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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北凉进犯

    大昭皇帝御书房。

    阳光斜照进书房,映照出漆黑案几的沉重威压。

    昭帝端坐其间,气势如山,威严森然。

    在场众皇子、朝臣皆面色凝重、心存寒意。

    案上摊开军报,边关急报赫然在目——北凉大军压境,边关告急,朝廷亟需决策。

    裴衍稳立案前,目光如寒星凌厉。一身亲王常服下,显示了多年军旅生涯铸就的挺拔与紧绷。

    他偷眼看了一下昭帝。

    自己这位父皇虽然已经五十岁出头的人了,但是精神矍铄,目光永远透着一眼看穿人的犀利。

    如今的昭帝端坐明堂,不怒自威。

    然而其帝位并非承平而得。

    昔年夺嫡,他文能压服朝堂众议,武能震慑边关群雄,于尸山血海般的皇权倾轧中杀出重围,每一步皆踏着铁与血,方登临这至尊之位。

    裴衍自幼浸润于父皇的帝王之术,又追随护国公纵横沙场多年,早习惯了在朝堂机锋与沙场血色之间寻求制衡之道。

    此刻御书房内,父皇那审视的目光如无声利刃,悬于头顶。

    裴衍垂眸恭立,浑身每一寸筋骨都已绷紧,心绪却在危险的威压下异常昂奋——这正是他向父皇、向整个朝堂证明自己配得上更多权柄的绝佳战场。

    一个完整的策略已在脑海中盘旋成形。

    他想起护国公昔年用兵——从不正面强攻,而是诱敌深入、示弱设伏,以看似无章的打法将敌军引入绝地。

    当年北凉边境平叛之战,国公便是佯装粮草不济、阵脚大乱,引得北凉大军倾巢而出,最终落入包围,全军覆没。

    正因为曾跟随这般如狐如虎的老帅,裴衍才得以淬炼成今日之“常胜将军”。

    可惜……

    裴衍心中一沉,那点昂奋被骤然涌上的寒意浸透。

    如此谋国谋军之人,却落得个贪墨叛国、举族流放的下场。

    见众人沉默不语,昭帝犀利的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扫过:“北凉和大昭,有着渊远的历史,剪不断的关系。我朝历史上曾经派过和亲公主,边关稳定了一段。自从现在的北凉庆帝即位,两国战火不断。是时候该给北凉一些颜色看看。”

    邓尚书率先开口,声音谨慎而不失分量:“陛下,太后圣辰在即,若此时兴兵,恐惊扰太后安宁。”

    裴衍眼神微闪:说得冠冕堂皇,其实不过是借口。

    护国公府已不在,北凉自是毫无忌惮。朝中诸臣心知肚明,却无人敢直言。

    邓尚书提及太后诞辰,不要说众皇子和朝臣,连昭帝也顾虑几分。

    大昭太后并非昭帝的生母,九岁那年生母早逝,是被大昭齐太后抚养成人,夺嫡齐太后功不可没。

    昭帝环视了一下,目光落在了裴衍身上:“平王,朕记得,当年护国公在时,北凉使臣入京尚且规行矩步。如今国公府才倒了几年,北凉便敢陈兵边境,京畿花圃亦遭贼人毁损。平王,你告诉朕,这是巧合,还是有人觉得我大昭刀锋已钝?”

    裴衍忙跪下:“是儿臣失职,有愧父皇重托,请父皇恕罪。”

    在场的二皇子裴曦、三皇子裴惔和五皇子裴栾都露出了讥讽。

    昭帝环视众皇子,目光如利剑扫过裴曦、裴惔、裴栾等人:“平王身为天策将军,岂能因内外事务不分,而让国门告急?”

    裴曦略蹙眉,裴惔冷笑:“四弟啊,平王府无人可用,只得让一个府中罪奴主持庆典大事。如此,朝廷重任能否保全,令人质疑。”

    “四弟只怕不是失职,而是无心履职吧?”裴惔鄙夷地说道,“听闻太后庆典盆景筹办,受此重任的是府上的一个贱奴,当年的护国公嫡孙女。没想到平王府竟然无人可用,只能让贱奴主持大局。”

    裴衍以同样鄙夷的目光看着裴惔。

    这位三皇子,出身不高,母亲只是个嫔位,不甚得宠,可是运气好,早早生下了裴惔。

    裴惔排行靠前,自从太子倒下后,心思便活络了很多。可惜,到底母族势力不强,本人又是个按捺不住性子的人一直不得昭帝青睐。

    “三哥所言有理,如今北凉进犯,四哥身为我大昭天策将军,理应担起驱逐敌寇的重任。”裴栾附和道。

    裴衍没有理会裴栾。

    这个五皇子,母亲虽然是妃位,母族是朝中望族。可偏偏他排行老五,太子位与他基本无缘。

    裴衍很清楚,自己如今入主东宫呼声高涨,早就引起了裴栾的不满。

    为什么裴衍只比自己早出生了几天,就比自己多了很多机会?

    对此,裴栾一直耿耿于怀。

    裴曦一直没有开口,而是面无表情地听着众人的议论,目光深邃,让人难以琢磨。

    而裴诚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扳指,目光低垂,仿佛在倾听,又仿佛神游天外。

    昭帝望着几个儿子,恼火得很。

    边关告急,不去讨论如何应对,反而在这里东拉西扯内斗起来。

    邓尚书听不过去了:“陛下,平王治军严谨,用兵神武。之前多次与外寇征战,战功昭彰,颇有陛下的风骨。老臣以为,此次可以让平王出征,以平北凉进犯。”

    对于大昭来说,邓尚书位极人臣,权柄煊赫,其一言足以定半朝风向。

    于公,他是一品大员、国之柱石;于私,他乃平王岳丈、天子姻亲。

    这双重身份,让他在御前的每一句奏对,都成了连昭帝也必须捻在指尖、仔细权衡的沉甸甸的砝码。

    因此,每每邓尚书的话可以定得半个朝廷的调子。

    连昭帝也都顾忌三分。

    果然,听完邓尚书的禀奏,昭帝问道:“平王,你有何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