狠抽他的那一顿鞭子,自然不乐意帮他。
“我说了多少次了,困住你的人不是我。”斐献玉几乎想再拿鞭子抽他一顿。
他出不去是因为门口有手腕粗细的黑色巨蟒,那是上一任大祭司养的蛇,守在阿伴门前不让他出来。
只要他往前迈出一步,那蛇就会从暗处爬出来。
“那快滚吧,我要睡了。”阿伴显然今天没有好脸色要给斐献玉,更不想帮他。
斐献玉想了想,“那我们做交换,除了要出去以外,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阿伴冷笑道:“我除了出去以外没什么有求于你这个不孝子的。”
说完还狠狠瞪了斐献玉一眼。
“好,那我就带你出去。”
斐献玉不是喜欢包容他的人,直接拽着他的胳膊把人从床上拽起来,就往门外拖。
阿伴常年关在这间屋子里,动弹的时间少,力气比不过他,被斐献玉拽地踉跄一下,前脚就迈出一步。
完了!阿伴深感不妙——果不其然,只听见“簌簌”声,一条手腕粗细的黑色巨蟒腾空跃起,张着血盆大口就冲着阿伴来了,吓得阿伴大叫一声。
在阿伴撕心裂肺的喊声中,斐献玉赶在蛇咬到他之前,将人拽了回来,给阿伴吓得脸上煞白,不见人色,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斐献玉见状,明知故问道:“阿伴怎么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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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
阿伴气得浑身颤抖,恶狠狠地瞪着斐献玉,“早知道你是这种货色,刚生下来我就把你掐死了!”
斐献玉毫不在意,还好心提醒道:“我又不是阿伴生的,掐死我的事还轮不到阿伴。”
说着又要故技重施,抓着阿伴的胳膊就要往外脱。阿伴本来就怕蛇,眼见着斐献玉又要拽他出去,连忙扒着门,求饶道:“好阿玉,是阿伴错了!阿伴对不住你!你有什么事阿伴都帮你!”
斐献玉似乎已经对阿伴变脸如翻书的态度习以为常了,见自己目的达到,也就不为难他了。松开他后,掏出书信递过去,“我要阿伴帮我看看这上面都写了什么,一字一句全告诉我,要是阿伴敢胡编乱造一个字,我就把阿伴拽出去,咬的只剩一口气时再救回来。”
阿伴见他没盯着自己,飞快瞪了他一眼,才假装乖顺地接过信来,他倒是要看看什么东西让斐献玉这小贱人这么惦记。
结果刚打开,阿伴的眉头就皱在一块,“写得什么东西,怎么那么恶心?”
斐献玉连忙问道,“上面写了什么恶心东西?”
阿伴摇头,回答道:“不是,我是说他字写得恶心。”
斐献玉:“……”
那日他要谢怀风教自己写字,谢怀风说自己写得丑,他还以为是谢怀风为人谦虚,没想到是实话。
“我问你这上面写了什么!”
斐献玉已经有些着急了,开始催促。
阿伴这才给他念出来,“主子,我已到达苗疆……”接着他狐疑的看了斐献玉一眼,“你带什么人来寨子了?”
斐献玉没回答,他听到这一句话,一颗心都凉透了,紧紧攥着拳头,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原来谢怀风真是细作!
阿伴说完那一句后,一直看着斐献玉的脸色,他从来没见过斐献玉脸上一下子闪过那么多表情,幸灾乐祸道:“你带外乡人来寨子了?”
尽管他已经极力压着自己的翘起的嘴角,但还是没忍住笑出来,嘲讽道:“那你眼光太差了,你娘带回来的可是我这种美男子,你带回来个什么?细作?”接着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斐献玉见他越笑越过分,脸色铁青地呵斥道:“我带什么人回来跟你有什么关系,继续说。”
阿伴这才有所收敛地往下读,“斐献玉待我很好,”接着抬起眼皮描了斐献玉一眼,见他脸色一样地难看,继续往下读道,“不劳主子挂念,只是念及母亲年老多病,妹妹又年幼无知,还望主子多予照拂。”
斐献玉问道:“没了?”
“没了。”阿伴想顺手把信撕了,结果却被斐献玉阻止,他看着斐献玉将信重新收回去,嫌弃道:“你杀他的时候离远点,我闻不得血腥味。最好堵上他的嘴,声音太大了我害怕。”
“我不杀他。”
阿伴眼睛瞪得很大,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笑道:“你不杀他?哈哈哈哈哈……就你这睚眦必报的小贱人,骗骗自己就算了,我可知道你有多记仇。”
斐献玉气得脑袋疼,不愿理会阿伴,他害怕自己再待一会就会忍不住再拿鞭子抽他一顿。
“今日之事,你知我知,要是阿伴敢到处胡说,你知道我的手段。”
斐献玉虽不能明目张胆地弑父,但是可以变着花样去折磨阿伴,偏偏阿伴心里还很怕他,尤其是他拿鞭子的时候,总是让阿伴幻视上一任大祭司抽他的时候。最近又被收拾过,只敢在斐献玉走后偷偷咒骂。
“睚眦必报的小贱人!”
斐献玉早走远了,自然听不见,他回屋后将信放在原来的地方,心道李垣这废物就派这么个蠢货来当细作,传情报净写些没用的,还藏的那么拙劣,把自己当傻子看呢?
要说唯一可取的两处,一是李垣真把谢怀风揍了个半死,二是谢怀风自己争气,长了这么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和骨肉匀亭的身材,但凡换成别人,入不了自己法眼的就算在雨里跪死,他也不会起一份怜悯。
他越想越生气,杀意渐起,手慢慢掐上谢怀风的脖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在梦里跟周公下棋的谢怀风感觉空气越来越稀薄,像是有人扼住了他的喉咙,挣扎着摸上斐献玉的手,艰难地喊出一个“疼”字。
斐献玉皱着眉头,还是不忍心将手松开了。
袖子里的青豆察觉到斐献玉身上汹涌的杀气,开始不安地在袖子里乱动,慢慢探出头来,要往谢怀风身上钻。
斐献玉也不阻止了,看着青豆钻到谢怀风身边,冷冷道:“你最好把他另一边也咬穿。”
作者有话说:
无证上岗的细作等着被墙纸到崩溃大哭吧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