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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曹营谋主会刘营谋主,老丈人会女

    第98章曹营谋主会刘营谋主,老丈人会女婿,此顶峰之会也!

    江都港,码头。

    某客船上,荀或负手而立,正凝望着江都城。

    从东郡初投曹操,到今日堂内,拱手拜别的一幕幕,正一一从荀或眼前浮现而过。

    毕竟主臣一场,曾经君臣相知,也曾同生共死过。

    就此反目诀别,说自己能心如止水,那自然是自欺欺人。

    「罢了,往事已矣,这天下纷争与我荀或再无关系,从今往后,我荀或只不过一乡野闲人而已—」

    一场慨叹后,荀或拂袖转身,目光望向了颍川家乡方向。

    前尘旧事似已放下,此时的他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来的轻松。

    「叔父!」

    侄子荀绍匆匆登船,将一枚蜡丸递上,低声道:「适才有人将这蜡丸塞在侄儿手里,只说了声有人要害我们,便匆匆离去。」

    荀或警惕心起,当即将蜡丸拆开,一段帛书印入眼帘。

    上书一行小字:

    夏侯惇曹仁欲使曹休害君,请君务必小心!

    荀或眉头一皱。

    这必是戏志才等颍川乡朋,察觉到了什麽,故而以此方式来对他示警。

    荀绍却脸色一变,惊道:「叔父不是说,曹公明明承诺,准允叔父还乡,为何言而无信,还要害叔父?」

    荀或将帛段撕碎,轻叹道:「曹公之胸襟气量,时大时小,常人难以捉摩。」

    「何况就算曹公信守承诺,夏侯惇曹仁之流,却未必会放过我。」

    「毕竟曹氏夏侯氏两族,有太多的人,皆是死在你妹妹那夫君的算计之中。」

    荀绍恍然省悟。

    妹妹的夫君,自然指的便是边哲。

    荀或是暗指,夏侯惇曹仁将对边哲之恨,会牵怒于他身上,故而会做出背信弃义之举。

    「可以叔父的名望身份,他们若敢害叔父,曹营中我颍川士人会怎麽想?这他们就全然没有顾忌吗?」

    荀绍依旧心存质疑。

    荀或轻捋细髯,意味深长道:「夏侯惇曹仁皆非有勇无谋之士,他们当然不会在这江都,在曹公的地界上害我。」

    「倘若是我舟船行至庐江郡沿岸,倘若江上风大浪大,舟船沉覆呢?」

    荀绍猛的警醒,狠狠打了个寒战。

    在袁术的地盘杀人,伪装成风浪吹翻了舟船,自然便可堵住世人悠悠之口。

    「叔父,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咱们欲回颍川,庐江郡可是必经之地。」

    荀绍神经紧绷起来,语气略显不安。

    荀或不答,却反问道:「为叔令你准备好的小船,以及乾粮盘缠等,你可备好?」

    荀绍一怔,尔后才点头道:「侄儿按叔父所说,在大船侧挂靠了一艘走舸,上面备好了足够多的乾粮和钱帛。」

    荀或微微点头,压低声音道:「那就照原定路线,佯作溯江西往荆州,在进入庐江郡时,我们趁夜换乘走舸,折返回江都,自中渎水北上入淮,经由徐州绕道回颍川。」

    说罢,荀或抬头望向北面:「人言这刘玄德乃仁义之主,为叔也想亲眼看看,他是否真能对治下士民施以仁义。」

    「为叔还想看看,当今这乱世,是否真有手执利剑而心怀仁义之主。」

    荀绍脸色大变,惊喜道:「原来叔父早料到曹家不会放过咱们,事先就已想到了这瞒天过海之策?」

    荀或目光望向江都,却又一叹:「曹家人向来心狠手辣,那边让不也是充州名士,他们说杀便杀,为叔是不得不有所防备。」

    荀绍若有所悟,却道:「恕侄儿说句不敬的话,早知如此,叔父当初留在冀州辅佐袁绍,都好过于—」

    荀绍点到为止,并未言尽。

    言下之意,荀或弃袁而佐曹,乃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话不能这麽说,曹公虽有种种缺陷,却仍不失为一雄主,若非那刘玄德异军突起,将曹公逼迫现下这等困境,曹公未必就会如此。」

    荀或虽与曹操决裂,倒也未对曹操一味贬损。

    荀绍却嗤之以鼻,冷哼道:「依侄儿看,那曹公真正信得过的只有他曹氏夏侯氏宗亲,对咱们这些外姓,就算嘴上说推心置腹,却始终存有防范。」

    「多疑,只不过是他的本性罢了。」

    荀或心头一震,似被自家侄子的话忽然点醒,若有所悟一般。

    恍惚片刻后,荀或一声轻叹,拂手道:「吾与曹公既已无主臣名份,议论这些也无意义,我们出发吧,回乡!」

    舟船扬帆,徐徐驶出了江都港。

    船行未远,数艘船驶出,不动声色的尾随在了后面。

    1

    高邮城西,渡头。

    「翼德将军,你只需守好高邮便是,切切莫贪功冒进攻打江都。」

    「曹操此人几次皆能绝境逢生,无论什麽时候,切不可小视才是。」

    栈桥上,别临之时,边哲对张飞再三叮嘱。

    北面已有消息,老刘率主力已兵临盱眙一线,袁术闻讯后亦亲率兵马增兵盱眙。

    盱眙一战的胜负,关乎着老刘是否能关上徐州南大门,安心抽身北上收拾吕布,全取兖州。

    边哲身为军师,自然得即刻动身北上,往大营为老刘出谋划策。

    「军师放心吧,俺就是不听兄长的话,也不敢不听你的话啊。」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俺从今日起,连酒都一滴不沾,每天除了吃饭就只读书,好好修身养性,绝不动攻打江都的一丝念头!」

