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囚禁·折辱
魔窟深处,并非想像中的阴冷潮湿,反而充斥着一种乾燥灼热的气息,彷佛地底奔流着无形的岩浆。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硫磺味与血腥气,混合着寒默语身上那特有的丶带着毁灭意味的魔息,令人窒息。
寒默语将冷言梅粗暴地扔在一张由整块黑色暖玉雕琢而成的宽大石榻上。那玉榻触手温热,却透着一股死寂之气。冷言梅本就重伤未愈,这一下撞击更是让他眼前发黑,喉头涌上腥甜。
他还未及挣扎起身,寒默语高大挺拔的身影已然笼罩下来,带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那双赤红的瞳孔在昏暗的魔窟中,如同两簇燃烧的鬼火,死死锁定在他身上。
「怎麽?还在想着怎麽逃回你那蛇妖身边?」寒默语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恶意,他单膝压在榻上,俯身逼近,一只覆盖着暗红纹路的手猛地擒住冷言梅纤细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囚徒。我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
冷言梅的下颌被捏得生疼,被迫迎上那双充满恨意的赤瞳。他没有闪躲,只是用那双琉璃褐色的眼眸,静静地丶悲伤地看着对方,声音因疼痛而微颤:「我从未想过要逃去谁身边……默语,我来,只是为了你。」
「为了我?」寒默语像是听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话,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却毫无温度,只有刺骨的冰冷。「是为了看看我这个被你抛弃的顽石,如何在你面前彻底碎裂成渣吗?」
他的指尖摩挲着冷言梅苍白皮肤上那些尚未完全消退的丶属於玄璃的痕迹,眼中翻涌的暴戾几乎要化为实质。「还是说,你已经习惯了在不同男人的床榻之间辗转,连我这仇敌的,也想来试试滋味?」
这话语如同淬毒的利刃,狠狠刺入冷言梅的心脏。他闭上眼,长而密的银白眼睫剧烈颤动,泪水无声滑落。「你明知……不是这样……」
「我不知道!」寒默语骤然低吼,另一只手粗暴地扯开冷言梅腰间那条深色木纹腰封,连同那身素白浅薄的衣衫一起,撕裂开来!冰冷的空气瞬间侵袭暴露的肌肤,激起一阵细密的颤栗。
「我只知道,这里……」他的指尖带着灼热的魔气,重重划过冷言梅胸前那淡粉色的丶因突如其来的暴露和刺激而微微挺立的乳尖,「还有这里……」手指向下,隔着亵裤按压在那隐秘的入口,「都曾经被别的男人碰过丶进入过!用你那为了救我的丶高尚的理由!」
屈辱和疼痛让冷言梅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呜咽,他试图蜷缩起身体,却被寒默语死死压制,动弹不得。
「看着我!」寒默语命令道,赤瞳中燃烧着毁灭一切的火焰,以及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丶近乎绝望的疯狂,「我要你清清楚楚地看着,现在占有你的是谁!是谁让你痛,让你哭,让你在我身下颤抖!」
