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非要逮着他一个男人不放?
他想不明白。就算李垣压小兔儿玩,若是真喜欢也只会多玩几次,根本不会带回家,更别提成亲了。
“你没被屮够是不是?”斐献玉不满地打断他的思绪。
“什么?”谢怀风一愣。
“你少来说教我。我爹还没死,就在祭祀堂里关着。”
谢怀风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
李垣总爱说教他,谢怀风都听得烦不胜烦了,没想到自己不知不觉间竟也学会了这套……
都怪李垣,他心想。
潜移默化间,自己竟也开始想当别人的爹了。
“不过阿伴不太想来,这可能是他这辈子唯一能出来的机会,好可惜。”斐献玉忽然转了话题,惋惜道。
谢怀风听得心凉半截,不可置信地问:“你要关他一辈子?”
“不是我要关他。他大可以不听我的自己出去,但他自己也心虚,敢踏出去一步吗?”
抛妻弃子的人,活该是这样的下场。
斐献玉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够厚待他了,好吃好喝供着,反倒养得他隔三差五就拿东西砸自己。
就该让他每日对着母亲的牌位磕十个响头,不响就不给饭吃才对。
可他就是狠不下这个心。血缘这东西实在奇怪,明知对方是个贱人,却依旧不忍心往死里折腾。
恨不彻底,爱会恶心——这才造就了今日这般“父慈子孝”的局面。
谢怀风其实心里并没有多同情阿伴,反倒觉得他罪有应得。
刚才他在追问斐献玉要关阿伴一辈吗,问的何尝不是自己?同样都是犯了错,斐献玉不肯放过阿伴,又怎么可能放过他?
一股沮丧涌上心头。没人不希望自己被饶恕、被宽宥,可良心又在隐隐作痛,谢怀风又觉得自己害死两条人命不该被原谅。
但斐献玉没看出他这番心思,只当他在替阿伴喊冤,顿时恼火地质问:“难道你觉得我做错了?该把他放出来?”
“没有。”谢怀风闷闷道,“他罪有应得。”
我也是。
斐献玉见他是个明事理,又将火气压了回去,继续躺在他胸膛上。
他很喜欢这个位置,够柔软又有支撑力,还听得见谢怀风跟自己的心跳声。
“少主。”
谢怀风开口道。
“我能不能去祭拜一下守心跟荧惑。”
斐献玉闻言一愣,躺在谢怀风怀里不吱声了。
“我知道我提出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是我真的是把她们当妹妹看的,她们年纪轻轻却因我丧命,我实在良心难安。你觉得我是假惺惺也好,是装的也好,我是真的想去看看她们……”
“这些天我总是睡不好,梦见过她们两次,她们在梦里质问我,我不知道说什么,我只能一直说对不起……”
一滴温热的眼泪砸在斐献玉脸上,他诧异地抬头,才发现谢怀风哭了。
斐献玉怔住了。
“明天。”斐献玉听见自己说,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下来,“明天带你去看。”
他下午刚答应谢怀风,晚上就命人在后山匆匆堆了两个坟堆。可新翻的泥土过于湿润,颜色也比周围的土地深得多,任谁看了都会起疑。
“谁家愿意把祖坟让出来?”斐献玉环视众人,却无一人敢应声。
正当他焦头烂额时,有人来报说不远处的林子里有两个现成的土堆,远远望去与坟冢无异。斐献玉立即带人前往,果然见到两个挨着的土堆,只是中间还有个小小的土包,显得格外碍眼。
“把中间那个铲平了。”斐献玉下令。
随着铁锹落下,那个小土堆被夷为平地,现在只剩下两个并排的土丘。
当刻好的石碑被运来时,守心抱着属于自己的那块碑,脸色为难:“少主,真要这样?”
“放过去。”斐献玉语气强硬,哪怕他现在也有点后悔了。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
但是此刻向谢怀风坦白,他做不到。
谢怀风要是知道真相后,肯定会歇斯底里质问自己为什么骗他,到时候成亲估计也不会配合,怎么想怎么头疼。
坦白的话,百害而无一利。
守心和荧惑对视一眼,什么也没说,却都在彼此眼中读到了同样的念头——少主真是疯了。
翌日清晨,斐献玉带着谢怀风来到后山。昨夜新立的石碑在晨光中泛着青灰色的光泽,上面刻着的字迹工整却难掩仓促。
“她们就埋在这里了。”斐献玉低声说道,目光不自觉地避开谢怀风的眼睛。
谢怀风缓步上前,用手轻轻抚过冰凉的碑石,一下子跪在坟前。
斐献玉站在他身后,看着谢怀风的背影,突然感到一阵心虚。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落,在谢怀风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就这样跪着,对着每个墓碑都磕了三个响头。
似乎还说了很多话,但是斐献玉没敢听,就站在谢怀风背后,一言不发。
当谢怀风终于站起身时,斐献玉才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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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眼眶通红,就知道又哭了。
“谢谢少主。”谢怀风轻声说道,“愿意让我见她们一眼。”
斐献玉根本说不明白他现在是何种感受,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想要伸手想要扶谢怀风起来,却在触及对方目光的瞬间,不由自主地移开了视线。
快走。
斐献玉脑子里只想着这个。
只是看谢怀风去祭拜的斐献玉尚且如此,在暗处躲着看的已经“死了”的本人心里更是难受。
“阿姐,我胸口这里堵着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是不是被毒虫咬了?”
守心见他们走后,才敢拍着胸口问荧惑。
“笨,那是难过。”
荧惑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是斐献玉的命令,她们只能遵守。
“好吧。”
守心擦了擦眼泪,跳下去把自己的墓碑拔出来,又把荧惑的也拔了出来。
毕竟活人立碑,确实不吉利。
荧惑也觉得不妥,也跳下来把石碑砸了个稀巴碎。
只是在他们走后的几天里,林子里来了两个小孩,看着自己堆的“爹娘”还在,只是中间的“孩子”被拍平了,开始互相怀疑是对方干的,于是从吵演变为打,最后各自脸上都挂了彩回家。
而斐献玉则因为心虚,安静了好几天没折腾谢怀风,只是来屋子里坐一会,跟谢怀风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比如今天的饭蒸的有点硬,外面的天不是很好,阿伴又拿东西砸他。
谢怀风安静地听着,时不时嗯几声。
要不是脚上还拴着链子,两个人就跟老夫老妻一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直到斐献玉拿着衣服来找谢怀风。
一开始谢怀风还以为又是给他做的平常衣服,穿上好在斐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