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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1

    。

    她撑着睡眼去看:

    【作恶之前,预先示警,屡次提醒于我,何解?

    其中可有隐情?被迫无奈之举?】

    章晗玉猛地惊醒过来,意识到什么,装睡紧闭的眼睑细微颤动几下。

    二月中……三月末……

    不就是她两次提醒对方,局面危险,看顾好小六郎?

    马匡那混账,在大理寺都供出些什么东西!

    正想到这里,耳边却又响起微小衣袂声。她迅速闭眼。

    凌凤池起身把白绢递去门外,吩咐:“烧了。”

    门外伺候的,还是掰手腕输了的凌万安。

    凌万安表情发苦,接过白绢后人不走,低头回禀:“六郎来寻阿郎。人就在院外。”

    凌凤池皱了下眉。

    “这么晚了,叫他明日再来。”

    “回禀阿郎得知,“章晗玉在屋里听到门边模模糊糊的声响。

    “拦过了。拦了好几回。长泰拦着六郎,从外书房拦到婚院门外,咳,动了几回手了。六郎坚持要见阿郎,为主母求情……”

    凌春潇确实人就在婚院外。章晗玉隔着整个庭院,在屋里都能隐隐约约听到院外的嚷嚷声。

    她恍然想起,小六郎早晨来见她时,提起的:“替长嫂求情,免除三个月禁足。”

    自己连哄带骗,他还当真来了。

    向来不怎么多的内疚情绪,在心底泛起稀薄的一点点……当然了,还是不怎么多。

    院门外情绪激动的嚷嚷声传入耳朵,她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再度惊醒时,耳边已恢复寂静。凌春潇走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响,婚院的男主人提灯进屋来,把灯笼放去桌上。

    章晗玉没忍住,轻轻地笑了声。

    “醒了?”

    早醒了。也不想瞒他。

    “凌相不该娶我的。“章晗玉翻了个身,抱着被子对床外仰头浅笑:

    ”原本凌家家规严整,风平浪静。自从娶了我之后,夜夜有事,处处失火,把你忙成这样,半夜三更也不能睡。凌相后悔了么?”

    话这么说,她可没什么同情心。

    被强娶的是自己,又不是对方。

    她原本筹划得好好的宫中女官升迁路,大好前途指日可待……当她很想嫁来凌家么?

    凌凤池却也稳得很,不为她的话语所动摇分毫。

    连话头也不接,只道:“醒了就好。正好有一件事想问询你。”

    床头边的小油灯早被风吹灭,又被重新点起,朦朦胧胧的灯光映进帐子。

    凌凤池洗净了手回来,重新坐在她身侧。

    带着水汽的微凉的衣袖拂过她的脸颊,把一卷文书放在枕边。

    “大理寺昨夜拘押了马匡。他有不利于你的供词。关于谋害六郎的几次动作,晗玉,你有什么好说的?”

    章晗玉大觉意外,飞快地瞥去一眼。

    大理寺机密重案,怎会开口当面和她提起?不都该死死瞒着,寻机会揪出破绽?怎么倒跟她直言不讳起来了。

    凌凤池还在平静地陈述。

    “刚刚六郎在院门外与我争执。我听他话中的意思,今日你劝说他不要入宫?说局势危险,有人意图害他。”

    他的目光注视过来。

    “加上之前两次,这是你第三次提醒他危险。”

    章晗玉心里腹诽。

    小六郎那个漏勺……吵个架都能把早晨的事全漏光了。

    卷轴在面前摊开,果然正是她自己偷瞥到的大理寺公文。

    凌凤池指着中段口供,示意她看。

    “二月中,三月末,马匡供认你两次意图谋害六郎。大理寺对你有疑问,被我压下了。到底是怎回事?其中有什么隐情?”

    她这边不吭声,凌凤池语气更加和缓。

    “是不是你义父亲自下令?逼迫你行事,你不得不听从?”

    其实猜测得八九不离十,章晗玉偏不想如实地告诉他。

    老老实实说了,人家不信,那场面可难看得很。

    “事既然未成,小六郎活得好好的,我当然会尽力推脱,把自己洗刷干净。凌相问了也是白问。”

    章晗玉翻了个身,面孔出现在灯光下。

    她翘着唇角,半真半假地反问:“我说的,你就信?”

    凌凤池没有笑。

    暖黄柔和的灯光下,他的声线镇定沉着:

    “你只管说。你我已成夫妻,夫妻一体,共同进退。我不信你,谁信你?”

    我不信你,谁信你?

    简短却有力,落在耳中。

    章晗玉心头一震,总习惯挂在嘴角的微笑也不知不觉消失了。

    凌凤池还在等她的回复。

    对面沉静的注视下,她感慨地抬起自己的两只手,冲他晃了晃。

    “看我的手。”

    这是一双纤长秀气的漂亮的手。指骨细而长,肌肤如白瓷。

    “他们都说我狡猾。马匡也恨我狡猾。恨我把脏活计都推给他们做,自己落个干干净净。当然了,我确实狡猾。”

    借着年少文弱的外表,满身书香清贵气,一看就是做不了脏活重活的人。

    投靠义父吕钟的头一年,她便理直气壮地把脏活计往外推,并不瞒人。

    为什么吕钟会容忍她至今?

    还是她狡猾。充当军师角色,几次敏锐地察觉朝堂陷阱,屡屡帮助吕钟逃脱致命圈套。

    吕钟猜忌她,又离不开她。

    “这双手其实早不干净了。”章晗玉在灯下打量自己纤长如削葱的手,姿态散漫又无所谓,把手搁去床边。

    “义父却总嫌不够脏。催促我取了小六郎的性命,倒也不是他多么在意六郎的命,喏,他老人家只想让这双手更脏点……”

    摊开的手指尖被握住了。

    凌凤池低头凝视白玉般的手指,道:“不脏。”

    手指被温热的掌心握住了,握得太紧,章晗玉抽了几下都没抽动,只好任他抓着。

    “凌相,你该不会半夜犯困,神志迷糊了?弄清楚,这双手差点害了的,是你家宝贝幼弟,小六郎的性命……”正要再说点什么,手指忽地传来濡湿的感觉。

    凌凤池低头吻了她的手指尖。

    握住她的手,吻过秀气的指尖,一双长而幽深的凤眼挑起看他。静静地对视片刻,他道:

    “连续三次,暗中维护春潇性命。这双手比你自己想的干净。”

    蜡烛噼剥声响,灯影在夜风中摇晃。他还在亲吻她的手指。

    从食指,中指,名指……亲吻地湿漉漉的,又麻又痒,痒去了心尖里。

    几根手指被吻了个遍。

    章晗玉觉得自己被男色蛊惑了。

    其实夜里犯困迷糊的,应该是她自己。否则她也无法解释,为什么本来抱着被子不肯撒手,坚持不肯再当羊儿被薅毛……

    被抓着亲了一遍手指头,亲得手指尖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