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眼前头转了转,“是合身的。”
“我的那件也合身。”斐献玉看着穿上新衣服的谢怀风满意的点头,“阿嬷果然是阿嬷,做衣服就没失手过。”
“我们成亲的时候,你就穿这身。”
原本还拽着袖子看的谢怀风,听到这话身子一僵,眼神望向斐献玉。
心里咯噔一下,这不会是喜服吧……
“看我干什么?”
“你不是说阿嬷做衣服慢吗?”
怎么现在就把喜服赶出来了……
“阿嬷是慢,但是她手底下有徒弟,十几个人连夜赶出来了,很辛苦的。”
斐献玉走过去,替他理了理后面窝着的领子,“其他的还在布置,大概还需要三天。我也想快些,已经省略了一些没必要的步骤,但还是要三天,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又伸出手从身后抱着谢怀风,将头搁在他肩膀上,“谢怀风,你要成为我的阿伴了。”
第46章拜堂成亲
“到时候就算是死,你也得跟我埋在一个棺材里……”
斐献玉抬起头,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谢怀风的耳垂。
谢怀风立马捂着自己的耳朵,扭过头,一副你疯了吧的表情看着斐献玉。
“你真要跟我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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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献玉笑道,“除了你还有谁?我不是几天前告诉过你,你现在这么激动干什么。”
“你……”
谢怀风本来没有磕巴的毛病,但是自从遇见斐献玉之后,他经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叹了口气,强硬地说道,“我们成不了亲。”
“由不得你。”
斐献玉死死拽着谢怀风的腰带,手上的青筋一根根弹出。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还是斐献玉先把手松开了。
他从谢怀风身上起来,头也不回地就走了,但是半路忽然又折返回来,搡了谢怀风一下子才离开。
被推倒在床边上的谢怀风骂了一句,觉得这个斐献玉真是有点毛病。
这苗疆指定风水有问题,领头的大祭司是个疯子……
这三天里,斐献玉没怎么过来,谢怀风就忙着研究怎么开这链子,他又是砸又是凿,但是链子纹丝不动,给谢怀风愁坏了。
人一旦专注干一件事的时候,时间就会过的特别快……
清早,晨雾还未散尽,寨子里的公鸡刚打鸣,谢怀风就被一阵银饰碰撞的清脆声响惊醒。
他睁开眼,就看见七八个苗族妇人鱼贯而入,手里捧着叠得整整齐齐的喜服,那些绣着繁复花纹的衣物上,缀满的银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这件衣服他认识,三天前斐献玉还让他试过。
为首的妇人说了句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苗语,然后不由分说就掀开他的被褥。
谢怀风哎了一声,下意识就往后缩,却撞进一个温热的胸膛。斐献玉不知何时站在榻边,已经穿上了成亲的喜服,不只是脖子挂着银项圈,就连那腰带还上挂着一串串铃铛,头上的东西更是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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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好日子,别误了吉时。”斐献玉今日看上去兴致很好,说话也是温声细语的,上前去捉谢怀风的手。
谢怀风挣了挣,斐献玉身上的银饰就随着动作哗啦作响。
斐献玉听见响声便笑了笑,说了几句苗语后便挥了挥手。
那妇人们就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给谢怀风套上的喜服。她们一边给谢怀风套衣服,一边唱着山歌。
谢怀风一句也听不懂,但是看着她们脸上的笑容,肯定是什么喜庆的歌。
自知逃不过这一劫的谢怀风像是认命一般,任她们摆布。
“能不能少戴些,压的脖子疼......”谢怀风刚开口,就被斐献玉往嘴里塞了块糯米糍粑。
“我们苗疆的规矩,出门前要吃家里饭。”斐献玉指尖擦过他唇角,“你又不让我把你家里人接过来,只好由我喂了。”
这时有人捧着个竹筛进来,里面摆着梳子、红绳和一碗清水。斐献玉接过梳子,亲自上手替谢怀风梳头。檀木梳齿划过长发时,谢怀风听见他用苗语低声念着什么,神神叨叨的,像念咒一样。
“这是在念合魂咒。”有个妇人似乎才想起来谢怀风是个中原人,用生硬的汉话解释道,“大祭司的婚事,要请蝴蝶妈妈见证的。”
梳到第三下时,谢怀风忽然感觉头皮一疼,抬头一看,是斐献玉突然扯着他的头发,剪下来一绺,又割下他自己一缕,将两缕发丝用红绳系在一起,塞进了银铃里。
“这样我们两个的魂就系在一起了,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谢怀风觉得斐献玉迟早会拿自己的头发去扎小人,所以脸上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真是造化弄人,这辈子成亲居然是跟男人!
他看着斐献玉拿着铃铛在他眼前晃就头大……
等收拾的差不多了,寨子里年纪大些的寨老们就捧着东西进来,那时候太阳刚好爬上竹楼。
最年长的寨老用红布托着个银项圈,项圈上缀着的银锁刻着苗疆特有的图腾,他用苗语一字一顿的说着谢怀风听不懂的话。
斐献玉好心替谢怀风解释道:“他说这是同心锁,拜堂后要由大祭司亲手给阿伴戴上。”
说完便拿起项圈在手中掂了掂,银锁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这时悦耳的芦笙声突然从远处响起。一段接着一段,吹出来的声音就像是连绵不断的山峰,有高有低,有聚有散。
斐献玉拉着谢怀风就大步流星往外走,银铃随着步伐叮当作响,生怕耽误了吉时。
下面的堂屋早已布置成喜堂,神龛上供着的却不是祖宗牌位,而是个雕刻精美的蝴蝶木雕。木雕前燃着三炷香,还放着精美的贡品。
神龛下的桌子旁,本该坐着长辈的地方却只有一个小小的牌位。
“那是我娘,”斐献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语气突然软下来,“要是她还活着,肯定会亲自来祝福我们。不过就算是只有牌位,我们也一定会收到她的祝福。”
谢怀风又看了看另一边,没有人也没放牌位,估计是死活不愿意来的阿伴,毕竟从血缘上来说,他确实是斐献玉的生父。
正当他晃神时,寨老已经开始唱诵祝词。古老的苗语像山歌般悠扬,满堂宾客都安静下来。斐献玉按着他跪在蒲团上,自己却站着主持仪式。当祝词念到“请蝴蝶妈妈赐福”时,他突然用匕首划破指尖,将血滴进酒碗。
“喝下去。”斐献玉把酒碗递到斐献玉唇边,“喝了合卺酒,才算我的人。”
谢怀风别开脸,却被掐着下巴灌了半碗。糯米酒的醇香混着血腥味在口腔蔓延,他呛得眼角发红,听见斐献玉低笑:“我们要喝交杯的。”
果然有人又递来一碗,这次斐献玉就着他喝过的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