他猛地低头,不是亲吻,而是如同惩罚般,狠狠噙住了冷言梅微张的丶失去血色的唇瓣。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一场单方面的撕咬与掠夺。舌头强硬地撬开贝齿,带着硫磺与血腥的气息,蛮横地扫过口腔内每一寸软嫩,缠住那试图闪躲的软舌,吮吸丶啃咬,彷佛要透过这种方式,将另一个男人留下的所有痕迹都覆盖丶都抹去。
冷言梅被迫承受着这个充满暴力和恨意的吻,呼吸被夺走,唇舌被蹂躏得发麻刺痛,发出破碎而压抑的呜咽。他的手无力地推拒着寒默语坚硬如石的胸膛,却如同蜉蝣撼树。
直到两人口中皆弥漫开铁锈般的血腥味,寒默语才略略松开,银丝混着血丝在两人唇间牵连。他看着冷言梅红肿渗血的唇瓣和迷蒙带泪的眼,喉结滚动,赤瞳中的黑暗愈发浓稠。
「痛吗?」寒默语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沿着冷言梅线条优美的下颌,一路啃吻舔舐而下,留下一个个暧昧却又带着疼痛的印记,最终停留在那微微颤抖的颈侧,舌尖舔过那急促跳动的脉搏,感受到身下躯体更加剧烈的战栗。「这点痛,比起你给我的,算得了什麽?」
他的唇舌继续向下,掠过锁骨,最终停留在胸前一方挺立的乳首。他没有丝毫温存,直接张口将其含住,用舌面重重碾磨,用齿尖细细啃咬,如同对待某种需要被惩罚丶被标记的物品。
「啊……!」尖锐的丶混合着疼痛与熟悉快感的刺激让冷言梅弓起了腰,细碎的呻吟不受控制地逸出喉咙。他试图并拢双腿,却被寒默语强硬地分开。
「别……默语……不要这样……」他摇着头,泪水浸湿了枯槁的银发,「我们不该……是这样的……」
「那该是怎样?!」寒默语猛地抬起头,赤瞳中血丝密布,如同蛛网般狰狞,他粗暴地一把扯掉冷言梅身上那件早已凌乱不堪丶沾染了泪痕与尘土的素白布衣,随後——只听「刺啦」一声布帛碎裂的脆响——他下身那最後一层可怜的遮蔽物亵裤也被他徒手撕裂丶扯落,让他彻底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与他灼热的视线之下。与此同时扯落自己早已被汹涌欲望撑得紧绷丶萦绕着暗红魔纹的墨黑长裤。
那早已勃发丶青筋盘绕丶狰狞可怖的炽热欲望弹跳而出,带着灼人的温度,不容拒绝地顶在冷言梅被迫敞开的丶微微颤抖的腿间,那隐秘的入口因为极度的紧张丶恐惧以及某种深藏的丶不愿回想的记忆而剧烈地瑟缩着。「像从前那样,隔着冰冷坚硬丶毫无感知的石身,连真正触碰你丶拥抱你都做不到?!只能用那该死的丶虚无缥缈的灵识,去感受你那看似纯净丶实则早已污浊不堪的气息?!」
他的声音嘶哑破裂,充满了被压抑了太久丶终於找到宣泄口的疯狂与深入骨髓的痛苦,那双燃烧着地狱业火般的赤红眼睛死死锁住冷言梅苍白如纸丶写满惊惶与悲痛的脸,彷佛要将他连同灵魂一起吞噬丶焚烧殆尽。
「现在我能碰到你了,言梅,真真切切地丶毫无阻隔地碰到你了……」他低吼着,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一只手如同铁箍般紧紧箍住冷言梅那不盈一握丶此刻却显得无比脆弱的腰肢,另一只手带着不容抗拒的丶几乎要捏碎骨头的力道,抚上他线条优美却冰冷的颈项,拇指带着某种残酷的暧昧,反复摩挲着那细腻却失温的肌肤,感受着其下那微弱得彷佛随时会停止的脉搏跳动。「可这触感,这体温,这颤抖……却让我觉得,比从前隔着那该死的石身时,还要遥远千倍丶万倍!像隔着一条永远无法跨越的丶名为背叛的鸿沟!」
他嗤笑着,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嘲讽与深入骨髓的悲凉,沾了些许自己先前因情绪激动而淌出的丶带着浓烈魔息的冰冷涎液,没有任何预兆地丶带着惩罚般的意味,猛地刺入那紧窒带着一丝隐秘湿润丶依旧乾涩不堪的穴口!
