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过嘴了就是不一样。
“可以。”
“真的不可以。”
“真的可以。”
“真的真的不可以。”
两人就“可以”还是“不可以”争辩了两个来回。
“真的真的可以。”梁问夏没问过他为什么不可以,而是立起眼睛很肯定地告诉他:“我说可以,就可以。”
话音还未落下,又去拉他,很是着急,“上来,快点。”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同床而眠,想不出事都难。
秦之屿进她房间的胆子有,上她床的胆子是一点都没有。就是借他十万个胆子,他也不敢。
“睡吧!我也要回房睡觉。”双手捧着姑娘的脸,秦之屿将脑袋凑上去,在她水润润的红唇上啄了下,又顺带揉了几下她毛茸茸的脑袋瓜。
额头相抵,漆黑的眼眸看进她的眼睛里,清冽磁性的嗓音很低,“晚安,梁问夏。”
说完不带犹豫,转身就走。再不走,就走不了。
梁问夏不放人,也没打算放人。
跳下床跑过去追他,在门边把人拦住,气鼓鼓地问:“你去哪?”
“回房间,睡觉。”
“不对,你不是回房间睡觉。”梁问夏摇头,“你在撒谎。”网?址?f?a?b?u?页?ī???μ?ω???n???????????.???o??
她突然很生气,抬手指着他,“你骗我。”
“没骗你。”秦之屿轻笑一声,好声好气,“我真回房间。”
梁问夏坚持,“你就是在骗我。”
今晚的梁问夏过于反常和不对劲,以往醉酒也不是没闹腾过,但从没像今天这样让他束手无策过。秦之屿隐约猜出她因为什么,但不敢确定。
深吸一口气,笑着反问:“我不回房间,能去哪?”
“你要去加州。”梁问夏一下红了眼眶,一层精亮的水汽晕在其中,“三年前你就做了决定要出国上大学,早就预谋好了要走。”
她手还指着他,眼眶含着的水越来越多,就快要装不下溢出来,“你要离开我。”
她话出口的那刻,秦之屿的心揪了那么一下,也疼了那么一下。很快胸腔又有另一种酸涩钝痛在蔓延。
手伸向她想拉她的手,刚一碰到就被她甩开。
“……问夏。”秦之屿无意识出声,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
这一刻,他清楚明确地感受到,他狠狠伤了怀中姑娘的心。梁问夏对他的在意,比他以为的要多得多。
她不肯承认,但她对他的不舍,是真的。
梁问夏又问了一个秦之屿答不上来的问题:“为什么要走?”
“秦之屿,不走可以吗?”她不给人喘息的机会,接连发问。
不知道说什么,怎么说。秦之屿紧抿唇瓣,一直没吭声。
“我们像小时候那样,每天都待在一块玩儿,一起上学,一块放学。”梁问夏闭着眼睛靠在秦之屿怀里,他身上清冽干净的味道让她觉得安心,“你永远都待我在身边,哪里都不去。好不好?”
心底火山被浇灭了些,她叫他的名字:“秦之屿,以后我再也不骂你,再也不欺负你,我会对你很好很好,你不要出国,不要走。”
秦之屿始终沉默,身体有两股力量在交织,甜蜜掺杂着苦闷,截然相反的两种情绪碰撞厮杀,似无边海浪汹涌翻滚。
心脏某一处,已然塌陷。
她喝醉了脑子不清醒,内心深处都在渴望留住他。这让他总是因为她动摇的心,动摇得更加厉害。如果三年前或是高中三年能知道她对他的在意有这么多,他一定会跟爷爷据理力争,留在国内上大学。
“为什么不说话?”梁问夏倔强地仰起脖颈,强硬地要求他答应,“你答应我,你说好,快点说啊!”
这个“好”字,秦之屿实在说不出口。
他没办法答应她,已经晚了。出国的事早就定了,学校的offer年初就收到了,各种手续也都办完了。
临时反悔这种任性的事,发生他在身上的可能几乎为零。爷爷不会允许,他自己也不允许。而且姑姑那边为他要去加州这事,做了很多准备,他不能辜负他们的期待。
迟迟等不到想要的答案,梁问夏揣着的那颗火热焦急的心渐渐冷却下来。她有自知之明,他的沉默也说明了一切。
她等不到想要的回答,没那个能力留下他。他对她来说很重要,但她在他那里,没那么重要。
伸手推开抱着她的男生,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嗓音细微,“你走吧!”
嘴唇无声张了张,秦之屿想为自己解释两句,却又不知道从哪说起。
“走。”梁问夏用力推他,把他往门口的位置赶,“我叫你走。”
秦之屿站着不肯动,回过身看着她,抬手用指腹帮姑娘擦干脸上泪痕,心揪着疼,“不哭。”
他以前都不知道,她这么能哭。
怎么都推不动他,梁问夏气急败坏吼了出来,“滚啊!”
不想惹她更伤心,他也确实该走。
秦之屿狠下心走到门口,伸手开门的动作显得艰难,搭在把门上的手却也迟迟摁不下去。不想走,不想她哭,想抱抱她,想答应她。
她都喝醉了,他为什么还要伤她的心?反正都已经被她定义为骗子,那骗她一次,跟骗两次还有区别吗?
他侥幸地想:她喝醉了,明天醒来极有可能不会记得她说过什么,他又答应过什么。
狗东西背对她站在门口的画面刺痛了梁问夏的眼,心中钝痛,眼泪决堤。
她往前走两步,带着哭腔开口:“秦之屿,今晚你出了这个门,我就跟你绝交。”
语气肯定地对他喊:“我说到做到。”
今晚第二次对他说绝交,小时候都没有一天说两次的情况。
纠结犹豫近一分钟,秦之屿真就放弃开门出去,大步走回到哭红双眼,满脸泪痕的姑娘面前。
黑睫垂下,看着她的眼睛,神色认真地问:“梁问夏,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个晚上,他确定了点什么。
“不是。”梁问夏睁着双迷离醉眼,轻晃脑袋,“我不喜欢你。”
“你舍不得我走,对吗?”秦之屿换了个问题。
梁问夏先是摇了摇头,几秒后又点了点头。
秦之屿追问:“有多舍不得?”
“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知道的意思。”
“……”
一到关键问题,永远装傻充愣,永远问不出一句实话。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看见他回来梁问夏就不生气了,裂开嘴角笑嘻嘻地扒着他肩膀跳到他身上,跟考拉似的双腿叉开缠他劲瘦有力的腰上。
她高兴了,看他就顺眼了。
多年的默契使然,在梁问夏跳上来的时候秦之屿就下意识地蹲下身配合,两只手托在她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