    张飞拍着胸膛,一本正经的打起了保票。

    边哲笑了一笑,便想有步骘从旁辅佐,张飞应该是整不出什麽么蛾子。

    于是便安了心,转身要登船。

    「军师啊,俺有件小事儿,险些忘了跟你讲。」

    张飞却忽然拉住了他,挠着后脑壳,讪讪笑道:「那日杀进淮阴时,俺撞见一队曹兵护着一妙龄女子,俺就截了下来,发现竟是个美人。」

    「俺想着军师你不是好这口麽,俺便把那丫头给留下,原是已经送到你屋里去了。」

    「谁想着咱不是急着南下高邮麽,连觉都没睡一晚就匆匆南下,你才没见着那丫头,所以嘛—」

    听到这里边哲已明白,心下不由苦笑。

    不得不说,三爷这人真是能处啊,时时刻刻都惦记着自己这个「嗜好」。

    虽说这个「嗜好」,本就是「欲加之罪」,不过总归是张飞一番好意,自己也没啥吃亏的。

    得了便宜还卖乖这种事,边哲不屑为之。

    于是也就懒得辩解,索性一拱手:「原来如此,那就多谢翼德将军美意了,那美人就先留着,待打完这仗再说。」

    张飞却乾咳几声,笑道:「其实俺想说的不是这件事,是那丫头她姓步,俺想着步子山也姓步,后来便跟他提了一嘴。」

    「谁想到,这丫头正是他的胞妹,当日原是要被曹贼强行掳去,半道上才被俺给截住」'

    。

    「你说这巧不巧?」

    步骘之妹。

    边哲眼眸一动,心下大抵已猜出那美人的姓名。

    还真是巧啊—

    思绪一转后,边哲遂道:「既是步子山的妹妹,自然得以礼相待,翼德将军你还不赶紧把人送回步家去?」

    张飞却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事儿俺也说了,可那步子山说,其妹都已送到军师你房中,此乃人尽皆知之事,岂有再接回来的道理?」

    「步子山也说了,令妹既是与军师你有缘,他这个做兄长的愿意做主,将其妹许配于军师。」

    「俺觉着这桩婚事甚好,于公于事皆大欢喜,所以俺想做一回媒人,不知军师意下如何?」

    边哲明白了。

    一黄花大闺女,都塞到自己屋里了,再接出来于清誉有损。

    这个步骘索性顺水推舟,结下这门亲事。

    想自己身为边氏子弟,名门之后,又是老刘谋主,要家世有家世,要权势有权势,放着这般结亲的大好机会,以步骘的政治嗅觉,岂能错过。

    人家也是想追求进步呀—

    至于自己这边,步氏乃广陵大姓,自己纳了步氏之女,也有利于为老刘安抚广陵士人。

    如张飞所说,于公于私,这确实是桩双赢之事。

    既是如此,边哲自然没理由拒绝,遂是一叹:「既是那步子山有此美意,翼德将军你又要做这个媒,就依你们便是。」

    张飞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大笑道:「俺就知道,这麽一桩美事,军师你绝不会拒绝。」

    「你放心吧,那步家千金俺可是亲眼看过,绝对称得上世间少有的美人,你纳了她绝不吃亏。」

    「哈哈哈一」

    边哲摇头笑叹,这才告辞而去。

    登船,扬帆,数船战船启航北上。

    徐盛率数百精锐,亲自护送边哲,由中渎水北上淮水。

    边哲则立于船首,欣赏着两岸风光,心中筹谋着攻取盱眙之策。

    船行半日,忽然狂风大作,江上浪涛翻滚,战船左右颠簸起来。

    徐盛匆忙上前,要扶着边哲往船舱避风。

    便在这时,边哲忽然瞧见,江上似有一叶走舸被风浪掀翻,有两人正在江中挣扎。

    既然撞上了,焉有见死不救之理?

    边哲便叫徐盛把船靠过去,顺手将那两个落水之人救下。

    徐盛当即招呼水卒驱船救人。

    那两个淋成落汤鸡的落水者,便幸运的被救了上来。

    须臾。

    更换了衣裳的荀氏叔侄,便站在了边哲面前。

    他二人甩脱曹休的跟随后,便假借商人的身份,自中渎水北上。

    谁想接近淮阴时,却遭遇了这场风浪,不幸将船掀翻,二人也坠落水中。

    幸得被这一艘经过的官船所救,捡回了一条性命。

    更换过衣服后,荀或便带着荀绍,前来拜见这艘官船的主人,欲当面道谢。

    「多谢这位郎君出手相救,不知郎君尊姓大名?」

    荀或面带感激,拱手一揖。

    边哲拂手示意免礼,口中淡淡道:「举手之劳,不必言谢,在下边哲是也!」

    边哲!

    这个名字一出,荀氏叔侄身形陡然一震,脸色骤然大变。

    牛于之劳,不必言谢,仕下边召定也!

    边哲!

    这个名字一出,荀氏叔侄身形陡然一震,脸色骤然大变。

    荀绍更是神情骇然,猛是看向了荀或。

    眼前这救命恩人,竟然是自己妹夫,是叔父你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