「呃啊——!」异物骤然入侵的撕裂痛感,混合着某种被强行唤起的丶不堪回首的记忆,让冷言梅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叫,身体瞬间绷紧如拉满的弓弦,指甲本能地深深掐入寒默语臂膀那坚硬如铁丶覆盖着暗红魔纹的肌肉中,却连一丝最浅白的痕迹都未能留下,只留下自己指尖崩裂的痛楚。
「看,多紧……却又并非全然陌生……」寒默语的声音低沉而扭曲,如同毒蛇吐信,那根入侵的手指在内里粗暴地开拓丶搅动,无视那身体因痛苦和屈辱而产生的剧烈抗拒与痉挛,刻意模仿着某种节奏,「是因为害怕我,还是因为……这身体,早已熟悉了另一种节奏,在为谁……刻意地紧守着,嗯?」
冷言梅痛得眼前阵阵发黑,灵魂都彷佛在颤栗,只能凭藉着残存的意识拼命摇头,破碎的语句夹杂在痛苦压抑的喘息中断断续续地溢出:「没有……没有别人……从来……都只有你……只有你啊……默语……那七夜……是……是为了……」
「闭嘴!不许再提那七夜!不许再用你那肮脏的谎言玷污我的耳朵!」寒默语如同被踩到痛脚的猛兽,低吼着打断他,猛地抽出手指,那带着魔息与一丝暧昧银丝的手指在空中划过冰冷的弧线。取而代之的,是那更加灼热丶更加硕大丶蓄势待发的狰狞欲望顶端,精准而残酷地抵住了那被强行开拓丶却依旧紧涩不堪丶微微颤动的入口。「你的身体,你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处敏感,都刻着背叛与肮脏的证据!而我……现在就要用我的方式,把它们,全都覆盖掉!磨灭掉!让你彻底忘记那个该死的蛇妖留下的任何痕迹!」
他腰身猛地一沉,带着毁灭一切的决绝,没有任何温情与缓冲,就那样强硬地丶粗暴地丶彻底地贯穿了他!如同烧红的烙铁烙印在早已伤痕累累的灵魂之上!
「啊——!!!!」
难以形容的丶彷佛将身体硬生生撕裂成两半的剧痛,瞬间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冷言梅所有的感官和意识。他猛地仰起头,脖颈拉出一个濒死天鹅般优美而极致脆弱的弧线,发出一声凄厉绝望到极致的哀鸣,眼前彻底被无边的黑暗吞噬了一瞬,复又因那尖锐到极点的痛楚而强行拽回清醒的地狱。
「痛……好痛……默语……住手……」冷言梅无意识地呻吟着,声音微弱得如同被碾碎花瓣的哀鸣,身体因这极致的疼痛而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内部肌肉本能地丶痉挛般地绞紧,试图排斥丶驱逐那带来巨大痛苦与屈辱的凶猛入侵者。
这份因痛苦而产生的丶极致的紧致绞紧与火热包裹,却让寒默语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丶类似野兽般的低喘,那销魂蚀骨的触感几乎让他瞬间理智崩溃,缴械投降。他强行停下几乎失控的冲动,赤红的瞳孔死死地丶一瞬不瞬地盯着身下之人因巨大痛楚而扭曲丶苍白得近乎透明的面容,那双总是清冷自持的琉璃褐色眼眸此刻因生理性的泪水与绝望而蒙上一层破碎的水光,涣散而无助,失去了所有焦距。
一丝极其微弱丶却尖锐无比的抽痛,猝不及防地划过他早已被恨意冰封的心脏,带来一阵短暂而陌生的痉挛。
但随即,更深的丶如同岩浆般沸腾的恨意与被彻底背叛的愤怒汹涌而上,轻易地将那丝不该存在的丶软弱的抽痛瞬间淹没丶焚烧殆尽。
「痛就好好记住这滋味!」他俯下身,灼热而带着硫磺气息的呼吸如同跗骨之蛆,喷洒在冷言梅冰冷敏感的耳廓与颈侧,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记住是谁给你的!这痛,这屈辱,是你欠我的!冷言梅,这是你用那七夜的背叛,换来的应得惩罚!是你自作自受!」
他开始动了起来,起初是缓慢而深重丶带着碾压意味的顶撞,每一次凶猛的进入都彷佛要将身下这具清瘦颤抖的身躯彻底钉穿丶撕裂在这冰冷坚硬的玉榻之上。没有温情的爱抚,没有怜惜的亲吻,只有纯粹的丶发泄般的蹂躏与报复性的丶充满毁灭意味的占有。他刻意用粗糙的手指抚过冷言梅胸前那早已挺立丶却因恐惧和寒冷而微微颤抖的乳尖,带着惩罚性的力道揉捏丶掐拧,留下青紫的痕迹;他的牙齿啃噬着那截白皙脆弱的脖颈,在上面留下一个个如同烙印般的丶带着血丝的齿痕,覆盖着那些早已淡去丶却依旧刺目的旧日红痕。
