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快活!”
他仔细想了想,之前的几次谢怀风确实没起来过一次……
真的只有疼吗?所以谢怀风每次都在硬捱?
斐献玉抿着嘴唇思考,他以为谢怀风的求饶是在撒娇呢,所以他对于谢怀风的话都是左耳朵进去了,右耳朵就冒出来,从来没管过。
他想让荧惑给他买几本那种书来看,却发现荧惑早就被他指使出去了。
守心问道:“少主,什么书啊?要不你跟我说,我去买。”
“不用,我等你阿姐回来。”
斐献玉根本就不搭理守心,直接走了。
毕竟这书要是守心去买,她肯定在来的路上就看完了。而且这种书基本上是有图画还有文字,守心就算再不识汉字,那俩眼珠子也不是摆设,看图都知道了。到时候过不了两天,整个寨子的人都知道自己看那种书了。
他又不是傻子,才不使唤守心呢。
斐献玉觉得守心就两点很好用,一是喂蛊,虽然经常忘了,饿死了不少。
二是陪谢怀风解闷,这点是基于她也不怎么聪明,跟谢怀风能聊得来,虽然也被谢怀风嫌弃笨。
除了这两点外,斐献玉几乎不让她干别的,全交给荧惑。
就比如这次,斐献玉派她去和李垣谈判,因为谢怀风的娘和妹妹现在落入了李垣手里……
夜色深沉,屋里倒是亮,荧惑回来后就直奔进斐献玉那里,垂眸敛目回禀道:
“少主,李垣那边……还是坚持只要谢怀风来。”荧惑的声音十分平稳,“他说,不要母蛊,只要谢怀风一人。”
斐献玉指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听了荧惑的话后,更是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讥讽,“他倒是学聪明了。不直接要母蛊,是怕我跟上次一样给他的依旧是子蛊吧?”
“不过令我更头疼的是我身边出了细作,”斐献玉的声音压得很低,“不然李垣怎么会知道我把谢怀风的家人藏在哪里,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带走,用来威胁我?”
这才是真正让他感到棘手的地方。谢怀风的软肋原本被他牢牢攥在手里,如今却被李垣抢走了,还要反过来要挟他交出谢怀风,他才不干呢。
斐献玉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沉默了片刻后,他看向荧惑,“你再去回复李垣,告诉他,这次会把真的母蛊给他,但是想要谢怀风……”他冷哼一声,斩钉截铁,“想都别想!”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补充道:“还有,这件事不要告诉守心,她心思单纯,嘴上又没个把门的,若是让她知道这件事,那么迟早也会传到谢怀风耳朵里。”
一想到谢怀风知道此事后要闹着去换回家人,斐献玉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到时候,他又不知要跟我闹成什么样。”他倒不是怕谢怀风闹,大不了不搭理他就是了,只是怕谢怀风跑。他又不是神仙,不能每时每刻看着谢怀风,到时候真让他跑了就不好抓了。
荧惑微微颔首,表示明白,但她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迟疑地开口:“少主,属下明白。只是万一李垣狗急跳墙,对阿伴的家人做出……”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斐献玉冷声打断。
“那也是他李垣自己造的孽!”斐献玉转过身,“人是他抓的,祸是他闯的。我给了他用母蛊换人的选择,是他自己不要,非跟我要谢怀风。”
“真要出了什么事,谢怀风恨也恨不到我头上来。是他李垣不肯换,执意要逼我交人。”他重新坐下,姿态看似放松,眼神却十分锐利,一字一顿地强调,“反正我绝对不会把谢怀风交出去。”
荧惑看着少主眼中不容动摇的坚决,知道此事已无转圜余地,便不再多言,恭敬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便出了门。
屋内一下子安静了,斐献玉独自坐在灯下,眼神幽深,脸色难看,李垣这一手确实打在了他的七寸上。
内部细作要揪,外部威胁要除,又和谢怀风刚吵了一架。哪哪都不顺心,心中不由得烦闷起来。
刚才他说得有一半都是气话,不交谢怀风是真,但是不管他家人是假,谢怀风都把他家人看得跟命根子一样,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斐献玉觉得他能恨死自己。
六亲缘深的男人太麻烦了,他心道。
要是跟他一样,没有兄弟姐妹,而且娘死了,爹活着也跟死了一样,会好办很多。
可谢怀风偏偏有个娘跟妹妹……
不如直接把李垣杀了,他心想。
虽然苗疆跟中原几乎从不往来,跟朝廷更是八竿子也打不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中原人忌惮苗疆人,而苗疆人也不爱出去,只喜欢在自己的地盘待着,所以斐献玉原本也没起杀心,但是这次不一样了,他是真的想杀了李垣,直接永绝后患。或者把最后的处决权留给谢怀风,毕竟李垣把谢怀风坑的晕头转向的,也该让谢怀风报复回来。
屋外的荧惑不知道斐献玉的想法,刚出门就看到站在院子里的守心。
守心将食指放在嘴唇上,无声地说道“求你了”。
荧惑不声不响地将偷听的守心带走了,她刚才就发现了,但是没说话,害怕斐献玉发现守心的存在。
路上的守心皱着眉头问,“少主真不管谢怀风的家人了吗?”
荧惑点点头,毕竟刚才斐献玉跟她说的话就是这个意思。
“那谢怀风也太可怜了。”守心惋惜道。
“你不要做多余的事。”荧惑警告她。
但是守心没回话,反而问,“那他到时候岂不是变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
守心话一出,荧惑沉默了片刻才说道:“这不是我们该管的。”
接下来的几天,寨子里的气氛有些微妙。斐献玉似乎刻意避着谢怀风,不再像以前那样时时出现在他眼前,连饭都是让人送到房里,还“大发慈悲”给人把链子放长了,能够谢怀风到茅房去。
斐献玉的示好反而让谢怀风更加不安,那晚那句喜欢像悬在头顶的利剑,不知何时会落下。他试图从守心那里探听点斐献玉的消息,但这丫头最近也总是躲躲闪闪,问起她姐姐荧惑的去向,也只说是替少主办事去了。
真是奇怪,谢怀风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但是也说不上来。
而斐献玉这边,一边加紧排查身边的细作,一边与李垣周旋,焦头烂额的。可是李垣咬死了只要谢怀风,两人的谈判陷入了僵局。
更让他心烦的是,那晚谢怀风的控诉,像根刺一样扎在他心里。他罕见地对自己的技术产生了怀疑,所以这几天有空就看书学习,想找谢怀风再试试但又拉不下脸去缓和关系。
只好让人做了碗甜羹,自己亲自给谢怀风端了起来。但是来到房门外时,他却停下来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