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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

    卧。

    不知多久。

    小东西蠕至他怀中,啄吻他的唇。

    极轻。

    像不想吵他,又实在忍不了了,糊弄两口,解解馋瘾。

    真甜,他甜够了再醒。

    抓个正着,突然翻身覆上去。

    “偷亲我几回了?”

    “头一回……您别摸我。您忙了一天,累坏了吧。”

    这小嘴巴刚亲了他,竟还能装出谏正良臣的口吻。

    萧明槃气笑。

    “我亲您是我的事,您别管。”

    “小犟种脾气越来越大。”

    “谁惯的?”

    “不知道。”

    两手两脚互搓乱拧好一阵子。

    萧明槃觉到什么,寻摸,褥垫都湿了一小片。

    “真不要啊?不要我睡了。”他故意说。

    “我怕您累,”苏纺纠结,窸窣爬起,“那您躺着,我给您泄泄.火。”

    他已不是刚成亲时未经人事的小哥儿,已然深谙滋味,熟行熟路。一副身子更是炖到了火候的软糯。坐起身,严丝密缝地享用,咿呵轻哼。

    这下,连颈项发鬓都被汗水溻湿。

    光咚咚的苏纺趴在萧明槃的胸膛,听心跳,“再过两天您就要走了。我知道国家大事比我要紧,并不敢任性。只有一件事求您——再忙,您也要抽空给我写信。写实话,无论喜忧。虽在千里之外,但我希望跟您喜同喜,忧共忧。您答应我。”

    /

    正午吉时,王师开拨。

    登高望,大队像一条缤纷辉煌的河流,徐缓、庄严地向北流动。

    唐琼心中暗道稀奇。

    在场人这么多,却跟没人一样,苏纺一双眼睛无时无刻都只看着萧明槃。真是爱晕了。

    起先他们在平地送行,没一会儿便看不见了。

    于是苏纺跑到附近一家酒楼三楼。

    多看了片刻。

    接着,又跟到城门边,上鼓楼去。

    简直像在追逐太阳。

    唐琼站定找好久,眼花地问:“在哪?在哪??”

    苏纺理所当然地一指,“喏,那里。”

    唐琼盛赞:“萧将军真该带上你!眼力堪比鸷鹰!”

    可太阳终究要落山。

    直到萧明槃的身影完全掩到地平线后面,他怔很久。

    唐琼唤他:“纺哥儿,想哭就哭罢。我不笑你。”

    新婚燕尔却被战事拆散,合该伤心一场。

    苏纺回过神。

    脸上露出个浅笑,“谁要哭了?将军为国征战是职责。哭哭啼啼多不吉利。我虽年纪小,也得作将军夫人的样儿!我正该在他离家时打理好庶务,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他甚至照常去书院,浑若无事的模样。

    同窗们问他。

    他说:“皇上和将军一定马到功成。等我夫君回来,我总不能原地踏步,一事无成。”

    皇后听人转述苏纺的言论,颇感有趣。

    其实,萧明槃临行前来求过:“他思虑重,还爱逞能,偏生无依无靠……我不指望他父亲和后娘管他,如若可以,还请看顾他一下。”

    于是,把苏纺召进宫。

    以示圣恩。

    一回生,二回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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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苏纺自行准备了几个小荷包。

    他想:

    这事儿一定要写进信里,显得他长进。

    他像模像样、一丝不苟地陪坐,来前预想过皇后要问什么,事先已打好草稿,因此全不出错,对话公式。

     无聊。

    说没两句,皇后想。

    像个小木头人。大木头人教出来的小木头人。

    一对木头,不愧是夫妻。

    然而,当他问到:“你不想萧将军吗?”

    提及丈夫,苏纺忽地精神抖索,直率地说:“想。”

    皇后笑了。

    这小哥儿不止是漂亮,还透着一种笨傻诚实的聪明劲儿,更是少见的痴情。又好玩了。

    “等他们落脚,安稳了,便可以给你寄信了。”他安慰。

    “不是已经到了吗?我已收到四五封信。”苏纺说。神情是不作假的天真。

    皇后:“?”

    他怎么不知道?

    苏纺又连忙补充,“将军自费让家丁送的信,绝无以公谋私。”

    皇后到处问了一番。

    不,大军果然才刚到驻地。

    再查。

    真相水落石出。

    原是萧明槃提前两个月就开始偷偷编信,写了许多,叫家丁在他没音讯时拿一封出来。因与真信夹杂,有时几乎每日都有,天衣无漏。

    第12章

    /

    纺儿卿卿如晤:

    书此信时,正值傍晚,坐于帐中,清闲一阵。

    ……

    答前问,近来一日睡足两至三时辰。不及你在我身边安稳,亦尚可了。

    ……

    金陵当已开春了吧?朔地仍冷,冬极漫长,异常严寒,滴水成冰。但我一念及你,便忘却寒冷。

    纺儿,纺儿,可有好好吃饭?想起栖霞寺的竹笋蘑菇面甚鲜,哪日你与朋友去尝尝看。

    春捂秋冻,不要贪凉。

    ……

    请谅解我承命在身,不能陪你左右。案牍间隙,草草而写,无法写长。恐怕旁人见我端坐蹙眉,强忍不笑,以为是在裁断要务,实则满笺是思君之欲。此间心事,惟我们之秘密。

    盼即赐复

    顺颂时绥

    /

    栖霞寺。

    正是早阳春。

    丝丝柳风,乍暖还寒。

    午前。

    两顶斑竹肩舆停在寺门前。

    苏纺同唐琼下轿。

    他着一袭锦襕边青罗衫,碧甸子的簪冠,腰佩一颗禁步明珠坠,手持一柄紫竹骨绸伞遮阳。

    寺庙的照客已等候多时,笑容满面,拱手来迎。

    苏纺可是贵宾!

    每年上千两银子的香火钱,怠慢不得。

    自萧明槃离京后,苏纺渐少出门。只除书院和皇宫,每天待家里,静心练字,书法倒是大有裨补。

    唐琼约他玩。

    他说:“夫君不在,我看花看草都觉得没意思。”

    尤其上次在唐御史家,被孟浪之徒骚扰——尽管严苛处理,可他依旧一直心有余悸。

    十四岁时,花朝节,苏府全家出行踏青,也带上了他。

    他只是躲在茶花丛边,明明甚也没做,却莫名过来好几个男人搭话。后娘骂他不安分,天生勾/引男人的料子。

    “那会儿总希望自己丑点,不惹人注意。”他说。

    “现在呢?”琼哥儿追问。

    “现在,每分每刻,一举一动,都丑不得。要给我夫君看的。见他,不见他,心里都装满了他。”

    “好牙酸!你们夫妻京城第一腻歪。”

    唐琼想:

    既是他把纺哥儿哄出来散心,便要尽职尽责,切不能再出现之前的景况。

    因此。

    当他们恰巧遇见也来参拜的苏家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