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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给她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去处”

    “不行!”

    裴衍和乐阑珊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乐阑珊撑着站起身,虽然摇摇欲坠,眼神却冷得像冰,直射裴惔:“豫王殿下,乐阑珊宁入贱籍,不为玩物!”

    裴惔脸色一沉:“一个贱婢,也敢……”

    “三哥,”

    裴衍上前一步,挡在了乐阑珊身前,声音冷硬,“此事,不劳你费心。我自有安排。”

    他心中那点因乐阑珊为秋辞起舞而激起的波澜,此刻被裴惔的觊觎彻底搅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强烈的、绝不允许她落入此等境地的决心。

    裴栾碰了个钉子,看着裴衍难看的神色和乐阑珊冰冷的脸,哼了一声,悻悻地带人走了。

    风雪依旧,乐阑珊望着秋辞消失的方向,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裴衍看着她的背影,想起裴惔的话,让他感觉很怅然。

    当初如果自己收了她,何至于到今天。

    今天自己就是想收她,也不可能了。

    回了王府,裴衍心情越发沉重。乐阑珊入贱籍的忧虑,如同挥之不去的雾霾,搅得他心烦意乱。

    虽然妒嫉乐阑珊对秋辞付出的深情,可他心底还是盼望秋辞真的能立下军功,可以为乐阑珊赎身。

    可是战场刀剑无眼,那军功哪里是那么好立的?万一……….

    父皇虽然做了决定,可是圣旨一直未正式下,是否在给自己机会,为乐阑珊想出出路。

    被一个皇子收房,的确是一条出路。裴惔肯定不行,那谁可以呢?

    一个念头突然浮上来——二皇兄,裴曦。

    可念头刚刚成形,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把一个昏迷的女子送往别的男人那里,这种举动若被拆开来逐字看,肮脏得连他自己都无法直视。他甚至在心底迅速否认了三次,仿佛那念头是从阴影里长出来的,不该属于他。

    但转念之间,他又明白得残忍——除了裴曦,他实在想不到第二条路。

    他能倚仗的皇子不多,而裴曦是唯一既不会染指她,又能稳妥遮住风口浪尖的人。

    只是,该如何让心高气傲的她“心甘情愿”去呢?

    裴曦又愿意染指这个“麻烦”吗?他可是二皇子,虽然身体不佳,但是名声很好,父皇也很器重。他想要,京城中有的是贵女。虽然他似乎看上去对乐阑珊也有意思,但是目前风口浪尖上,他甘心收房吗?

    裴衍的眼神暗了暗,一个模糊而卑劣的念头,在极度焦虑和某种阴暗心理的驱使下,悄然滋生。

    乐阑珊被带回王府后,因风寒和伤痛交织,加上心力交瘁,很快又发起了高烧,意识昏沉。

    裴衍命人将她安置在一间稍暖和的厢房,请了府医,用的却都是些温和不伤根本、却会让人持续昏睡的方子。

    “王爷,这……”府医有些迟疑。

    “照做。”裴衍背对着床榻,声音低沉而疲惫,带着不容置疑,“让她……好好睡一觉。明日,送她去澄心苑,宁王殿下那里静养。”

    他不敢回头去看乐阑珊昏睡中依旧紧蹙的眉头。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用药物让她失去意识,在她无法反抗、无法表达意愿的情况下,将她“送”到另一个男人身边。

    这行径,与当初默许邓馨儿设计害她何异?甚至更卑劣,因为他亲自下了令。

    可他想不到别的办法。

    父皇的旨意随时会下,他必须在乐阑珊被官衙带走前,给她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去处”。

    裴曦品性高洁,澄心苑也足够清净。这或许是眼下唯一能让她免于立即堕入最不堪境地的权宜之计。

    至于她的意愿……

    裴衍痛苦地闭上眼,他宁愿她醒来后恨他,也不愿她被发配边陲苦役营,或者送入歌妓坊卖笑生涯。

    澄心苑,夜。

    乐阑珊是在一阵浓郁的药香和温暖的触感中恢复意识的。

    头依旧昏沉,身体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但睁眼所及的一切都陌生得过分——

    锦帐低垂得像将她与世隔绝,暖炉的热气把空气催得沉得可怕,连呼吸都带着不真实。

    安静。太安静了。

    安静到不像是给她疗伤的地方,更像是某种“被挑选后”暂时安置的所在。

    她心中一惊,猛地想坐起,却牵动了身上的伤,疼得闷哼一声。

    “你醒了?”一个温和清润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乐阑珊警惕地转头,只见窗边软榻上,坐着一位披着素色外袍的男子,正就着灯光看书。他面容清癯,肤色带着久不见阳光的苍白,但眉眼疏朗,气质沉静如水。

    正是宁王裴曦。

    “宁王殿下?”乐阑珊的声音沙哑干涩,挣扎着想要下床行礼,脑中却在飞快回想——自己不是病倒在平王府吗?怎么会在这里?

    “不必多礼,你身上有伤,且躺着吧。”裴曦放下书卷,目光平静地看向她。

    没有探究,没有怜悯,只有一种温和的审视:“是四弟将你送来,说你伤病未愈,需静养,托我照看几日。”

    乐阑珊的心沉了下去。裴衍……将她送来了这里?在她昏迷的时候?

    一种被摆布、被当作物品转送的屈辱感涌上心头,但比屈辱更甚的,是警惕。

    裴衍到底想做什么?裴曦又为何肯收留她这样一个麻烦?

    裴曦似乎看出了她的疑虑,淡淡道:“澄心苑不在皇宫中,是个鲜少为人知的皇家小院,供皇亲们休养所用,平日只有医仆与几个老仆,清净得很。你既来了,便安心养着。西厢已收拾出来,一应物品俱全。等你养好身子,是去是留,再议不迟。”

    他语气仍是清和的,可在那句“再议”落下时,眼尾轻轻一敛,像是藏着某种说不出口的顾忌。转瞬又恢复成波澜不惊的宁静,仿佛那点微光只是一场错觉。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知你心事,亦知你风骨。此处无人会强迫你做任何不愿之事。”

    他的话如同一缕清风,稍稍吹散了乐阑珊心头的阴霾和警惕。

    裴曦的态度太过坦荡平和,与裴衍的焦躁、裴惔的轻浮截然不同。

    她隐约感觉到,这位深居简出的宁王殿下,或许是她此刻难得的喘息之机。

    接下来的两日,乐阑珊在澄心苑得到了妥善的照顾。

    澄心苑静得近乎隔绝外界,像是把整个京城的喧嚣都摁在某处厚重的门后。

    仆役恭谨,药膳精细,每一样都无可挑剔——

    裴曦除了偶尔询问她的病情,并不常出现,给予了她极大的空间。

    可越是这样无懈可击的安宁,她越觉得心底的不安像水下的暗流,悄悄推着她朝某个看不见的方向滑去。

    她能休息,却不敢完全放下心。

    每到夜深,风过竹影时,总会有种模糊的错觉——

    她反复问自己,心底的疑虑像寒风一样窜动:“自己怎么会被送到这里来,宁王又为什么如此善待自己?”