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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5

    ,凌凤池盯着她。

    水波动荡,她的指尖轻轻地抚摸过后背皮肤的疤痕……水面下的手腕被紧攥不放。

    凌凤池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按在她的后脖颈处,不轻不重地抚摸着。

    她整个人都被圈住,额头还埋在他的肩窝里。

    她似乎真的摸到了君子不能落于笔墨的那五分晦暗心思的踪迹了。

    整个人被圈住,她急着不挣脱,反倒更靠近几分,唇角贴近着沾湿水汽的耳廓:“心里到底如何想的?想如何地让我哭?说说看?”

    凌凤池果然闭嘴不答。

    仿佛个蚌壳,越戳越紧闭。

    被连续追问,却只道:“我洗沐得差不多了。你也要洗沐?屋里有个干净浴桶。”

    缓缓松开握紧的女郎手腕,从木桶中起身。

    章晗玉趴在木桶边,若有所思看他的动作。

    湿淋淋的发尾捋干,中衣披去肩头,遮挡住后背深浅交错的疤痕。

    凌凤池披衣进屋,路过章晗玉身侧时,停步欲拉她起身。

    她直接一抬手,把四处都是湿痕的男子结实腰背给搂住了。

    费心思钩了半日,自己都抛砖引玉了……他还不肯吐露分毫。章晗玉心里的好奇心四处满溢,仿佛猫儿爪子挠。

    她耍赖地抱着人不放。

    “都追来巴蜀了,还有什么秘密不可说?今晚的松涛院只你我两个。两个都衣衫不整,谈不上体面,正适合说些不体面的话……难得的坦诚机会,你都不说?”

    凌凤池仿佛没听见,继续往屋里走。

    身后耍赖的手臂压根拖不住他,他反手把人抱在怀里。

    分明沐浴的是自己,章晗玉身上却也湿了一大片,到处都是水。他以大氅重新把人裹住,半湿不干地往屋里抱。

    章晗玉任由他抱,轻轻地笑,“婚院时你便瞒着我什么都不说,搞得误会重重……我跑来千里之外的巴蜀。以后还想再来一次?下次我去漠北?还是闽南?”

    原本抱着她往屋里走的脚步一顿。她整个人被埋在温热的胸膛里。

    才还未走进屋的身影站住不动了。

    章晗玉攀住他的手臂,也攀住自己的直觉。

    不能写于笔下的那五分人性阴暗处,就在面前了。

    敢不敢说?

    误会深重,怕伤了你。造成种种矛盾的根源,都来自于这片见不得光的阴暗地。

    笔下一直陈述钟情,对她爱慕日久。君子心底最阴暗处生长的晦暗毒花,会如何地伤她?

    今天最好的机会,敢不敢说?

    “我再抛砖引玉,给凌相说个自己的小秘密。”她现在的声音不知为什么,有点哑。心脏激跳。

    “新婚夜是凌相头一次罢?也是我第一次。之前那套都是随口说说气你的,没想到被你当了真,半点都不留情啊,疼得要死要活的……”

    凌凤池回应的嗓音不知何时也哑了,道:“我知道。”

    轮到章晗玉大为意外,“你怎么知——”

    凌凤池却出乎意料地松了口,“想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他低头看她一眼,“附耳过来,如实说给你听。”

    章晗玉虽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起先闭嘴不提,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只要肯说就好。

    她扬起头,自己拨开发丝,露出小巧白皙的耳垂,带几分愉悦期待,侧耳等人靠近说话。

    等来的却是两人又回返庭院当中,她被重新抱去石桌上坐着。

    章晗玉一怔,“凌相?”

    身上的大氅走动时松开,露出松散的雪白单衣。

    凌凤池站在她面前,两人的眼瞳倒映出彼此的面孔。

    夜风有点冷,章晗玉细微地拢肩膀,很快被察觉,大氅重新密实裹住她的身体。

    凌凤池替她整理好肩头系带,又仔细地抹平大氅各处皱褶。

    松散里衣泄露的腻雪春色,被严严实实地遮掩在玄色氅衣里头。

    他心底淤积了太多情绪,如山洪激荡,导致那场意外崩塌。端午之夜,借着半碗鹿血和一壶助兴清酒,他把她抱入帐中,整夜颠倒纵情。

    那夜的敦伦放肆,早已超出周公之礼的界限,积蓄已久的情绪山洪寻到了发泄口。在床笫间肆意侵占柔软的身体,压制到近乎欺辱,却又毕生难忘。

    他理智地知道这样不对,不该如此对待发妻,却又时常在梦中回忆起这次情玉激荡的崩塌。

    越阻止,越回味。

    越回味,越难以阻止。

    之后又有了第二次……

    光天化日,他关门闭户,把她再次抱入寝屋。翻倒的铜镜映出床笫景象,仿佛一面照妖镜,映照出心底不堪。

    他明媒聘娶进门的发妻,他爱慕的女郎,眼角噙着泪花,被他压制得难以动弹,柔软的舌也被堵住,呜呜咽咽说不出话,如此的可怜可爱……他却只想让她哭得更多些。

    “晗玉。”他低声道:“白日和你下棋清谈。你清贵雅貌,执白子的一双纤长秀气手,仪态闲适若画中人……中途耍赖悔棋,提走我一个黑子。”

    “后来谈起如何做章家人,又一本正经戏弄于我。当时我心里想……”他微微地俯下身,贴住面前小巧的耳垂,低语几句。

    几乎不可闻的耳语传入耳廓,章晗玉的眼睛微微瞪大了。

    这……

    这张形状优美的嘴里,怎么吐出这几句来的?

    她裹着大氅正发怔,凌凤池按住她的肩膀,不轻不重往下压。

    她失了平衡往后倒。好在大氅垫在身下,后背倒在石桌面倒也不冷。

    “半山亭对着瀑布奏《凤求凰》。水声隆隆,眼前有琴无人。当时我想,你就在下方庭院。只想放下手中的琴,把你抱上山。”

    “今晚。“站在面前的颀长身影在灯光里泛起光晕。

    他俯下身来,深黑色的凤眸幽深,两人在近处彼此对视。男子骨节分明的手沾湿着水汽,指腹微凉,手掌覆盖在她肩头,慢慢揭开大氅。

    “和你并肩提灯,四处点亮灯火,你拢着大氅坐在石桌上,踢去鞋,只穿一双白色足衣半空晃荡,回头笑喊我。

    当时我便想把你抱上石桌,如此刻般,只穿我的大氅,你的足衣……”

    章晗玉瞳孔震颤。

    身上最后一件松松垮垮的单衣也落去地上。

    事态发展急转直下,她至今躺在石桌上回不过神。

    如今身上果然只剩下一件大氅,一双白色足衣……

    凌凤池轻声道:“我心里不能告人的暗处……如今你知道了?”

    *

    灯火处处点亮的庭院当中,春色撩人,声响高高低低,尽数淹没在轰隆隆的瀑布水声里。

    大氅脏了个彻底,又弄得湿透。

    凌长泰劈了整个下午柴火才烧好的几大桶热水,晚上用了个干净。

    闹到半夜才睡下,瀑布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