冷言梅如同被卷入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残破扁舟,被动地丶无力地承受着这狂风暴雨般粗暴的对待。最初的尖锐撕裂痛感逐渐变得麻木,转化为一种深沉的丶连绵不绝的胀痛与难以启齿的酸软。破碎的呻吟丶压抑的呜咽和断断续续的丶带着哭腔的求饶,不断从他被蹂躏得红肿破皮的唇瓣中溢出,如同破碎的乐章,回荡在空寂的魔窟中:
「默……语……我的……顽石……停下……」
「好痛……真的好痛……你看看我……看看现在的我们……变成了什麽样子……」
「为什麽……为什麽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我们之间……为什麽会变成这样……」
寒默语的动作,随着那一声声如同杜鹃啼血般丶带着绝望爱恋与无尽悲伤的呼唤,变得越发狂野与暴戾,腰胯撞击的力道一次重过一次,速度也越来越快,彷佛想用这更加激烈丶几乎要将彼此都撞碎的冲撞,来掩盖心底那越来越清晰丶越来越无法忽视的躁动丶恐慌与……某种即将破土而出的丶名为心痛的情绪。
他猛地捞起冷言梅那无力软倒丶布满冷汗的腰肢,将他整个人如同没有重量的娃娃般抱了起来,强硬地转换成面对面的坐姿,让冷言梅双腿被迫大张,环绕在他劲瘦有力的腰间,使得那凶猛的结合处更加深入,几乎顶到最隐秘丶最柔软的脆弱深处。
「啊嗯……!不……不要……那里……!」突如其来的变换角度和更加深重丶几乎触及灵魂的进入,让冷言梅发出一声变调的丶带着惊恐与一丝陌生快感的惊喘,手臂下意识地紧紧环住了寒默语布满魔纹的丶坚硬而灼热的脖颈,将那张满是泪痕丶狼狈不堪的脸深深埋入那曾经给予他无限安全感丶如今却只馀冰冷与暴戾的肩窝。
这个近乎依赖丶寻求庇护的姿势,让寒默语高大挺拔的身体有瞬间的丶极其明显的僵硬。那双赤红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里面翻腾的恨意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抱着怀中这具清瘦丶冰凉丶不住颤抖丶布满冷汗与泪水丶却与他紧密相连的身躯,感受着那紧窒火热的内壁因这深入骨髓的姿势而不断痉挛丶绞紧丶吸吮的销魂触感,听着耳边那压抑的丶带着泣音的丶彷佛小兽哀鸣般的喘息,赤红的瞳孔深处,那翻腾肆虐的恨意与某种深沉难言丶被他极力否认的情愫如同两头凶兽,展开更加激烈的交锋与撕咬。
「为什麽……不推开我……」他沙哑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丶几不可闻的动摇与困惑,甚至还有一丝……隐秘的期盼,「为什麽……到了这种地步,你还要……抱着我?是习惯了这样取悦男人吗?嗯?」
冷言梅没有回答,或者他早已被痛苦丶屈辱和复杂的情感冲击得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他只是将脸更深地丶更紧地埋进那熟悉的肩窝,如同迷途的丶濒死的倦鸟,即使此刻栖息的是布满尖刺与毒液的荆棘,也绝望而贪恋地汲取着那一丝微弱得几乎不存在的丶属於过往那个沉稳温厚默语的丶早已变质的气息。温热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江河,汹涌不断地涌出,迅速浸湿了寒默语肩头那冰冷坚硬的肌肤,带来一片灼人的湿意。
寒默语喉头如同被什麽东西死死堵塞,一股无名邪火混合着难以言喻的酸楚与恐慌,如同岩浆般直冲头顶,几乎要将他的天灵盖都掀开!他猛地用大手托住冷言梅那浑圆挺翘丶此刻却布满指痕的臀瓣,开始了新一轮更加猛烈丶更加失控丶几乎如同野兽交媾般的疯狂撞击!每一次顶弄都又深又重,毫不留情,彷佛要将两个人的灵魂都从这充满恨意丶痛苦与绝望的肉体结合中彻底撞出去丶同归於尽!
