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久别重逢,情潮翻涌,她被折腾得晕头转向,竟没发现他胸口多了这样一道隐秘而滚烫的誓言。
姜晚栀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翻涌的酸楚与爱意。她低下头,温软的唇瓣带着未干的泪痕,轻柔而郑重地印在了他心口那朵栀子花上。
这是一个不带情欲、纯粹到近乎虔诚的吻,如同烙印下一个无声的回应与誓言。
谢靳川浑身猛地一颤,像是被一道滚烫的电流击中,从被她亲吻的那一点皮肤骤然窜遍四肢百骸。他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近乎叹息的低吟,所有克制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他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轻轻托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脸来。他没有丝毫犹豫,低头,精准地攫取了她微启的唇。
空气变得滚烫而稀薄,寂静的房间里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和令人面红耳赤的细微水声。他原本托着她下巴的手滑至颈后,加深这个吻,另一只手则紧紧箍住她的腰肢,将两人之间最后一丝缝隙也彻底消除,紧密相贴的身体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失控的心跳和逐渐升高的体温。
意乱情迷间,姜晚栀感受到他滚烫的吻沿着她的唇角、下颌,一路蔓延至纤细脆弱的脖颈,留下细密而湿热的痕迹。睡衣的纽扣不知何时被解开,微凉的空气触及皮肤,让她轻轻战栗,却被他更紧地拥入怀中。
月光透过纱帘,朦胧地笼罩着交叠的身影,将这一室缱绻温柔地珍藏。
……
夜深时分,床头柜上的手机却突兀地震动起来,屏幕的光亮在黑暗中格外刺眼,伴随着持续不断的铃声,硬生生将相拥而眠的两人从睡梦中拽了出来。
姜晚栀不安地动了动,蹙着眉往他怀里缩了缩,带着浓重的睡意含糊道:“……电话……”
“没事,睡吧。”谢靳川低声安抚,手臂轻轻拍着她的背,另一只手迅速拿过手机,本想直接挂断,却在看到屏幕上闪烁的“海姐”二字时,动作顿住了。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海姐绝不会在这个时间打扰他。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替姜晚栀掖好被角,这才拿着手机走向客厅外的阳台。
深夜的风带着凉意,吹散了他最后一点睡意。他接通电话,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海姐,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海姐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焦急,语速极快:“靳川!令仪……令仪现在爬上了医院住院部的楼顶,情绪非常激动,说是见不到你就要跳下去!现场围了很多记者,不知道谁还在偷偷直播,乱成一团!她的经纪人刚才给我打电话时声泪俱下,说只有你能劝得动她了,求你一定要过来一趟!”
谢靳川握着手机的手指蓦地收紧。他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声音已恢复了平静,“这种事,应该立刻报警,联系她的家人。我不是医生,更不是她的监护人,我解决不了她的心理问题。”
“消防和警察早就到了现场!可无论怎么劝说,她就是不肯下来!”海姐的声音带着无奈,“就算只是做做样子,你先把她从那个地方骗下来,行不行?这……这万一真出什么事,舆论就彻底失控了!”
谢靳川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和疲惫,“海姐,我上次去了,然后呢?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难道她要这样闹一辈子,我就必须随叫随到一辈子吗?我不是她的救命稻草,更不可能一辈子守在她身边!如果她自己不想活,谁去都没用!”
电话那端沉默了,只剩下无奈的叹息声。
谢靳川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看着远处城市的零星灯火,最终,用一种近乎疲惫到极点的声音,一字一句地清晰说道:
“就这样吧,我明天上午会去一趟医院,当面和她谈。如果她还活着的话。”
说完,他不等海姐回应,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阳台重新陷入深夜的寂静,只剩下远处模糊的车流声。
谢靳川握着手机,指尖的冰凉还未散去,一转身,却撞进一双写满担忧的眼眸里。
姜晚栀不知何时已经起身,正静静地站在他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身上只随意披了件他的衬衫,单薄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纤细。
谢靳川走上前,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低声说:“吵醒你了?”
姜晚栀抬眸看着他,轻声问:“你现在……真的不用过去吗?万一……”
“没事。”谢靳川很自然地将她微凉的手拢进掌心,牵着她走回温暖的室内。
“生死有命。该做的,能做的,我已经尽力了。剩下的路,得靠她自己想通。”
他抬手,指腹轻轻拂过她微蹙的眉心,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别想了,睡吧。明天早上,我会去医院,和她好好谈最后一次。”
姜晚栀望着他深邃的眼眸,最终什么也没再说,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任由他揽着肩,重新走向卧室。
第77章
第二天清晨,谢靳川推开病房门时,消毒水的气味裹挟着一夜喧嚣后的死寂扑面而来。
令仪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如纸,眼底布满血丝,手腕上缠着崭新的纱布。她听见动静,缓缓转过头,看到是他,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一种复杂至极的光彩,有难以置信的惊喜,有积压已久的委屈,还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得逞般的执拗。
她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个笑容,却因为虚弱和激动显得扭曲而凄凉,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谢靳川走到床尾站定,没有靠近。他穿着简单的黑色大衣,身形挺拔,与病房里颓败的气息格格不入。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平静地落在令仪身上,那平静之下,是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淡淡的疏离。
“你就非要做到这一步吗?”他开口,声音低沉,没有质问,没有愤怒,只是一种沉重的陈述。
令仪像是被这句话刺痛,情绪激动起来,呼吸变得急促:“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让你来见我?打无数个电话你不接,发无数条信息你不回!我就像个被丢弃的垃圾,连你一句敷衍都得不到!我只有这条路了!只有用我的命,才能换你来看我一眼,是不是?!”
她剧烈地咳嗽起来,瘦弱的肩膀剧烈颤抖,眼泪混着绝望滚落,“是,我了解你,谢靳川!我知道你骨子里重情,知道你就算对我没了感情,也做不到真的眼睁睁看着我去死!我知道你会心软!所以我赌了!”
她死死盯着他,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一种被背叛般的痛苦:“可我好像……又没那么了解你。我没想到,昨晚……你竟然真的没有来。谢靳川,你就那么恨我?恨到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