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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4

    成婚的同僚私下调侃,夫妻间定期敦伦,重要的很。但凡离心的夫妻,都是从分院别居开始的。

    长兄心里还是关爱长嫂的,只是人不肯进婚院。

    两边面都见不着,哪怕长嫂原本只有三分火气,日日积累,岂不是变成七八分的怒火?

    如果能想法子让长兄入得婚院,如三叔母所说的,留一宿,闹一闹,把心头淤积说开了……

    长嫂不必想方设法地逃离,也就不会激怒长兄,把人大费周章地抓捕回来,眼看着越来越僵……

    耳边又传来章晗玉轻柔动听的嗓音,“小六郎,想什么呢?糯米又漏了。”

    “……”凌春潇飞快地扎线。

    手指缝里漏下去的不止糯米,还掺杂五花肉丁,奶狗循着气味奔过来,一口叼在嘴里,尾巴狂摇。

    小奶狗长大了一截,眼看着有三分像从前乡县家里养的那只,看人的眼睛也是黑葡萄般、水汪汪的。

    章晗玉怜惜地摸摸小奶狗,又扔一块五花肉给它。

    凌春潇心里一动,指着小奶狗,替长兄说起好话。

    “长嫂也知道,我们家向来不养狗。京城大族哪家没有蓄养几只猎犬看门犬?进门犬吠一片。只有我们凌家,前院清清静静的。长兄为了长嫂破例,在婚院里重新养起狗,实属难得。”

    章晗玉觉得他小题大做。为凌凤池说好话也得找个好由头。

    不就是养条狗?说得仿佛多大的事一样。

    她随口漫应:“听说你们过世的父亲爱清净,不喜活物的缘故?但你父亲都过世八年了,你长兄受得了吵,院子里养只狗也没什么。”

    凌春潇居然急眼了。“不是!没这么简单!”

    章晗玉有些惊讶,凌春潇为了往下说家里养狗的事,起身严肃地清了场。

    不止惜罗,连凌家两位小姑都被请走,庭院里清净下来。

    凌春潇坐回来继续道:“长嫂不知,狗在凌家,是个忌讳。我听家里老仆偷偷提起,凌家从前其实也蓄养了十几只猎犬,曾经还有个犬舍。”

    章晗玉上上下下地打量小六郎难得的严肃表情。

    “后来怎么了?狗吃人了?人吃狗了?天狗食日了?”

    凌春潇的表情绷不住,裂开一瞬。“正经说话呢,长嫂!”

    “狗在凌家是个忌讳。”章晗玉漫应:“听着呢,继续说。”

    凌春潇神色黯淡了几分:“父亲一心想要个虎子。”

    第61章

    十二生肖,人人有属相。凌父身为大族嫡长子,家中对他期待殷切,他自己年轻时也颇为自负。

    然而,仕途不顺,门楣难兴。渤海凌氏交给他手里,眼看着一年不如一年。

    凌父年轻时,曾特意入山寻访一名京畿有名的真人,算出:

    他命中自带紫袍贵气,惜乎被属相压住了。

    祖父数虎,父亲属狗,岂不是“虎父犬子”?这是生来的命格,无法化解。

    凌父郁郁不乐,当场便欲下山去,那真人喊住他,额外指点了两句。

    虽然无化解之道,但有破解之策。

    想破解“虎父犬子”的命格,重新振兴家族门楣,最好的办法,便是生出一个虎子。

    “我听家里的老仆说过,阿父当场赠给那真人千金,回来便四处求医,一心想要个虎子。”

    章晗玉似笑非笑,心想,这才叫人在山中坐,元宝进山来。

    动动嘴皮子,半日不到,骗了大傻子一千金。装神弄鬼的生意真好做啊,她也想做。

    等等……她心念一转,算了算。

    凌凤池还当真是虎年的。

    “你家长兄果然生在虎年,你阿父该高兴才对?怎么反而扑杀了满院的狗呢。”

    凌春潇叹了口气。

    他凑近过来,小声道:“我听家里老仆说……长兄是催生的。”

    母亲自然知道父亲对嫡长子的看重,对凌氏虎子的期待。

    四处求神拜佛,终于赶在虎年,如愿一举怀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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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胎承载了父亲无尽的期待。

    这一胎也承载了母亲对嫡子的殷切盼望。

    怀胎的喜悦持续到腊月……眼看虎年就要过去,马上就是兔年,腹中孩儿迟迟不发动……

    具体如何情况,凌春潇自己也不清楚。

    家里人瞒着他们小辈。他只隐约听到两个老仆慨叹着提起几句。说起当年的事,都是猜测,并无实证。

    “总之,长兄生在虎年腊月二十九,除夕前夜。

    据说生下来哭声微弱,瞧着不像足月儿那般健壮。”

    凌父在一举得男的短暂狂喜过后,对着瘦弱安静的嫡长子,渐渐起了疑心。

    他怀疑这孩儿根本不是真正的虎子。

    而是催生出来的,不足月的假虎子。

    盼望已久的的嫡长子,还未知其心性便先带不吉阴影,对于一心振兴门楣的父亲来说,无异于当头一棒。

    父亲极为不悦,和母亲屡屡争吵。这孩儿是个假虎子!你们这些妇人,背地里到底弄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药汤,欺骗于我,使手段催生了他!

    “听说母亲眼睛不大好,年纪轻轻就做不得针线……”

    凌春潇叹气说:“我不记得她。但家里老仆们都说,母亲生长兄坐月子那阵哭得太多了。”

    凌家备受质疑的虎子,在父亲挑剔的视线里逐渐长大。

    性子随了母亲,温和,体贴,安静,细致,喜爱活物。

    却和父亲想象中的,能够扛起家族门楣的英雄儿郎的气质,完全不同。

    父亲仕途始终不顺,不得父亲喜爱的长子,自然经常遭受责罚。心疼儿子的母亲,委屈夹杂愤怒,免不了和夫婿对峙。

    “不知哪次争执当中,母亲和父亲彻底闹翻了。”

    具体的凌春潇也不知道内情,只听老仆含含糊糊地说,似乎还是和那句“虎父犬子”的箴言相关,夫人情急之下失了言,似乎骂了老家主,凌氏家门不振,与其责罚小小的孩儿,为何不责罚自己?

    孩儿无论生肖品性都是真正的虎子,他这父亲才是“无用犬子”。

    凌家原本也同其他高门大户一般,前院养十几只护院狗,猎园养七八只猎犬。

    那句失言的‘无用犬子’引得凌家家主暴怒。

    “狗彻底犯了父亲的忌讳,家中养的狗全被扑杀,我自己从未见过狗舍……”说到这里,凌春潇小心地挪脚,避开小奶狗呜呜吃肉疯狂乱摇的尾巴。

    乳母曾经叹息着提起,夫人极为后悔失言,强撑病体,反复喝药求子,意图为夫婿再生个孩儿,挽回夫婿的心。

    但春潇的出生,也没有挽回夫妻间逝去的情谊。

    “母亲郁郁寡欢,生下我第二年便走了。”

    凌春潇自己当然没有印象。但长兄当时已满十岁,应记得很深刻。

    ”长嫂,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