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一个男人闹了这么大的艳闻,也就是皇帝声名本来就很差,以至于这点艳闻也算不得什么,他们既不会上谏反对,但也不可能表现出多支持敬重的意思。
最多算礼遇,面子上过得去。
但今日,至少身为男子,他们都自愧不如,实在心中钦佩。
贶雪晛拱手回礼。
苻燚看到贶雪晛,说:“你也来听听。”
贶雪晛在他身边坐下,立即有内官给他上了一碗参茶上来,他这半日都靠参茶提着神。
苻燚摸了一下他的手,发现不凉,这才松开他,自己往里挪了挪,对司徒昇说:“你们接着讲。”
司徒昇他们接着讲,苻燚余光扫过贶雪晛的嘴唇,发现他嘴唇都有些发白了。
他便捏着贶雪晛的衣角摩挲了几下。
贶雪晛听得很认真。认真到他都不忍。
其实今日的狩猎是为了把贶雪晛推到人前,推到人前也是为他参政做铺垫,让司徒昇这帮老臣一步一步认可他。
又过了一会,他便说:“今日就议到这里。”
司徒昇他们忙都站起来。
贶雪晛也站了起来。
双方行了礼,等司徒昇他们都走出去,苻燚才拉了贶雪晛的手。
贶雪晛在他身边坐下,又索性躺下来了。
苻燚低头看他,轻声说:“早点歇了吧。”
贶雪晛点点头,但也没叫累,说:“刚才福王带着我,跟围场的诸位将士都见了一面。”
苻燚“嗯”了一声,把黎青叫进来,准备睡觉。
他低着头给贶雪晛宽衣,贶雪晛却自己爬起来脱了衣袍。
这一日他真是累死了。
御帐内灭了几盏灯,隐约能看见外头值守的侍卫的身影落在上面。
苻燚忽然靠过来。
贶雪晛忙道:“你别侧身。”
“没事。”
苻燚将一只手放在他胸口。掌心覆盖他的心跳。
贶雪晛便翻过身,两人胸膛完全贴在一起,心跳一起鼓动。
苻燚将他抱得很紧,贴着他的脸颊。他们此刻真像是融化在一起了。
“贶雪晛,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你今日骑马朝我走来那一刻。”
给予他千古皇帝都没有过的爱和荣光。
“你肯定是拼了命的,我都知道。”
是的,有一刹那,是的。
他的确是为了苻燚才这样的,似乎理智全无,这不一定是好事,但自己已经无法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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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贶雪晛虽然很累,但有一种奇特的兴奋,要他停下来,他也不想停。
他就想一直走一直走,和苻燚一起,走到最高最安全的地方去。
他仰起头来,亲了亲苻燚的鼻尖,说:“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么?”
苻燚微微低头。
当时他握着带着热血的鸾刀,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浑身发麻不听使唤,他的眼睛被鲜血染红,看不清东西,他想,啊,原来我可以为了爱做到这个地步,变成这样。
有点蠢,不是最优选,冲动完全战胜了理智。
可是真好,真爽快。
他变成和苻燚一样的人了。
他轻轻地说:“我当时手麻得握不住刀,可我想,我如果因此死了,我是不后悔的。我就是要在我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你最好的。再叫我选择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他忽然伸出舌尖来,主动给了苻燚一个濡湿热烈的吻。
疯狂的,缠绵的。
热吻中,他察觉有眼泪落到他脸上。
苻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贶雪晛惊了一下,但选择没有睁眼,反而吻得更深,唇舌濡湿抵死缠绵,他们就沉浸在那无尽头的热吻里了。
苻燚的气息有点急,不断有泪水落到他的脸颊上,打湿了他们吻在一起的嘴唇,他们便都尝到了爱情除了甜以外的滋味。
爱是没有理智的,是不由人控制的,像眼泪一样。
那就不要控制吧,就任由它吧。
任爱把他们变成任何模样。
第62章
此刻夜色渐凉,但黎青心中火热。
他就宿在御帐后面的青色小帐里。
他凑在油灯下,正在数银子。
啊,好多,好多!
赚大了!
数不过来了!
就这还有许多人欠了账,银子没送过来呢。
不过也不怕他们敢欠账。
这群人此刻心里都在骂人吧。
估计在骂谢跬。
不中用了!
骂吧使劲骂!
黎青兴奋地继续数。
今日和兴高采烈的皇帝一派的人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谢家人了。
天冷,负责值守的谢晖今日心情很差,喝了很多酒。
一不小心便有些薄醉,反正他身份在那摆着,也不用硬撑着值守,于是他就往他的营帐走。
走到营帐附近,突然想撒尿,他就绕到后面漆黑处,才刚解开裤子,忽被人用麻袋一把套住。
他惊呼一声,人就被一脚踹到在地,一阵拳打脚踢,毫不留情。
他喝了酒手脚发软,又什么都看不见,吓得够呛,在麻袋里呼救个不停,但外头过于喧闹,有谁能听见。
等他掀开头上的麻袋,早看不见一个人影了。
他身为谢氏子弟,从小娇生惯养,何曾挨过一点打,气急败坏在外头叫嚷了半天,愣是没找到凶手是谁。他怀疑是福王他们,但是又没有证据。
他这样带着醉意叫嚷,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
庄圩把他拉到大帐里,谢跬看到他鼻青脸肿的模样,神色更为阴沉,吓得谢晖也不敢叫了,只说:“肯定是福王他们几个!”
谢跬再也忍不住,沉声道:“滚!”
谢晖浑身一震,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眼圈泛红,头也不回地就出去了。
庄圩无奈坐下,对谢跬说:“五郎对你一向恭敬,你还叫他滚。”
谢跬没说话,只拿起案上的酒碗,仰头一饮而尽。
此刻他倒不只是因为没能猎到金鹿懊恼,只是心烦意乱,又一直惴惴不安。
庄圩道:“事已至此就不要多想了,你参加狩猎也没有错,谁也不知道半路会杀出一个贶雪晛。今晚我负责值守,你就好好睡一觉。我去看看五郎。”
他说着便出去了。
谢跬躺在榻上,在外头闹哄哄的声响里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倒像是做梦一样,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他拉弓对准贶雪晛的场景。
贶雪晛也不看他。
只踩着马镫引弓射箭。
梦里仿佛画面定格,他连他当时嘴唇抿起的弧度都记得。贶雪晛甚至连眼珠子都没朝他这边看一下,以至于他都怀疑是不是当时贶雪晛真的全神都贯注在那金鹿身上,以至于都没有看到他把箭对准了他。
这人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