「啪……啪……啪……」肉体激烈撞击的暧昧声响丶魔息因情绪剧烈波动而发出的紊乱嘶鸣丶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与粗重压抑的喘息,在空旷死寂丶只有幽蓝鬼火跳动的魔窟中反覆交织丶回荡丶放大,谱写出一曲扭曲而残酷的乐章。
冷言梅在意识模糊与清醒的边界反复挣扎,只能被动地感受着那一次次凶猛贯穿身体的炽热欲望所带来的丶混合着剧痛与酸麻的复杂感觉,以及那紧紧禁锢着他的丶如同烧红烙铁般滚烫坚硬的怀抱。极致的痛楚与一种被强行激发的丶悖德的丶生理性的快感如同两条相互缠绕的毒蛇,沿着他的脊椎攀爬丶交缠,将他推向理智崩溃与身体极限的悬崖边缘。
「呃啊……哈啊……默……语……慢……慢一点……」他无意识地收紧了环绕在对方颈项上的丶布满青紫掐痕的手臂,破碎的丶带着泣音的呻吟竟染上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丶一丝微弱而屈辱的媚意,内部那敏感而紧致的肌肉如同拥有自己的意识般,痉挛性地丶贪婪地吸吮绞紧那仍在肆意逞凶的炽热欲望,彷佛在无边的绝望与黑暗中,身体本能地寻求着某种扭曲的依托与病态的慰藉。
这细微的丶源自身体本能的反应变化,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後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寒默语那早已紧绷到极限的丶名为理智的弦。
他发出一声如同被困在陷阱中丶濒死反扑的野兽般的低沉咆哮,赤红的瞳孔骤然缩紧成危险的针尖大小,腰胯的动作变得更加疯狂而毫无节奏可言,完全是本能驱使下的丶毁灭性的最後冲刺。他死死地丶几乎要将对方揉进自己骨血里般搂住怀中这具与他紧密相连丶不断剧烈颤栗丶彷佛下一刻就要散架的冰冷身躯,将一股股滚烫而充满生命力的浊液,毫无保留地丶报复性地尽数释放丶灌注入那被反复蹂躏丶早已红肿不堪丶火热痉挛的脆弱深处。
强烈的丶几乎带着毁灭与占有意味的释放感过後,是死一般令人窒息的寂静,以及随之而来的丶更加庞大而空虚的丶彷佛能吞噬灵魂的茫然与无措。
寒默语维持着那紧密拥抱丶彼此汗水与体液交融的姿势,高大的身躯一动不动,如同瞬间化为了另一尊冰冷的石雕。怀中的身体早已彻底软倒,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气,瘫软在他怀中,只有细微的丶压抑的丶彷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啜泣声,证明着他还活着,或者,仅仅是这具饱受摧残的身体残存的本能反应。
那灼热而黏腻的液体在体内深处流淌丶充盈的感觉,让冷言梅感到一阵强烈的反胃与更深的丶刻入骨髓的屈辱。他紧紧闭着双眼,长而湿濡的睫毛如同折翼的蝶翅般剧烈颤动,滚烫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顺着苍白的脸颊不断滑落,悄无声息地浸入身下那冰冷坚硬丶毫无温度的玉榻之中。
寒默语缓缓地丶极其僵硬地低下头,赤红的瞳孔依旧未曾恢复原本应有的色泽,但其中那翻腾肆虐的疯狂与暴戾,却如同退潮般缓缓褪去,留下了一片荒芜而狼藉的丶布满情绪残骸的沙滩。
他藉着幽蓝跳动的鬼火,清晰地看到冷言梅那张苍白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丶被啃咬得红肿破皮的唇瓣丶颈间与胸前自己留下的丶堪称狰狞暴力的吻痕丶齿印与掐痕,还有那双即使紧闭着丶却依旧如同坏掉的水闸般不断溢出晶莹泪水的丶彷佛承载了世间所有悲伤的眼睛……
一股尖锐的丶陌生的丶几乎让他无法呼吸的刺痛感,毫无预兆地丶狠狠地刺穿了他那被层层恨意与魔气武装起来的丶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带来一阵剧烈的丶令他手脚冰冷的痉挛。
他做了什麽?
他对他……对他曾经视若生命丶如今恨之入骨的言梅……究竟做了什麽?
冷言梅似乎感觉到了他那道充满复杂情绪的目光凝视,极其缓慢地丶艰难地丶如同耗尽了毕生气力般,颤抖着睁开了那双沉重无比的眼皮。那双琉璃褐色的眼眸,此刻如同被最狂暴的飓风肆虐过的丶失去了所有生机的湖泊,充满了浑浊的悲伤丶破碎的痛楚丶深深的屈辱,以及……一丝让寒默语几乎无法直视的丶近乎悲悯的丶绝望的温柔。
他静静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寒默语,看着那双依旧赤红丶却明显失去了焦距丶充满了茫然丶混乱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的眼睛,用尽了灵魂深处最後一丝残存的气力,抬起那只不住颤抖丶布满青紫掐痕的冰冷的手,极轻丶极轻地丶如同羽毛拂过般,触碰了一下寒默语脸颊上一道因方才情绪极度激动丶魔气躁动而微微开裂丶渗出丝丝暗红血液的狰狞纹路。
「……很痛吧……」他气若游丝,声音沙哑破碎得几乎消散在空气中,那双饱含泪水的眼眸深深地望进寒默语混乱的赤瞳,「默语……这里……」
他冰凉的指尖轻轻按在寒默语左胸心脏的位置,感受着那下面沉重而紊乱的搏动。
「一定……很痛吧……」
他指的,从来不是自己身体上那被粗暴对待的伤痕,不是那被强行贯穿丶占有的剧痛,而是寒默语那颗被无边恨意丶嫉妒与狂暴魔气日夜啃噬丶折磨得千疮百孔丶濒临破碎的……心。
这句话,如同最後一记来自灵魂深处的重锤,带着无可抵挡的力量,狠狠地丶精准地砸在了寒默语那摇摇欲坠丶布满裂痕的心防之上,发出了不堪重负的丶即将彻底崩塌的哀鸣。
他像是被最炽热的岩浆烫到一般,猛地丶近乎仓皇地挥开了冷言梅那只轻抚他脸颊与心口的手,动作间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狼狈与恐慌。他骤然从那依旧紧密结合丶残留着体温与湿黏的身体里退出,带出些许混杂着血丝与浊液的靡靡液体,溅落在冰冷的玉榻上,留下暧昧而刺目的痕迹。
「唔……!」骤然的空虚与摩擦带来的刺痛,让冷言梅发出一声压抑的丶带着痛楚的闷哼,身体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般蜷缩起来,双手本能地环抱住自己冰冷颤抖的身躯,将脸深深埋入臂弯之中,发出断断续续的丶令人心碎的啜泣。
寒默语僵硬地站在玉榻边,背对着那蜷缩颤抖的身影,高大挺拔的背影在昏暗跳动的鬼火映照下,显得无比紧绷丶孤寂,甚至带着一丝……无所适从的茫然。周身那原本汹涌澎湃丶令人窒息的魔气,此刻竟有些紊乱与不稳定的黯淡,如同他此刻动荡混乱的内心。
他听着身後那压抑的丶断断续续的丶彷佛永无止境的啜泣声,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着的丶属於冷言梅的冷冽梅香与血腥气丶泪水的咸涩丶以及属於他自己的丶浓郁的魔息丶情欲味道与暴戾气息混合在一起的丶令人作呕的丶绝望的氛围……
赤红的瞳孔中,那翻腾了太久丶几乎成为他存在基调的恨意与暴戾,第一次被一种更深沉丶更无措的丶近乎恐慌的茫然与尖锐的丶无声的痛楚所动摇丶所取代。
他到底……对他们之间……那曾经纯粹无瑕丶如今支离破碎的关系……做了什麽?
这用恨意与暴力铸就的结合,这充满痛苦与屈辱的占有,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那从身後传来的丶压抑到了极点的哭泣声,一声声,如同最锋利的冰锥,持续不断地凿击着他冰封的心脏,带来一阵阵陌生而剧烈的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